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应,你怎么弄成这样?”尘以川谨记苏凝的话,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对他热情。
甚至还有一点疏远。
随后,尘以川吩咐一旁的侍卫去扶迟应:“你们两个把迟帝师扶……扶上马车吧。”
只能扶上马车了。
马车只有一辆,也不可能凭空再变出一辆,当时他们根本就没想过会有那么多人在。
太子殿下应该不会介意吧。
“……”看出他的生疏,迟应眼眸深处闪过一抹狠绝之意,但却没有让任何人看见。
他心底暗想:莫非上次的事,那女人告诉他了?
迟应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开玩笑:“阿川,时隔几个月,我怎么觉得你对我生疏不少呢。”
“你多想了。”
“……”他不吭声了,直直接盯着尘以川,想从他脸上看出他们变成生疏的原因。
奈何对方面无表情。
迟应有些莫名的心慌,所以,连侍卫过来扶他都被迟应拒绝了:“不用,我自己可以走。”
说着。
他便朝着马车的方向过去,想跟他们一路。
原以为他是想离开。
不曾想他直接上马车,留下尘以川一个人在原地风中凌乱,喊了一句:“阿应,你不应该……”
马车上有太子殿下,又有自己的人。
他这样贸然上去毕竟不太好。
眼下没有办法,他只好上去,就是上去的时候,已没有他的位置,他的位置被慕小御抢了。
他只能忍痛割爱,重新坐回方清词的旁边。
方清词见他整个人闷闷不乐,心里在暗爽:终于不用再吃粮了,他差点就郁闷到坐顶上去了。
而慕小御在献殷勤。
“师姐给你,这是我翻师傅箱底翻出来的,他之前说要留给大师姐,我现在看他怎么留。”
“还有这个,在师傅床下翻的,你不知道,上次你把他床板翘了,我刚好看见下面藏着各种的符。”
“难怪之前他总说没有,也不见他用过……”
“……”
于是。
苏凝手上满满当当的各种符和药,她俨然像进货一般:“师弟,你怕是回不去宗门了。”
这小师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把老登给女主的东西搜刮干净,能让他回宗门就见怪了。
再说了,老登那么小气。
早料到会发生这种状况的慕小御,嘿嘿一笑,小声说:“放心,我把锅甩给师叔那个徒弟了。”
闻言,苏凝眼睛不由一亮。
呦呵。
这小子怎么那么聪明了?
苏凝实在好奇,他怎么把锅甩时星修身上,不由一问:“那你是怎么把锅甩他身上的?”
“我在师傅床上写下:时星修到此一游。”
“……”他有点二吧?
哪有干坏事的会留这样一句话。
身为师傅,老登会连他的字都不认识吗?不留字还好,他这一留字等于不打自招了。
见不得他那么傻,苏凝语重心长地提醒:“师弟,你觉得师傅会不认识我们每个人的字吗?”
“对哦。”慕小御脸上逐渐露出一个苦恼的神情:“我刚来时经常罚抄宗规,这下完了。”
本来想着嫁祸别人。
没想到,居然让自己不打自招承认一切行为。
“……”苏凝再次无语。
这个师弟有钱有颜值有身材,就是有点傻,估计别人把他卖了,他也乐呵着帮忙数钱。
本来只有他们两个的说话声。
但又有两个吵起来。
自然不可能是太子殿下他们,是竹疏然,他面上布满嫌弃:“你能不能不要坐我旁边。”
“那坐你头上?”
迟应也是不服输的主,刚才上来跟着方清词打过招呼,他开始环视了一下马车内。
除了竹疏然和方清词旁边有位置。
他好歹是别国的帝师,总不能跟他们太子殿下坐一起,只能忍着嫌弃,忍着竹疏然的白眼。
只好坐到他旁边。
就有现在这一幕,竹疏然冷笑:“你要是敢坐我头上,我把你人按车轱辘里去你信不信?”
“你可以按一个我试试?”
“你以为我不敢?”
“……”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慕小御又要搞事情了,他在一旁怂恿:“打起来打起来,打不死就抄家伙啊。”
苏凝:“……”看不出来师弟还是一个显眼包。
“你给我闭嘴。”
“闭嘴。”
竹疏然和迟应冷冷地看着他,异口同声。
“……”在苏凝面前会哦的慕小御,在他们面前可不会那么老实:“你们无权限制我说话的权利。”
两人现在想把这个搅屎棍踢出去,当事人察觉到他们不善的目光,他躲在苏凝的咯吱窝下。
他颤颤巍巍:“师姐,他们好凶啊,不像我听话又乖巧,简直是女孩子的梦中情人。”
“……”
马车上所有人都沉默了。
连苏凝都无语至极,把他揪出来,没好气:“躲在咯吱窝下,你就不嫌有味?给你薰晕了。”
“不怕。”慕小御的脸都快贴到她身上,还闻两下:“师姐身上一直都是香香的。”
“我很喜欢。”
有一股说不出的香味。
只要不是身上有男人的味道,他都接受。
苏凝:“……”这个死小子知不知道男女有别?
眼瞅着阿川的眼神不善盯着他,苏凝轻咳一声:“傻小子,这话你应该跟你媳妇说去。”
“我……”慕小御还想说些什么。
方清词眼看事情不对,出来打断他的话。
他是打断另一方的争吵。
“两位,既然大家同坐一辆马车,就以和为贵,迟帝师受伤挺严重的,我只有点伤。”
方清词指了指他们坐下的地方,那有个药箱,有人那么大,跟装他们的棺材一样。
估计里面什么药都有。
迟应笑着说:“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
他刚想弯腰去翻箱子。
马车的顶上好像有什么动静,好像是一个人的声音:“快快快闪闪开,我刹不住车。”
下一秒。
马车的车顶破了一个洞。
洞里有两只过分眼熟的腿,或许是车顶承受不住一个人的重量,只听见嘭的一声。
整个顶的中间塌陷。
罪魁祸首在车顶上的洞口张望,露出憨憨傻笑:“哎呀,车顶没了,我人干脆押你们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