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春意从来不是矫情的人,这一会都有忍不住尖叫的冲动。她瞪圆一双眼睛望着闻朝青,一脸无法相信的表情。她和林家少爷相看不顺,再相看人家,也不会这么快做下决定。闻秀玉和闻秀峻两人一样是无法置信的表情,望着闻朝青和金氏两人打量起来。
只有闻秀节这个半懂不懂事的孩子,欢喜的笑起来,说:“是林家哥哥要做我姐夫吗?在山寺里,他很照顾我。”房内的人,脸都忍不住阴下来,林家人与闻府已是不相干的人。然而对这个只知前因不知后果的孩子,闻秀峻只能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低声快快解释说:“那位林家少爷心里早有欢喜的人,他只是喜欢照顾小孩子,他不会做我们的姐夫。以后不要说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对姐姐的名声有防害。”
闻秀节顿时用手捂住嘴,低声说:“是那位林家哥哥,背着人,跟我说的,他要做我的姐夫。原来他是骗人精,竟然说这种话来哄我。”闻秀玉颇有些担心的瞧着小弟,这个最小的弟弟年纪渐大,性情还这般的憨实,将来如何是好。闻秀峻在心里轻叹息一声,父母早年日子艰难,他们兄弟姐妹都知事早,只有这个弟弟知事得太晚了一些,大约是他们把他护得太紧密了。闻春意觉得这般反应的闻秀节,才是这个年纪,娇养着孩子的正常反应。
有闻秀节这么一打岔,气氛缓和下来。闻朝青和金氏两人绷紧的心弦缓和下来,闻秀玉瞧着闻朝青夫妻的神色,开口问:“祖父和大伯父大伯母未曾经过爹娘的认同。他们把雪朵许给那一家人?”闻秀玉非常惊讶那个人选,优秀得会让闻老太爷和闻朝鸿父子不经闻朝青的同意,就先行做下这样的决定。闻秀玉相信闻大夫人的为人,觉得以她的品性,做决定时。一定会先跟四房人通通声气。
闻秀玉打量一下闻秀峻和闻秀节两人,更加觉得身上的担子重了起来。闻朝青和金氏都能感觉到长子不快的情绪,两人一下子有些语结起来,想辩解闻老太爷和闻朝鸿的好意,又觉得开不了这口。金氏低声说:“我听你大伯母的意思,钟家三位夫人专程上门来求亲。只是想着两家亲戚情意。先跟你大伯母和大嫂透出意思,等到我们府里人有准备,再正式上门来提亲事。”
闻秀玉沉默不语,闻春意暗忖起来,她不觉得钟家有什么合适的人选。难道是那位夫人娘家侄子之类的人选。可大房行事也太过草率,竟然不先跟四房人通气,就这般许下亲事。闻春意面对闻朝青和金氏却说不出任何责备的话,这对夫妻也是事后听消息的人。金氏瞧着儿女的神情,急急解释说:“她们是为池春来向雪朵求亲,你大伯父觉得是难得的良缘,才会急急去跟你祖父商量。你祖父非常满意池春这个未来孙女婿,便直接派人通知了钟家。”
金氏说出钟池春的名字。闻秀玉震惊不已,钟池春那可是钟家寄予厚望的人,他的亲事。应该是钟家慎之又慎的大事。闻秀峻惊讶的叫起来说:“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他跟雪朵有什么牵扯的事情?他这是什么意思?同情雪朵亲事不顺畅,主动上门来提亲?我和他的交情,几时就深厚到这种地步?要是换了我,我宁愿介绍合适的人选,也不会主动送上门去解决难题。”闻秀峻一番话说下来,说得房内人全黑下脸。
闻秀节听他的话。相当不服气的说:“小哥,姐姐没有你说的那样无能。这门亲事,又不是我们家和姐姐求上门去的。是钟家自已来求亲事的。”闻朝青和金氏脸上有着明显的喜色,钟家上门来求亲,就破了外面对闻春意不好的传言。闻秀玉担心的瞧着闻春意的神色,见到她满脸惊讶的神色,当中望不见任何的喜色。他开口说:“爹,娘,钟家还没有正式上门来提亲,我觉得这个决定太突然,毕竟是儿女终身大事,为了稳妥起见,还是缓期进行。”
闻春意也觉得这桩喜事听来太过儿戏,钟家可以这样来这么一回,事后反悔,还无任何的损耗,她可经不起再这般折腾一趟。钟池春这么一个人,在她的心里就是亲戚家的孩子。那是一个一般人认为需要仰望着的人,为了她以后的脖子着想,这门亲事太不妥当。她立时赞同闻秀玉的话,说:“爹,娘,池春少爷太有同情心,他和峻弟交好,同情我亲事不顺,可不必拿自已怕亲事押上来。我们要是答应下来,实在对不住钟家人对闻府的情意。”
