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你们要把我妈咪带到哪里去?!”谭贵人泪如雨下,向蔡颂吟那边扑了过去。
穿着检察院制服的两个高大男子伸臂一挡,将她隔开,严肃地说:“检察院请蔡颂吟女士过堂喝茶,请不要阻挠公务。”
“啊?喝茶?这么晚了,喝什么茶?明天喝不行吗?”谭贵人睁大一双小鹿似的水灵灵的大眼睛,不解地看着他们。
她的鼻头和眼圈都是红通通的,皮肤却苍白如雪,一副我见犹怜怯不胜衣的可怜样儿。
谭东邦急忙将谭贵人拉过来,小声劝哄她:“囡囡别怕,妈咪明天就回来了。”
检察院的人互相看了看,往前伸一伸手,蔡颂吟咬牙低头跟他们出去了。
……
国家大剧场的大厅内,灯光冉冉亮起。
内政部长白建成站了起来,对他女儿白悦然说:“是不是该走了?”
白悦然点点头,“走吧。”
他们俩的神情都极为平静,一点都看不出竞选失败的落寞和不甘。
这时,白建成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拿出手机划开看了看,脸上的诧异一闪而逝。
“怎么了,父亲?有事吗?”白悦然没有忽略白建成脸上神情的变化,关切问道。
白建成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甚至有些严肃。
他把手机递给白悦然,“你看,出大事了。”
白悦然狐疑从白建成手里接过手机,低头刚看了个标题,就讶然地瞪大眼睛,看着白建成道:“……不是吧?!这才刚上任啊!”
“……呵呵,急功近利走捷径都不会有好下场的。”白建成压低声音嘟哝一句,除了他女儿白悦然,没有别人听到。
白悦然低下头,又把白建成手机上的消息细看了一遍,才把手机还给白建成,心悦诚服地说:“父亲,还是您心胸宽广,站得高,看得远。”
“我一直教你,做人不要计较一时的得失,只要我们问心无愧,不管输赢都能泰然处之。”白建成整整衣襟,“走,我们回去吧。”
“……不去安慰安慰谭相?”白悦然眼神闪了闪,往后台的方向看过去。
“不去了,老谭这会儿肯定不想见人,更不想见到我们。”白建成感慨地说,他也回头看了一眼,“这件事是检察院你高叔叔出手,回去给你高叔叔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最高检察院的院长高才辉是白建成多年的老朋友了,跟白家算是世交。
“知道了,父亲。”白悦然此时对白建成佩服得五体投地,态度比以前还要恭敬。
他们刚走出国家大剧场,检察院的人就押着蔡颂吟从后门出来,上了最高检察院的车。
车门一关,车厢里顿时陷入无边的黑暗。
蔡颂吟眼睁睁看着车窗外的光亮离她越来越远,她抱着自己的身子,缩在车厢一角,内心充满了惶恐不安。
……
顾嫣然今晚也是相就职典礼的嘉宾。
说实话,当她接到相夫人蔡颂吟亲自送来的请帖的时候,颇有些受宠若惊。
她本来正绞尽脑汁想弄一张入场券,可惜顾念之那时候不在这里,她跟华夏帝国的上层人物又没有过硬的关系,因此一票难求。
所以当蔡颂吟亲自来送请帖,顾嫣然激动不已,向蔡颂吟表示感谢,而且向她老公谭东邦的竞选基金又捐了一百万美元的政治献金。
蔡颂吟见顾嫣然这么识做,又要拉拢她摆弄顾念之,因此对顾嫣然更是另眼相看。
今天晚上的就职典礼上,蔡颂吟还带了自己的女儿谭贵人介绍她们认识,跟她说了一会儿话。
可是这份友情还没来得及生根芽,蔡颂吟就出事了。
谭相的就职仪式结束后,顾嫣然接到夜玄的短信。
“嫣然,看微博。”
顾嫣然纳闷地点开微博,当看见微博的头条和热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
蔡颂吟出事了?!
她心乱如麻,收起手机,找了个工作人员问道;“请问谭夫人在哪里?她说让我去找她。”
那工作人员见过蔡颂吟跟顾嫣然说话,以为她们很熟,便指了指后台的方向,“在那边的贵宾室。”
顾嫣然拿着手包,惴惴不安地往贵宾室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突然看见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子走了出来。
蔡颂吟就走在他们中间,没有往日的志得意满,而是面如土色,她目光呆滞,手上搭着一件外套。
顾嫣然一眼就看出来,蔡颂吟的手上应该带着手铐,虽然用外套罩了起来……
怎么这么快?!
顾嫣然忙侧身让开一条路,等他们走了之后,才往后台贵宾室走去。
门口有谭相的保镖和助理,还有秘书守着。
见有人来了,这些人彬彬有礼地说:“这里是贵宾室,不接待来宾。”
顾嫣然忙说:“我是来看看谭小姐的,刚才我看见谭夫人……跟人出去了。”
见这些人不为所动,顾嫣然又说:“我是顾嫣然,谭夫人有几句话,让我带给谭相和谭小姐。”
“真的?夫人说什么了?”谭相的秘书怀疑地问,没有被她忽悠到。
顾嫣然胸有成竹地说:“请你去问问谭相,如果他没有意见,我就告诉你谭夫人要我带什么话。”
那秘书被顾嫣然说得脸红了,摸了摸鼻子,说:“你等会儿。”
他推门而入,对屋里愁肠百结的俩父女说:“相大人,外面有个叫顾嫣然的小姐,说是刚刚遇到夫人,要给您和小姐带句话。”
“顾嫣然?”谭东邦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但是不熟。
谭贵人想起来了,说:“爹地,妈咪晚上专门带我去跟这位顾小姐说话呢。”顿了顿,又说:“她是顾念之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