补习结束后,燕樾迷糊地抽了抽鼻子。
“这男主是病好了吗?”怎么连看他的眼神十分怪异,就像是……
对待自己的孩子。
燕樾打了个激灵,摸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好冷啊,还是先回家吧。”
不知不觉中,周五悄然而过。
燕樾双手插头,怀疑人生。
为什么,为什么男主的态度180度大转弯!原先刺激一下还能看见他的本面目,现在对方轻飘飘,惺惺作态,反而让燕樾找不到一丝破绽。
最诡异的是对方看他的眼神,就像是怀胎十月诞下的孩子,充满了怜惜与爱,燕樾连头也不敢转,深怕与他对上。
离期中考试只剩两天,照自己这个进度想拆穿对方的真面目,无疑是地狱难度。
燕樾痛心的花费了五积分买了大题范围,在冷谭之的关照下进行魔鬼训练。
期中考试眨眼而过,考完都燕樾浑身轻松。
这几日,两人的距离拉近,话题都熟络了不少。
“你准备回家吗?”
“嗯。”燕樾伸个懒腰,果然无事一身轻。
“这些天就看见你一人,你父母没跟你住在一起吗?”冷谭之平时遛狗的时候都会经过燕樾门前,但都没见过他的父母。
云:“身份解锁。”
“父亲:燕通,xx市市委书记
母亲:苏昭昭,京都贵族学院副校长。”
燕樾看见面板,通身一颤,伸着懒腰的动作僵在空中。
他母亲是学校的副校长,学校他都能横着走,他还在乎什么成绩!他的五积分啊!!!
燕樾的心脏突然绞痛,小脸惨白。
妈的,乐极生悲。
燕樾喘着粗气从裤兜里掏出一个药瓶,干口咽下。
“怎么了?”冷谭之停下脚步担忧地望着他。
燕樾双手撑腿,摇摇头,语气微弱,“没事,有点贫血。”
冷谭之走过去将对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我扶着你。”
燕樾缓了好一会,心脏处的麻痹才消失。
燕樾暗骂一声,这心脏病真是太要命了,幸好他随身带着药物,要不然就这样死翘翘,燕樾想想都会诈尸。
“你刚刚吃的什么?”冷谭之恍眼看到了一个药瓶,上面写满了英文。
“当然是维生素啊!”燕樾理所当然。
冷谭之扬扬眉,不再多言。
期中考试之后,燕樾又陷入了瓶颈,无论他怎么攻克,如何花式作妖,冷谭之都是一副大好人模样。
连身后的景耀都有些看不下去,给燕樾出谋划策。
“听说不久后,会有一场研学活动,活动地点在远离城市的大梵山进行,到时候……”
冷谭之看着紧挨在一起的两个脑袋,金色镜框下的眼睛半眯,危险又迷人
“真碍眼。”冷谭之拿着笔的手攥紧,心脏像是被人打了一枪,隐隐作痛。
这比当时那条悉心养了一个月的流浪狗咬了还要难受。
为什么他养了一个月都没养熟,是他对他还不够好吗?
明明给过它很多次机会,但劣习不改,还跑出去找其他主人,被人打的半死不活,冷谭之直接掐死了它……
眼底的墨色翻滚,像是无边的阴云。
两人的脑袋越凑越近,清脆的笑声传入耳中,冷谭之陡然起身,板凳滑出滋啦的声音把教室里的同学都惊了片刻,随即便大步离开,眼里怒气未消。
看着冷谭之生气的背影,燕樾嘴边的笑僵在原地,嘟囔一句,“又犯病了?”
教室里的其他人对冷谭之这股不加掩饰的戾气窃窃私语。
“学神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好凶。”
“我靠,你不知道刚刚我和班长眼神对上的那一刻,我还以为我要死了。”
“我也是,从来都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
班里的风言风语传到燕樾的耳朵里,按理来是他应该高兴的,毕竟也算是揭露了男主的真实面目,但想起对方出教室前那个阴冷的目光,就背脊发凉。
喜悦的心思荡然无存。
接连几天,对方都是冷淡淡的,班里的风声也不见了,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安鸢和景耀的关系倒是进了一步。
研学活动接踵而至。
几人在校门口集合,背着大包小包。
活动依照两个班为一组进行,安鸢刚好跟他们一个组。
黄色大巴行驶过高速公路,进入了崎岖盘旋的乡间小道,时不时的急刹和抖动让燕樾皱紧眉头。
他闭上眼睛假寐,胃中剧烈的翻涌却让他难以忽视。
冷谭之余眼瞟到燕樾的神情,心下一紧,身侧的安鸢还在兴致勃勃说着周末的趣事,已无法分出心神去应和。
只见燕樾脸色一白,用手捂着嘴。
冷谭之立马开口,“师傅停车!”
燕樾吐完以后,整个人都舒服了,但脑袋还是有些晕晕的。
司机在催促,两人赶紧上车。
冷谭之和景耀换了个位置,紧挨着燕樾的,“睡吧,到了我叫你。”
看着温柔细语的冷谭之,燕樾眼露迷惑,但大脑明显不允许他思考,迷迷糊糊便靠着冷谭之的肩膀睡着了。
安鸢扯着袖子恶狠狠的看着后方,该死的燕樾,又跟她抢冷哥哥!
景耀轻笑一声,双手枕到脑后,“你这么生气干什么,有本事你也晕车。”
蓦的,他凑到安鸢面前,“不过,即使你不晕车,我也能让你靠着肩膀。”
景耀的语气很轻,轻到只有两人能听见。
安鸢抬头,景耀青春且桀骜的眉眼入眼,其实他长的并不比冷谭之差,甚至更加耐看,可就是他外露的戾气和如芒的眼神让他的气质大大折扣,从而忽视了他的俊美。
仔细一怼,精致的五官陡然放大。
安鸢被他看得小脸一红,“你说什么?!”
“谁要你的肩膀!”安鸢恼羞成怒。
景耀咧嘴一笑,整齐的牙齿俊白,眸中仿佛盛满了星光,安鸢的心像是被箭射中了一样,酥酥的。
随即她摇摇头,心下暗惊,“她怎么会觉得景耀不错,她肯定是脑子进水了!”
啊啊啊啊啊!
都怪燕樾!!!
经过两小时的长途跋涉,大巴终于停在了一处空旷地带。
周围的风景早已变成了青翠的绿意,山间的鸟鸣,参天的古树,还有含氧量超标的空气让一行人的疲态尽失。
带班老师清点好人数,又强调了注意事项,便带着同学们往宿舍走。
房间是八人间,干净整洁,不过对于一群住惯了别墅的公子哥来说,还没有自家厕所大。
燕樾将东西放下,瘫软在床上。
刚刚吐了之后,整个人都软软的,即使睡了一觉,也没能恢复。
晚餐也没有胃口,倒头就睡。
冷谭之看着蜷曲成一团的燕樾,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