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列的手术终于做完了,还提前了十分钟。
霍绍恒心里一松,面对白长辉和白瑾宜就更加游刃有余。
戴着白手套的右手举起来挥了挥,荷枪实弹的警卫们立刻退回埋伏的地方。
白长辉和白瑾宜顿时觉得心里没有那么大压力了。
“怎么样?想清楚了?跟行政部和军部对着干,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年纪轻轻就爬上少将的位置,不好好珍惜……”白长辉压力一减,就开始对霍绍恒进行他习惯的“软硬兼施”的威逼利诱了。
霍绍恒气定神闲地听他说完,淡然道:“这句话,我可以原样奉还。”
“你什么意思?!”白瑾宜已经极度不耐烦了,她一直醉心于科学研究,虽然那个至关重要的实验没有做出结果,但是她在别的方面还是出了很多成功,不然也不会坐上高能物理所所长的位置。
这么多年只在学术界里打转,又有白家这个招牌护持,她在人情世故上没有几个哥哥精通,脾气也不是很难忍得住。
今天等了这么半天都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她的心情十分糟糕。
霍绍恒依然没有看她,只是对白长辉道:“白副秘书长,我还是那句话,我放假回家探亲,跟自己的母亲团聚几天,你去查一查,哪一条法律说过不可以?”
“可是那份文件……”白瑾宜着急地搓手,往警戒线走去,“那文件说了该由我负责。”
“你还是等着回去收法院传票吧。”霍绍恒这时才将视线转到白瑾宜身上,他的目光瞬间凛冽,一点温度都没有,“白所长,这十六年的帐,我们要好好算一算。”说着,他蓦然转身,大声下令:“没有通行证就踏过警戒线,就地击毙!”
白瑾宜一时没有收住脚,还想往前跑,就在她刚刚达到警戒线附近的时候,阴世雄随手两枪打了过去。
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出扑扑的声响,将白瑾宜脚边打得泥土飞溅。
白瑾宜吓得尖叫一声摔倒在地上,腿软得站不起来了。
“白所长,军令如山,可别给我们出难题。”阴世雄怪笑着警告白家兄妹。
白长辉知道这一次他们是没有办法将宋锦宁带走了,连忙走过去将白瑾宜拉起来,道:“算了,瑾宜,我们先回去。”
“不!我不要!我要把宋锦宁带走!凭什么……”白瑾宜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状似疯癫。
啪!
白长辉忍无可忍,一巴掌打在她脸上:“瑾宜,你醒醒吧!有话回去说!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白瑾宜被白长辉一巴掌打得傻了眼。
她捂着自己的面颊,瞪着白长辉,半天说不出话来。
“把她带走。”白长辉对自己的属下指着白瑾宜说道,“马上回家!”
霍绍恒按捺着内心的激动,沉稳地走向自己的防弹轿车。
范建动汽车,往官邸开过去。
他们带来的警卫连二连从埋伏的地方,骑上停在一个隐藏得很好的停车场里的摩托,跟在霍绍恒的防弹轿车后面回去了。
……
“长好!”站在官邸门口的卫兵向霍绍恒举手敬礼。
霍绍恒轻扬手臂,大步走了进去。
他目不斜视地穿过客厅,走向专门准备为手术室的套房。
手术a室是顾念之,手术室是宋锦宁。
他经过a室的时候看了看顾念之,现她还躺在手术椅上,面色有些苍白,双唇更是淡得只有一丝樱粉。
叶紫檀端着手术盘从室出来,看见了霍绍恒,连忙站住道:“霍少,手术结束了。”她看了看晕迷的顾念之,夸道:“念之很厉害,也很勇敢,给宋夫人捐献了不少骨髓液。”
霍绍恒“嗯”了一声,问了一声:“怎么还没醒?会疼吗?”
看着顾念之的脸色,霍绍恒总觉得有些异样的苍白。
叶紫檀尴尬地笑了笑,轻声道:“抽取骨髓液,疼肯定是一定的。”
霍绍恒的眼神立刻犀利起来:“……陈列不是说打了麻药就不会疼?”
“……用的是麻醉气,量少,没有完全麻醉。第二次抽取的时候,她醒过来了……”叶紫檀对着霍绍恒不敢撒谎,哪怕一个字都不敢隐瞒,一紧张,全给说了出来,包括陈列让她不要对霍绍恒全都说了的嘱咐,她都给忘了。
霍绍恒微微有些动容,他又看了顾念之一眼,才举步往室走去。
手术室里,陈列一个人站在电脑前正在输入各项观察数据,只等一周之后再次对比复查,就知道宋锦宁的恢复状况了。
抬头见霍绍恒不一言地站在他面前,陈列急忙堆出笑容:“霍少,那边搞定了?”
霍绍恒点了点头,脸色有些阴沉:“你不是说打了麻药取骨髓液就不会疼吗?”
陈列一听就明白是叶紫檀向霍绍恒说了实话……这个傻姑娘……陈列都要苦笑了。
强扯着嘴角,推了推快要滑到鼻梁下方的圆圆的眼镜,企图转移话题:“霍少,真是奇迹啊!念之的骨髓型号跟宋夫人配合得几乎天衣无缝,完全没有排异反应!我对这个手术的信心已经达到了九成九!”
霍绍恒哼了一声,倾身向前,两手撑在陈列放电脑的桌子上,寒声道:“陈列,你不能把手术的成功,建立在对别人的欺骗上。”
陈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