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靡吓了一跳,猛地从床上坐起,原本朦胧的睡眼一下子变得无比清明,警惕地环顾四周,寻找着044的身影。终于,她在房间的角落里发现了044。此时的044正哭得一抽一抽的,浑身颤抖不已,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它的身上散发着微弱的光晕,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看着眼前这个可怜兮兮、哭得满脸泪花的小家伙,苏青靡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知道这肯定是自己昨晚干的好事儿,但此刻她实在太困了,脑袋昏沉得像要炸开一样。
“呜呜呜……主人,您终于醒了!”044一边抽泣着,一边委屈巴巴地说道,“您知不知道,您刚才差点把我给掐死了!”
苏青靡无奈地摇了摇头,歉意地摸了摸044的头,安慰道:“好啦好啦,别哭了,我不是故意的嘛~”说着,她伸手将044拎了起来,然后毫不犹豫地扔进了空间里。
她起身下了炕,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就走去打开院子门。
“苏知青,公社公安局的张队长来了,现在正在大队部呢,大队长让我来叫你们去,张队长想了解下情况。”门外是扶着自行车的栓子。
“好,你进院子等会吧,我去叫云清,她应该是在睡觉。”苏青靡把门打开的大了一点,方便栓子把自行车推进来。
“苏知青,我就是来把自行车还回来,我还得去上工呢。”栓子说着就把自行车停靠在了原来的地方,转身往院子外走去。他家是他和他爸上工赚工分,他自己一个人每天就能赚满工分。所以他没有时间耽误,不然今天的工分就少了。
苏青靡来到妹妹的房门前,她先是轻手轻脚地敲了敲门,但屋内并没有传来任何反应。于是,她又加大了力度,继续敲门。
然而,依旧没有得到回应。就在她准备再次敲门时,房间里终于传出了一阵声响,似乎有人正在起身。
门缓缓打开,林云清正一脸懵懂地站在门口,疑惑地望着她。
苏青靡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洗把脸吧,公安局的人来了,现在正在大队部等我们呢,说是要找我俩了解一下情况。”说话间,她顺手已经准备好了两盆清水。
这个院子里并没有水井,但却有一口大水缸。当他们搬进这个院子的第一天,水缸里的水就是满满的。想来应该是鹤大山一家人帮忙收拾屋子的时候,让鹤南玄挑满的。毕竟当时在场的人中,也只有鹤南玄这么一个年轻男人可以做这件事。而此刻,苏青靡在打水的时候不禁想起了那个受伤的男生,心想自己也算没有白救他。
“好,青靡,你等我一下。”林云清一边说着话,一边快速地向院子里跑去。跑到脸盆前洗脸。水的清凉让她的头脑更加清醒,也让她暂时忘却了刚才的疲惫和不适。
“你把头发重新扎一下吧,云清。”苏青靡洗完脸后,看着林云清说道。此时的林云清正站在水盆边,用手捋着湿漉漉的头发。
听到苏青靡的话,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心里想:“哎呀!我的头发肯定乱得像个鸡窝一样。”于是她急忙跑回屋里,找出一把梳子,对着镜子梳理起头发来。
经过一番努力,林云清终于将头发梳成了两条整齐的麻花辫。她满意地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然后走出屋子,与苏青靡一起关上了院门,朝大队部走去。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仿佛忘记了之前的疲劳。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映照出两张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脸庞。
苏青靡一点也不担心妹妹在家睡觉有什么危险,毕竟现在村里有坏心思的人基本上都被收拾得差不多了。就算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044也能够及时扫描到并发出警报提醒她。所以她完全没有必要过于担心。
当苏青靡和044一起走进大队部时,他们惊讶地发现早上那个一脸严肃、国字脸的男人正在皱着眉头,目光紧盯着窝在房间角落里的刘子言和陈娇娇。此时,刘子言嘴里的袜子已经不见了踪影,但他和陈娇娇仍然显得十分狼狈,两人蓬头垢面,紧紧地蜷缩在一起。
“大队长,我们来了,听说公安同志要了解情况。”林云清和苏青靡来到办公室,礼貌地向鹤大山打招呼。
鹤大山如释重负,立刻站起身来介绍:“苏知青,这是公安局的大队长张同志,他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就把你们叫过来了。”说完,他转身对张立新说:“张队长,那我先出去了啊!”
