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宗众弟子根本没人注意到哭泣的凡无长老。
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看姜雀还能有什么鬼招。
会不会捡到仙剑,能不能找到人。
姜雀被玄武驮着,在辟出的路上缓步前行,两侧是被阻隔阵挡住的岩浆海,脚下是焦黑岩石。
很热,姜雀挥出数道冰风,在玄武和自己身侧结出厚厚的冰层,这才缓解一些,但依然止不住地往下淌汗。
“这些岩浆里的灵气好强。”姜雀擦了下额上的汗,引了一缕从岩浆中飘到她身侧的金色灵气,只一缕,经脉居然隐隐胀痛。
玄武缓声回她:“这是岩浆海孕育出的至纯至强的灵气,足以滋养剑灵和护剑兽,维持着广如星宿的大阵,并支撑剑窟屹立千年甚至万年。”
“不是修仙者可以取用的,你莫再引灵,这灵气会灼伤你的经脉。”
“好。”虽然经脉的痛意已经缓解,但姜雀该听劝时就听劝,当即收手,只把又飘到自己身边的灵气一点点引进沧溟珠里存着。
当初把须弥袋交给无渊时,她把自己常用的都留了下来,所以虽然交换了须弥袋,但她用起来还算顺手。
一人一兽慢慢走着,姜雀用灵力将自己的声音扩出去,呼唤拂生他们。
两侧岩浆奔涌,不断拍在阻隔阵上,阵印的金光不断闪烁,姜雀每走两步就要加固阵印,否则岩浆就会冲破阵印,倾泻而来。
沧溟珠悬在她身后,金色的灵气不断涌进珠子中。
剑窟的大衍宗弟子望着不断涌进珠子中的灵气,个个脸色大变:
“不公平!这不公平!我引都引不来的灵气凭什么巴巴地往她跟前跑啊?”
“别嚎,就算那灵气跑你跟前你敢引吗?”
“再说了,刚才测灵根时大家都看见了,人家可是天生灵体,本来灵气亲和力就高,有什么好惊讶的。”
那名弟子委屈了半天,嘟囔道:“我就是想起自己当年的惨样,难过而已。”
“我那时候不信邪,非要在剑窟中引灵入体,要不是及时撕毁金带得华谣长老施救,早就成废人了,她为什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啊?”
“有啊。”另一名弟子回他,“她皱眉了。”
“......那我当年的痛不欲生涕泪横流鬼哭狼嚎算什么?!”
“算你不行。”
周围弟子开始拦架。
凡无长老没心情管,华谣长老顾不得管,剑窟中的灵气不可取用是紫霄灵域所有修道者的共识,导致她无意识忽略,忘了提醒姜雀他们。
这会正通过望尘镜给剑窟中众人传话:“剑窟中灵气会灼伤经脉,诸位万不可引灵。”
华谣长老传完话,眉心缓缓拧起。
天生灵体的灵力亲和度虽然比旁人高很多,经脉也比常人粗一些,但要承受剑窟岩浆中的灵气还是不可能的。
她也是天生灵体,曾经也试图引过灵气,但经脉根本承受不住,灼痛异常,幸好她及时服下提前备好的灵丹,这才护住经脉。
姜雀姑娘虽然只引了一缕,但也确实引了灵气入体,居然毫无异常。
奇怪。
姜雀这会儿也觉得奇怪,她都喊了半天人了,怎么一点回应也没有。
正胡思乱想就听见一道声嘶力竭的呼喊:“师妹!师妹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这死动静,除了闻耀没别人。
姜雀朝声音的来处甩出勾天诀,金线贴着翻涌的岩浆,越过无数黑石嶙峋的山峰,在一株长满火晶石的赤红巨树后找到闻耀,缠住人就拽了回去。
“师妹!就知道你一定会想办法找到我的。”闻耀从进来都待在原地,怕误踩到阵法,一点没乱跑。
姜雀收回勾天诀,闻耀在玄武背上踉跄两步站稳,朝姜雀呲出大牙。
“不过......”闻耀笑容渐收,指着两边的岩浆颇有些惊讶地看着姜雀:“你居然在这里开了一条路?!”
知道师妹牛,但每次都能牛出新高度。
姜雀十分臭屁地朝他眨了下眼:“厉害吧?”
“厉害死了!”闻耀吼了一嗓子,姜雀身后的阻隔阵突然一松,澎湃岩浆朝两人汹涌而来。
”卧槽!”闻耀下意识把姜雀往身后一扯,“师妹小心!”
姜雀在他们面前向来没防备,正准备结阵印就被自己的倒霉师兄一把甩飞,‘砰’一声撞到旁侧的阻隔阵上。
阻隔阵被岩浆不断冲击,已经岌岌可危,随着姜雀这一撞裂开缝隙,如蛛网般迅速蔓延。
不过顷刻,绵延数丈的阻隔阵轰然溃散,金光迸裂,岩浆冲破阻碍奔腾着朝两人逼来。
姜雀一手捏出阵诀,用阻隔阵挡住身后岩浆,一手甩出勾天诀缠住闻耀,凝声喊道:“玄武!”
玄武迅速打开背部,姜雀带着闻耀俯冲进玄武腹中,龟背合上的瞬间,汹涌的岩浆海顷刻将玄武淹没。
剑窟外有弟子看着这一幕不住点头:“学会了学会了。”
旁边的弟子无情拆台:“学会什么了?你有神兽吗?是你能学的吗你就学?”
旁边众人:“......”
太特么扎心了!
这场架没有一个人拦,只有人不断加入。
“啊!!!”
闻耀扯着嗓子摔进玄武腹中,先他们一步进来的电鳗听到他声音那刻就把自己变成合适大小,稳稳接住掉下来的两人。
姜雀趴在鳗鳗的尾巴上,伸手轻拍两下:“好鳗鳗。”
又扭头给了闻耀一脑捶:“傻师兄!”
“以后遇到危险情况别往我身前挡,平常往我身后躲躲得那么熟练,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犯傻?”
闻耀揉了揉头,神色多了几分认真:“天底下没有遇到危险把师妹推到前面的道理。”
“一次、两次、千万次,只要我活着,总会挡在你们面前,无论是你还是拂生,师兄他们也一样。”
姜雀和闻耀对视片刻,默默转过头,撩开头发给闻耀看她脑后的大包。
“那能别甩我吗?”
“撞得挺疼的。”
闻耀:“............”
这死丫头是对一切温暖的氛围过敏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