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炸响,突然自石室更深处传来。
紧接着便是浓郁的血雾,不知为何竟是自房间地面的石砖缝隙里开始悄然升腾。
陈萍赶忙从地上捡起了躺在地上的那支小旗,迅速将之插在了它本应竖立的阵眼之上。
这可是整个房间的机关所在。
据王府史料记载,白骨夫人的洞府本就取自先古时期的某位王侯陵墓,墓穴中自然设置有机关重重,以防外人盗窃。
故而,自白骨夫人入驻此地起,为了回家方便,就在墓穴的前室的中央,立下了这么一颗化阵旗。
先前若是陈萍的一身修为还在,遇到这么点机关倒也无妨,大可不必慌乱。
可少年此刻,除却了全身上下还留有礼王剑残存的三分杀气能够用来自保,整体而言,已经与凡人无异。若是当真与这机关搅和在一起,难保不会出点什么意外。
声音渐小,血雾随着化阵旗的矗立,开始缓缓朝着地下渗透。
陈萍迈开步子,向墓室深处走去。
前室的尽头,有两尊大小一致,相对而立的石俑,雕刻成了顽皮嬉戏的童男童女样式。
王府杂记中对此并无太多记载,陈萍也就没太当回事。他姑且认为,这两对石像,大概与当下民间丧葬习俗中流传的‘妇人启门’有异曲同工之妙。
走过了前室,便是这座王侯墓地的中央大殿,一个四四方方的宏大空间。
陈萍再次走过狭长甬道,从一扇宽厚的石门步入其中。
下一刻,即便是身为一州君王的少年,也不禁发出了一声感慨,为眼前的场景所震撼。
这一刻,他总算是明白为何白骨夫人要占据此地变作洞府之用了。
映入眼帘的奢华主墓室中央摆放的哪里是什么名贵的棺椁啊!
那分明是……
一尊金碧辉煌的龙床!
高大的水晶台上,放着的……一尊五爪金龙嵌玉床!
主墓室很大,四周空荡荡一片,两盏长明灯突兀自高台的两侧亮起,紧接着就是第三盏、第四盏。
再往里走,就是这座大墓的后室,也就是用来存放墓主人生前所爱的宝物,以及诸多陪葬品的房间。
时过境迁,陈萍自然清楚,此墓必然也是早已被不知多少伙的贼人洗劫过多少次了。
只是这尊华的美龙床被遗留此地,毋庸置疑也是成了少年此刻心中的一大谜题。
按照王府史料记载,墓主人的棺椁从前应当是存放在这座主墓室左侧的西侧室深处西北方位的,按照整座大墓的风水格局来看,可谓是相当不讲究。
西侧室西北方位,若以后天八卦进行推演,当属乾位,乃是这整座大墓之中金气最重的地方。按常理来讲,处理好此处风水,可保后世人丁兴旺,香火延续。
然而,如果是埋人的话,则恰好阴阳相反,有悖常理。
毕竟,谁家好人做风水,会将一个死人葬在本应该属于活人居住的位置上?
这绝对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虽然西北乾位有着对于男性而言代表着源源不断的生气,可死人哪里需要什么所谓的生气浇灌?
这就好比是一棵根茎凋敝的老树,不论是用再怎么效果显著的肥料浇灌,都不可能有再次萌生新芽的机会。
相反,如果用力过猛,此类布局便会有很大可能伤及子嗣的福报与气运。
除非,这里……
情况特殊!
陈萍眼神一凝,开始陷入沉思。
他看着身前这座气势恢宏的大殿,只觉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对于陈萍而言,并没有什么危机感涌上心头,只是好似落下了些什么……
“难道?”陈萍有些犹豫,双眼视线来回打量着这个大到一眼看不到边际的昏暗房间。
突然,他眼前一亮,眸中迸射出一阵精光
“我明白了!”陈萍兴奋道,他看着那两排先前亮起的灯火,神色亢奋。
若是说按照自己先前的认知常识进行推断,王府史料中记载的此墓葬丧习俗显然并不合理。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此地在风水布局上,没有合理的可能性。
事实情况也许恰好相反,这里的风水应当极好!
毕竟,身为一座规制极高的王侯墓,此等身份地位的墓主人,若是连所选风水都做不到到细细打磨,很明显并不符合逻辑。
所以,如果抛开所有可能的不可能之后,在这座被六境大妖精心挑选过的古墓里,便只剩下了一种仅存的可能性。
这座古墓,极大概率是一条典型的望气学中的所谓“平洋龙”布局。
什么是平洋龙?
