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的气氛紧张又诡秘。
郭敬也围着桌子蹲下,两人都提着耳朵等着梅闯的回答。
梅闯似乎感觉到了两人的灼热的目光,放下单子低低说道:“这两张单子明显前后不一,嫂子抽血的时候就已经出现症状了,但里面的白细胞,和淋巴细胞百分比却一点异常都没有,这不科学。”
“我猜测这,这个单子是人为干预过的结果。”
引鹤摩挲了后牙龈,目光落在奄奄一息的阮棉棉:“那我们转院。”
那这件事背后就没那么简单了,手能伸进医院的人,屈指可数,他脸上的肃杀之气毫不掩饰的展露了出来。
“去M国吧!去我的实验室化验。”梅闯坚定的说道。
引鹤从沙发上起身希扣,“好,郭敬叫私人飞机,来这里接我们。”
“是引总!”
梅闯拿着电话,一口流利的英语,跟化验室沟通。
不一会儿飞机的轰鸣声在医院楼顶
专业的救援团队小心翼翼的把阮棉棉搬上担架,院里的领导殷勤跟在引鹤的身后。
他没有发作,只是淡淡的回应着。
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谁,他只能先隐忍着,等棉棉好了,他在把人揪出来,狠狠地报复。
这次他们采集了两份样本,医院一份,实验室一份。
正当众人都松一口气时,阮棉棉突然呼吸骤停,大口大口地喷血,多器官衰竭。
人被推往了抢救室。
十分钟后梅闯接到了实验室的电话,他听得心跳都快要停止。挂了电话,他眉头紧锁,到底是谁,会那么下作,这摆明是要让她死呀!
“嫂子的血液里含有100毫克的铊,铊的致死量在4~5毫克。”
引鹤手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现在就去把人揪出来,碎尸万段,以平心中怒火。
抢救结束后,阮棉棉直接被转进了重症监护室,她现在身体很虚弱,只能处在无菌环境了,稍微一点细菌都能要她的命。
引鹤签了十几张病危通知书,他额间的冷汗一直没停过,他最后的理智被逐一击破。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平凡而普通的丈夫,面对妻子的病痛,无能为力。
医院给出的结论也是铊中毒,含量跟实验室的一样,阮棉棉内体有致死的铊,就算现在治好了,也会留下不可逆的损失,她的视力,智力都会受到影响。
他拿着两张单子,深吸一口气,胸口钻心的痛,脑子飞速旋转,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化学元素,也触碰不到,那她身上的铊,只会出自一人之手,那就是赵朔。
可又觉得很矛盾,那天他收到了阮棉棉发给他的分手消息,还有跟赵朔求和的微信,最后还附上了一张,她双目紧闭地躺在赵朔怀里,白床单白枕头,难道不是在酒店吗?
她突然去盐城出差,而赵朔也在盐城,那天他抱着花去酒店哄她,人不在,她还撒谎,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赵朔这个狗杂种,既然要跟她复合,为什么又要害她。
引鹤的脑回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再次打开那张照片,把它放到最大,在照片的角落看到一根输液管。
喊了郭敬神色严肃地问道:“夫人有跟你说什么吗?”他问的言外之意就是那天郭敬为什么会给阮棉棉打电话。
郭敬笔直的腰微微弓起恭敬回道:“夫人前几日,半夜酒醉跟我打电话,让我帮忙查一下,她生病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您为什么不理她。”至于阮棉棉骂的那些冷暴力,逼离婚.....狗男人,他硬是卡在嗓子里不敢说出口,怕脑袋搬家。
引鹤脸上的神情暗下去几分,她生病了?,抬眸看向郭敬问道:“然后呢?”
那天阮绵绵输液过程中,赵朔在液体里加了药麻醉剂,才输了半瓶,她就失去了知觉。
赵朔支开了护士,脱了白大褂,把她抱进怀里,找好角度,闭上眼睛,一脸享受地拍照片。
他翻看了引鹤跟阮棉棉的聊天记录,越看眉头蹙得越紧。
他想起了以前跟阮棉棉在一起的快乐时光,现在却一无所有,媳妇跟人跑了,工作也没了,身体也废了。
他脸上的凶狠之色拦都拦不住,发送了他抱着阮棉棉的那张照片,下面配文
【我们分手吧,我要去找赵朔复合,我爱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人,跟你在一起不过是看你有几个臭钱,现在我发现我不能没有他,我喜欢在他怀里睡觉,喜欢跟他长相厮守,别再纠缠我了。】
然后把照片和记录都删干净了,再把手机放回原处,所以阮棉棉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的发生。
怪不得她会骂自己是负心汉,狗男人。
不过他也被气个半死,一个人去了国外出差,等落地还发现她的小作文,等他再次打过去的时候,已经被拉黑了。
回家看到茶几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那颗高高在上的玻璃心,再次狠狠被插了一刀。
他把协议撕得粉碎,丢进垃圾桶,那晚他窝在沙发上喝了一瓶一瓶烈酒。
就是不敢去卧室睡觉,他害怕闻到她的味道,他的心在那一晚死得很彻底。
引鹤捏了捏作痛的太阳穴,自责的紧抿嘴唇,痛恨自己平时那么冷静的人,怎么在感情上还像个毛头小子般莽撞,既然还被这种人给算计了。
好好的嘴不问清楚,还跟她赌气。
现在看着她痛苦,恨不得打自己几嘴巴。
“在查,夫人为什么会中毒,倒是是不是他投的毒,还有医院化验室是怎么回事。”
郭敬听着引鹤的口气,一知半解的问道:“引总是怀疑他背后有人指示?”
引鹤双眼幽暗的看着窗外,淡淡的回道:“嗯”
还没等他理清头绪,就接到了引领集团的关总的电话。
他在电话那头急的快要跳脚,声音嘈杂,“引总,我们的供货商出了问题,他们集体要提高2%的原材料供货价,如果不能按时交货,要赔付高额违约金,引总你在哪里,快回来主持大局呀!”
引鹤听着电话里的纷扰,仰头靠在长椅上,深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