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共十多个储存袋。
没有一个是空的,苏凝已经麻木,暗想:还好这小子误打误撞只去了一个真实空间。
这要是他每个真实空间逛一轮,他储存袋都要炸了,估计连裤衩子都往里面塞东西。
这不,苏凝挺好奇里面的东西:“你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让我看看你都装了什么?”
“哦。”江煦拿过其中的一个存储袋。
最先掏出几块半个人高的木牌。
他看了一眼,解释:“这个地方有个古战场,随处可见的木牌,我准备带回去当床板。”
“等等。”苏凝余光像瞥见了什么,一脸古怪走过去,接着她将他手中木牌翻个面。
上面赫然有几个大字,谁谁谁之墓?
卧了个槽,他这是要把别人的墓碑带回去当床板,就不怕睡到半夜,众鬼来给他压床?
她就说战场上哪来的木牌。
“你知道你这是什么东西吗?你这是别人的墓碑!”苏凝此刻是看二愣子的眼神看着他。
“我知道啊。”江煦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我就是看谁的名字好听,就把谁的牌抱走。”
“……?”
“因为师傅说,用这个当床板,夏天凉飕飕的。”
“你尸体也会凉飕飕的。”
他又拿出一大堆的衣服,挺新的,就是不知道哪个时代的,上面还沾染了不少血迹。
江煦又开始解说起来:“这是我从别人身上扒下来的,上面的丝线一看就价值不菲。”
“你该不会是从死人身上扒的吧?”苏凝神色警惕,大有他说是,就远离他的架势。
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简直是太晦气了。
而且活人也不让他扒。
“对啊。”江煦还敢说对。
还大孝徒说:“我偶尔看见师傅小心翼翼抱着一件破衣服,感觉他是没有衣服穿。”
“师傅把什么好东西都给我们,自己连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买,想想我心里惭愧。”
“我就想着把这些衣服孝敬师傅。”
“……”苏凝比老奶奶还沉默。
良久,她才说:“有没有可能你师傅并非没衣服穿,而是心上人送的?破了也舍不得扔?”
破衣服不舍得穿,还时不时拿出闻两下,要么是心上人送的,要么是悼念已故之人。
就问哪个宗主那么穷?
“那不管,都已经扒下来了,我自然要孝敬师傅他老人家。”他依旧坚持要‘孝敬’。
“……”不止苏凝沉默。
就连一旁陆瑾年和行蕴已经沉默好久了,两人都有一个疑问,零宣是不是经常压榨他。
才导致他以这种方式‘孝敬’。
反观还有一个人。
施无杳看着这一幕,气笑了:“他这辈子是抢不到资源吗?连死人的衣服都不放过?”
“此言差矣,人家这叫孝顺。”
“孝顺也不是这样孝顺,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师傅准备入土,他拿死人衣服为他师傅陪葬呢。”
“……”说到她心坎上了。
接下来。
江煦上到各种生锈武器,下到别人用过的碗,连土都装了一些,典型收破烂的。
其中更多是给师傅的。
这时,苏凝面向陆瑾年:“师伯,你看他一心惦记远在修真界的老师傅,这种徒弟你要不要?”
都自身难保了。
还一心惦记自己的师傅,典型的大孝徒。
“不要。”陆瑾年想也没想拒绝,随后说了一句:“师伯想一个人,不想收什么徒弟。”
再说这种徒弟谁敢要?
他可不想有朝一日被气死,他还年轻呢。
想到什么事,他看着行蕴说:“你当初去修真界送断臂的时候,零宣有什么反应?”
突然想起一件事。
零宣会不会早知道,那不是他徒弟的断臂?
之所以发火就是因为不是,他可是听过,他有个徒弟爱作死,把他搞得想把那徒弟踹出宗门。
本以为徒弟去鬼域禁地必失踪,结果有人上门送断臂,想着那徒弟终于在外面栽了。
却发现并非自己徒弟的,徒弟仍然还存活在世上,把一天的好心情毁了,就恼羞成怒?
这也是他的猜测……
对他们修道之人来说,断一只胳膊算什么。
他不是把零宣想成坏师傅,而是依照江煦刚才的行为,代入零宣中,他恨不得把这个徒弟打死。
行蕴闻言,回想当时的情形。
他忍不住怒骂:“零宣那家伙喜怒无常,刚开始笑脸相迎,结果看到断臂,直接冷脸。”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他徒弟私自擅闯自己地盘生死不明,只留下一只断臂,难道他发火,徒弟就能回来吗?
陆瑾年:“……”那他的猜测有一半可能。
时间紧迫。
行蕴不想看他那些破烂,一脚踹翻他刚拿出的碗,抽出一张图:“喂,你小子见没见过这个?”
江煦接过图。
看清上面的图案,他除了懵逼就是懵逼:“这是……谁家的肚兜,你要找肚兜啊?”
在古战场中,到处飞的裤衩子不少,就是没有看见过肚兜,从古至今战场上都是男子。
谁好人带肚兜啊。
肚兜?
苏凝好奇就凑过去,看看他口中说的肚兜,人家画的是有一丁点抽象,但也没有毛病啊。
他哪只眼睛看成是肚兜的?行蕴气得从他手中夺过画,再狠狠摔在他脸上:“你再给我扯,我现在就废了你。”
“在古战场,那里中间有一个这个东西。”见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江煦老实巴交。
“古战场?”
“对,好像是某个军队宣战用的,不过,那个地方诡异之极,去了一次就不想……”
行蕴打断他的滔滔不绝。
“带路。”
“……”
四人来到所谓的古战场。
这个战场看着年久,到处森森白骨,可以想象当时的战争多么残酷,不过苏凝好奇一件事。
她回头看着躲在他们身后的江煦:“你衣服从哪里扒的?”
白骨上的衣服,不知经过多少个风吹日晒,早已经变成破布衫,没有他刚才拿出的新。
“还有一处乱葬岗。”
“……”
在乱葬岗中扒衣服,他也是人才。
而苏凝,注意到他时不时看着四周,神情紧张:“你又在怕什么,我们不是还在……”
她话还未说完。
地上散落的白骨,每具位于头的部位有一抹绿光。
不等他们继续观察,江煦招呼他们离开:“快走,这个鬼地方晚上是不能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