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泽握着手机半天说不出话来。
霍绍恒也没催他,自顾自煎着自己的牛排。
直到牛排煎好装盘,赵良泽才在那边嘟哝了一句:“……我要好好想想。”
霍绍恒抿了抿唇,面无表情地说:“还想?我看你别想了,想再多,一看见白爽就会昏头。这要搁古代,你就一昏君。”
赵良泽本来正郁闷呢,一听霍绍恒这么说,立刻炸了,愤愤不平地说:“我怎么会是昏君?!最多是佞臣!”
霍绍恒:“……”
眉目不善地眯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我是昏君?”
赵良泽嘿嘿一笑,“谁说谁知道,我可什么都没说。——霍少,要搁古代,您怎么可能是昏君啊?您就是那种大智大勇智谋无双的——摄政王!我就是您手下的精兵强将!”
能开玩笑了,应该没事了。
霍绍恒不想自己的属下带着情绪工作。
他微微一笑,“嗯”了一声,“好,我就等着我的精兵强将为我开疆拓土。——行了,不早了,你回去吧。”
赵良泽正要答应,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说:“霍少,白爽好像也住在城郊的富人区酒店里。我担心你们会遇上……”
霍绍恒:“……”
开普城上点档次的酒店只有两个地方,一些在市中心,其余都在郊外富人区。
刚才赵良泽试探白爽住哪儿,白爽明确表示她没有住在市中心,那就只可能跟霍绍恒他们住在同一区。
虽然这个区很大,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次遇上。
霍绍恒想了一下,“你先回海岛,把这几天的工作安排了,明天早上带着行李来我这里。我们商量一下下一步的工作。”
“是,长。”赵良泽忙答应下来,才开着车去海港,然后上了自己的游艇,开着回海岛去了。
在这个地方混了几个月,赵良泽不仅开车的技术大涨,就连开船的技术也非同一般。
……
霍绍恒关了蓝牙耳麦,端着自己的餐盘来到餐厅。
顾念之的海鲜炒饭还是一动未动地放在餐桌上,她用手撑着头,看着落地窗外的海景出神。
霍绍恒在她对面坐下来,笑着敲了敲桌子:“吃饭了,吃完再看。”
顾念之顺势揉了揉额角,回头看着霍绍恒,笑着问:“电话打完了?是小泽哥?他遇到白爽了?”
霍绍恒也没想要瞒她,点了点头,一边给自己切着牛排,一边摇头说:“小泽没有大雄爽快,对感情拖泥带水。”
顾念之觉得额头落下三根黑线。
这叫对感情拖泥带水?
她撇了撇嘴,用勺子给自己拨了一小碗炒饭,说:“小泽哥是初恋,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喜欢谁是很正常的事,这怎么叫拖泥带水?”
霍绍恒看了她一眼,想起她那个“初恋班长”梅夏文,眼神闪了闪,没有跟她争论这个问题的意思,不动声色转了话题:“……其实我不管他们跟谁恋爱,但是作为上司,我有义务提醒他们结婚的条件。”
“条件?”顾念之皱了皱眉头,“什么条件?”
“政审啊。我们这种人结婚,都是要打结婚报告,上级批准了才能办手续。”霍绍恒看着她笑了笑,“大雄的结婚申请还在我办公室躺着呢。““啊?”顾念之惊讶了,“琦琦的政审有问题吗?不应该吧?”
“嗯,她没问题。我们查了她家上下四代人,以及五服以内的亲戚。如果她的直系亲属有犯罪记录,她的政审就会被立刻打回。如果是非直系亲属有犯罪记录,需要向上报备,但不会影响审批。”
顾念之恍然:“我明白了,白爽肯定不行,因为她父亲……是叛国罪。啧啧,小泽哥还是真喜欢挑战高难度。白悦然就没有这么多麻烦。她现在可是相之女啊……”
而白爽的父亲只是白悦然的叔父,属于非直系亲属,白余生的罪行,不会影响白悦然。
并且在白余生被铲除的过程中,是白悦然亲自报的案,这是重大立功行为,对她也是加分项。
白爽就不一样了,她知道父亲犯了叛国罪,却没有举报自己的父亲,还和父亲汇合,在国外生活过一段时间,这已经是近乎同谋的减分项。
总而言之,他们政审的标准虽然只有直系亲属是真正决定性因素,但是非直系亲属的所有情况也需要调查清楚,记录在案。
霍绍恒慢条斯理地给顾念之科普“政审”的内容和标准。
他们俩吃饭的时候一向是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一般不说话。
但是住在这个公寓式酒店里,外面的风景实在太过美丽,气氛实在太过融洽,霍绍恒也不那么严格要求顾念之了。
可顾念之问过之后,也就没有再说话了。
大眼睛忽闪忽闪,沉默地吃起自己喜欢的海鲜炒饭。
他们住的这个酒店式公寓有可以做饭的厨房,附近有超市可以买新鲜的食材和烹饪调料。
他们俩在赵良泽走后,去超市购买了几天的日用品,还有饮用水、半成品食材和大米。
霍绍恒做饭的手艺没的说,顾念之一口气吃了三碗,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碗筷。
“我吃饱了。霍少,你要喝咖啡还是茶?”顾念之站起来,要去厨房做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