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两人相对而坐。
宋惜惜看着他的脖子,蹙眉,“你还要一直用匕首抵着脖子吗?你真想死的话就直接一头撞死在北冥王府的门口,弄这些撒泼打滚的招式,丢的是你自己的脸。”
王清如用手背抹了一下眼泪,露出苍白固执的脸,“宋惜惜,毁人姻缘是损阴鸷的,你太恶毒了。”
宋惜惜腰脊挺直,是她素来习惯的坐姿,“我毁你什么姻缘?你和战北望如何是你们的事,同我没一点关系,你这人是非不分恩怨不明啊,你们将军府遇刺的时候,还是我救了你们呢。”
王清如冷道:“一码归一码,将军府遇刺你来相救也不是为我而来的,我不需要感激你。”
宋惜惜被她的话气笑了,“我也不需要你的感激,说吧,我做了什么事毁你姻缘?”
王清如咬牙切齿地道:“你休要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你跟方十一郎说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你就是见不得我好,知道方十一郎要和我破镜重圆,你便调查我以前的事,把一切都告知方十一郎,他如今要说亲了,你满意了吗?”
“十一郎?”宋惜惜方才一直想着是她和战北望之间闹了矛盾,脑子一时没转过来,怔了一下才想起在药王堂的时候看到她和陆世钦两人的异样。
瞬间,她明白了。
王清如去找过十一郎,想和十一郎破镜重圆,但可能王清如和陆世钦有私,被方十一郎发现了,所以方十一郎现在放出要议亲的风声以此来绝了王清如的心思。
而王清如找上门来,是以为她告诉方十一郎的。
宋惜惜大概明白了这脉络,却也无比的震惊,她怀着战北望的孩子呢,竟然想和方十一郎破镜重圆,什么脑子?
她莫不是要打掉孩子再和离吧?
宋惜惜道:“王清如,我没有去跟方十一郎说过你什么,至于你说我见不得你好,实在可笑,你好与不好同我有什么关系?我巴不得和你们撇得清清楚楚。”
王清如冷笑着,“你敢做不敢认?宋惜惜,你真怂,你大大方方承认了我还看得起你,我那日分明看到你跟陆世钦进了药王堂,既要去告密,又在这里装无辜,你恶心不恶心?你虚伪不虚伪?”
陆世钦?果然同她方才猜测的一样啊,呵,真是什么人都有。
宋惜惜冷冷地道:“没你恶心,更没你虚伪,怀着战北望的孩子,见方十一郎加官进爵又想回头,你当方十一郎是什么?你来之前我真不知道你和陆世钦的事,但现在你这么来闹一场,我知道了,你跟陆世钦有私,而且还被方十一郎知道了。”
“你闭嘴!”王清如眼底猩红,忽然用匕首隔空指着她,心碎地哭了起来,“你知道什么?那时候他上了战场,我日夜担忧,食不下咽夜不能寐,这日子一天天地熬,我真的熬不住,才会一时做错,也就唯独那一次,之后我循规蹈矩孝顺婆母,和睦妯娌,为方家殚精竭虑,就因为我的一次犯错,便要我万劫不复,很快人人都会知道这件事,我活不下去了,宋惜惜,你害死我,你害死我了你知道吗?”
宋惜惜弹指一挥,王清如只觉得手腕一阵麻木,匕首哐当落地,她弯腰便要去捡,宋惜惜已经快一步把匕首踢了出去。
“我跟你拼了!”王清如羞怒交加,站起来就朝宋惜惜扑了过去。
宋惜惜扭住她的胳膊,她便动弹不得,疼得眼泪直流,“痛,痛,放开我。”
宋惜惜冷冷地道:“别在这里自我感动了,还为方家殚精竭虑呢,方十一郎牺牲的消息传出来不到一个月,你拿着抚恤金和两家铺子就回了娘家去,你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你怎么好意思拿他的抚恤金?你既不要脸也没脑子,没去查明白到底是谁说的便到王府来闹,你用脑子好好想想,方十一郎如果要把他知道的事情说出去,就不会那么快放出议亲的风声,他会直接去找你算账,他没找你证明他不想提那些腌臜事,他还给你留着面子呢,你这蠢货不领情跑来王府闹,这下怕是人人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