那可是一条正儿八经的平原卧龙。
简称“龙脉”之中最难寻的存在!
这类布局,按照天下望气师鼻祖杨叔茂之于《撼龙经》中对“平洋龙”的总结,毋庸置疑出现在这云乡城中,就很合理。
合理在哪?
《撼龙经》有云:“平地龙从高脉发,上起星峰低落穴。”
这座云乡城能够在这寒气凛冽的藏南,享有春城美誉。无疑便有很大可能,其本身就是一条木龙周边的风水宝穴。
再加之此城气数千年不尽,纵使是在这靠近藏南,距那座传说中鬼魅横行的西山亦不远的禹州西北,能屹立不倒,更是应了那句民俗谚语:“行龙脉之处,能生不倒之城。”
陈萍神色回转,他抬起了脑袋,眸中神色豁然开朗,瞬间顿悟。
“原来如此,既是一条木龙的结穴之地,也便怪不得这墓主人要将自己的尸身安置在大墓的西北,以乾位金气克来之了。”他喃喃自语道,不由得感叹此墓修建之初,墓主人的煞费苦心了。
以自身为利刃,将一条真龙龙脉斩断,截取其精华为己所用,福泽子孙。这得是何等的雄心壮志?!
只是恐怕这墓主人也未曾想过,有一天,自己所做出的一切努力,会被一只大妖给惦记上。最终,付诸东流……
正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
龙脉乃尽是真龙所化,岂能被凡人永久截断?
道在自然,强求不得!
想到这儿,少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气。
封印之地,已然明了!
吴泽朝着身后铁剑门的正殿方向看了一眼。那里剑气、法术轰鸣声,修士的怒喝、惨叫声不断传来。
李商被这话噎住了,想想的确是自己多事了,玩个沙子还翻出具尸体,晦气!他气恼地踹了脚黄沙,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初七身边,和她一起挖坑埋尸。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又有一个矮胖的圆脸老头走上前去,摆出了三个精致的碧玉食盒。
不过如果她在凌烨身边,凌烨会控制自己的脾气,不让她看见自己凶的一面。
他可以疼她,但也不会纵容她任意妄为,比如利用完了他,就从他身边逃走。
然后,他告诉我……如果我是异能者之子,就希望我能茁壮成长,以后带领异能者走向光明。
显然,之前两人没有逃走,而是以自身做饵保全沈家最后的香火,对这一刻的到来已经有了心里准备。
你可以扪心自问……在这偌大的楚家里,除了凝冰,谁还喜欢你?
在场的大臣们冷汗连连,谁也不敢说要先走,摄政王毕竟没发话,呆呆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不知不觉已过去半个时辰,天色也暗了下来,偌大的院子未点灯,鲜有声响,幽暗寂静犹如阴间地府,初七的脖子隐隐作痛,她不自觉地摸了一遍又一遍,然后看向隐在暗处的慕容圣。
想到这,哈娜突然兴奋了起来,决定改变注意,要是他坚决出去,她也不拦着了。
顿时,天照武皇气息攀升,他解开了禁制,属于忍术的禁制,在这一刻,他已经屹立为神了。
“我还想问你呢,你是怎么昏迷的而且躺在这里。”我好奇地看着陈宇。
“倾城呢?”苏彻腾和祁宝凤跟了上来,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问。
我摇了摇头继续往山下走去,我在心里告诉胡家和常家的那几个兄妹,晚上的行动一定要听我的,他们几个齐齐的应了一声,嘿嘿,有手下的感觉也不错。
他们的敌人怎么可能真的会给他们留下来这样一条活下去的路呢,这里面必然是有着很多他们想象不到的东西的。
如果此时都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的化,很有可能会被自己的愤怒冲昏了头脑,最终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这也是他们想象不到的。
不过,那看似不大的血色匕首所过之处,所有的灵力阻拦,都是尽数的被直接摧毁,那种势如破竹的姿态,相当的震撼。
“路线图上只有大致的方向,据说天王玉液在一座火山上,到地方我们在仔细寻找吧。”艰难的喝了一口水,邪神好受了一些,开口道。
府中长公主的闺房里,燃着火盆取暖,丝毫感觉不到寒意,和外面的天寒地冻,完全是两个天地的温差。
众人埋伏在山林之间,时不时探头打量前面看起来略显破旧的遗迹门口。
昨夜因为逃跑,他们没办法只能舍弃了马车。因此大部分货物,都得靠人力携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