四房正房这一夜烛火熄得晚,一房人终是商量一个结果出来。闻老太爷和闻朝鸿父子决定下来的亲事,四房人是无法反对的。幸好这两位闻府当家人,在儿女大事上面,都不是心硬之人,而闻春意嫁进钟家,说起来,也实在算得上是一门好的亲事,两家知根知底,又是亲戚,这种亲上加亲的亲事,将来闻春意嫁过去,日子一定能过得顺畅起来。至于闻秀玉兄妹的想法,对长辈来说,都只是小孩子的脾性,无需太过关注的小事。
闻朝青和金氏两人经儿女的一番话后,心里定下来后,想事也想得清明起来。两人瞧着只有最小儿子满脸喜色,三个大的孩子,脸上神情淡然。夫妻两人心里都有些不好受起来,觉得他们再一次没有护持住闻春意,亲事上面没有顺到她的心意。闻朝青尚且能稳住脸上神情,金氏是内宅妇人,脸上神情多少流露出来了几分。闻秀玉在心里暗自叹息起来,祖父的心思,他其实也能明白几分,只是他从来不把闻朝青这个儿子放在眼里,如何会听取他的意见。
然而不管是闻朝青夫妻和闻秀玉兄妹,都提不出这门亲事的任何不妥,在各方面条件下,外面人瞧着还是闻春意占了大便宜。闻秀玉心思清明,知道只要钟家上门提亲,这门亲事就无法再反悔。而且是目前这种情形,闻春意愿意嫁,就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他有些担心的瞧着闻春意,见到她满脸不在意的神情,暗想着这个妹妹年纪虽大起来,在情事上面分明是不开窍,然而做为兄长的人,又不好在这方面开导她。
闻秀玉纠结自家妹子不开窍,闻春意这时想起要挪房的事情,正跟闻朝青和金氏商量着说:“爹,娘,天气冷起来,这两天我准备妥当,就挪回你们邻房住。”闻朝青和金氏都知晓女儿已大,按理来说,她是不方便跟父母再这么贴近住。只是这么一个女儿,在外面显得清冷,在家里待他们亲近,他们夫妻难免待她偏疼爱一些。听她的话,夫妻两人顿时心软下来,金氏直接开口说:“我早已让人收拾了房间,你瞧着方便就搬了过来。”
闻秀玉兄弟早习惯父母待闻春意的松散,听金氏的话,也没有多余的意见。有关钟家的亲事,瞧着就是想顺其自然。孩子们离开后,金氏跟闻朝青低声说:“池春这个孩子,是我们瞧着长大的孩子,品性为人都相当出色,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他几时会对雪朵生了情意?”闻朝青也觉得糊涂,闻秀峻很明白的说明,早几年前,他知道男女有别之后,就从不在外人面前提及两个姐姐的事情。
哪怕他和钟池春交好,他从来也不在他的面前,提及任何有关闻春意的事情。这一夜生的事情,实在颠覆闻朝青的认知。原本他以为这么多年下来,闻老太爷多少瞧在他是有外孙的份上,待他有了一些父子情意。然而这一次事情的生,如果不是闻朝鸿事后跟他来说明,只怕等到钟家人来提亲,他们夫妻才知道明确的消息。而钟家人,明显是瞧不上他们四房人,才会把事情只跟大房人通气。
闻春意和钟池春的这桩亲事,瞧着锦绣荣华,只怕内里没有外人瞧见的那般好。然而此事已经这样,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闻府都不能先提出不同意见出来。闻朝青压制住心内的担心,嘴上安慰着金氏说:“雪朵那般性情的人,行事最为稳妥不已。不过秀玉说得对,明天,我们跟大哥大嫂说说,这门亲事暂缓下来。两家结亲是结缘,可不能到后来结成仇。钟池春年纪尚轻,一时感情冲动说的话,还不能当真,不如缓些月份,等他想明白过来再提亲事。”
金氏一下子醒悟过来,她用手捂住脸,好一会哽咽说:“我家雪朵这是什么命啊,从小就不顺畅,如今亲事还要一波三折。这要是钟池春想明白过来,觉得这门亲事不妥当,岂不是又误了雪朵一些日子。”闻朝青听她的话,反而想得清明起来,他坦然说:“这又不是我女儿的错,我早听说,有些人家的女儿嫁得晚,我们女儿亲事上面,也不过是跟一回风而已。钟家这门亲事,攀不上去,反而是好事。我们家门太矮,攀上高门槛的家门,女儿嫁过去为人处事处处要容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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