鹤大山早就被张立新的冷漠表情冻得难受了,如今终于等到当事人到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个压抑的环境。
张立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鹤大山迅速逃离现场,仿佛身后有只凶猛的野兽追赶一般。
张立新看着眼前的两位知青,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一个女生居然能如此淡定地面对这种场面,让他有些惊讶。
林云清主动开口道:“张队长,您好,我叫林云清,她是苏青靡,我们两个都是咱们青山大队新来的知青,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林云清的语气自信而坚定,她在家时经常跟随父母出席各种场合,因此对于这样的场面并不陌生,也没有因为对方是公安局的人而感到丝毫胆怯。
“你好,林知青,是这样的,听鹤同志说是您要报公安,您能跟我讲讲具体情况么?”张立新看着眼前这个落落大方的女孩,心里不禁对她产生了一些好感,原本有些严肃的表情也变得温和许多。他语气平静地问道,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好奇。
林云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张立新,从刘子言扣下她包裹的那一刻起,到陈娇娇明知故犯收下她的东西为止。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仿佛一切都发生在昨天。她的声音虽然带着些许委屈,但却铿锵有力,让人无法忽视她内心的愤怒。
接着,林云清又提到了上次行李被翻动的事情,并一口咬定这也是刘子言干的好事。反正知青院里的那些人肯定不会承认是她们偷拿了自己的东西。
说完这些话后,林云清感觉自己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张立新的回应。她知道,只有通过公安机关的介入,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那,他们俩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你们动手了?”张立新皱着眉头问道。他刚才就注意到了两人的惨状,但由于情况紧急,他没有时间询问具体细节。现在看到他们被打得如此惨烈,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和担忧。如果他把这两个人带回去,其他人可能会误解他使用了暴力手段。尤其是刘子言和陈娇娇,一个浑身伤痕累累、衣服破烂不堪;另一个则满脸淤青肿胀,看起来十分可怜。
“张队长,是刘子言不把包裹还给我,还辱骂我和苏知青,到最后竟然打算对我们两个柔弱的女同志动手。我们总不能站着挨打吧,就还手了。我觉得我作为苦主,还手抢回东西没有错,而且他们两个人骂苏知青的更难听,苏知青下乡之前受过伤,医生给开了证明,最近这段时间不能受刺激,她受了刺激容易冲动易怒,你看,这是她的证明。”林云清条理清晰地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接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张队长:“您看一下,这就是苏知青的诊断书,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她不能受到任何刺激。所以当她听到刘子言那么恶毒的话时,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谁能忍受这样的侮辱呢?”
林云清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张队长的表情。她知道,如果想要让这件事得到公正处理,必须要先赢得张队长的同情和支持。而这份诊断书无疑是一个有力的证据,可以让张队长明白苏知青的特殊情况。
果然,张队长接过诊断书后仔细阅读起来,眉头也逐渐皱起。他抬头看着林云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更多的还是担忧。林云清趁机继续说道:“张队长,我们都是知青,来到这里是为了建设农村、贡献力量的。但是如果有人欺负我们这些女孩子,那我们怎么能安心工作呢?希望您能主持公道,还我们一个清白。”
林云清的这番话说得十分诚恳,让人不禁为之动容。张队长听了之后,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点了点头,表示会认真处理此事。随后,他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刘子言等人,语气严厉地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张立新仔细地看着手上那张证明,上面清晰地写着包裹的特征以及被扣的时间地点,与林云清所说的完全相符。他不禁陷入沉思,回想起林云清刚才说的话,心中渐渐明白过来,原来真的是那个男知青私自扣留了她的包裹,犯下了盗窃罪。现在证据确凿,他无话可说。
\那好吧,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这两个人我们会带回去好好教育一番。不过我得跟你说一声,因为这次你的东西很快就被找回来了,损失不大,所以这两个人可能不会受到太严厉的惩罚。等我们教育好之后,他们还是要回到这个大队继续当知青的。\ 张立新向林云清解释道,以免过不了多久两人又回来了,导致这个小知青误以为公安局偏袒他们。
林云清淡然一笑,表示理解, \我知道的,张队长,其实我们都是一起来乡下插队的知青,报公安只是希望能及时阻止他们走上歪路。\林云清毕竟是大院里长大的,圆滑的漂亮话一堆一堆的。
林云清的话让张立新感到有些意外,但同时也对她的通情达理心生好感。他点点头说道:\你说得对,年轻人难免犯错,重要的是能够认识到错误并改正。希望经过这次教训后,他们能够真正醒悟过来,重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