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立冬就来了一场大雪。
瑞雪兆丰年呀。
李石真端着小茶壶拿着小茶杯，看着雪景一口一口的喝着。
“李叔。”
“哟，王主任，您这是……”
“通知一下大家，后天发售冬储菜了，南锣鼓巷菜站那里买。”
“行嘞，我和他们说一声，您去忙您的。”
闲聊了两句，王主任就匆匆走了。
后天，就是11月14，正好是周日。
李石真转身进了门市。
“和大家说个事，后天南锣鼓巷菜站有冬储菜卖，那天周日，都多买点。”
“好嘞师傅。
那天您就别去了，我帮你买回来就行。”
“行吧，多买点，来个5百斤吧，我那地窖大。”
“师傅，您就瞧好吧。”
“大爷，您放心，后个我和万叔一起去。” 马学林也说道。
“成，你们俩帮着来。”
这事李石真就不管了。
两人一起去，一车两百斤白菜，装得下。
土豆红薯还有两大堆呢，吃的话，刚刚好。
一天没啥事，也许是突然降雪的缘故，李石真破天荒的看了两个咳嗽严重的老头。
让李石真一句一个老弟训得老头没半点脾气。
有病硬挺着，这不是给家里人找罪受吗？
李石真不训他训谁？
整个南锣鼓巷，能满大街都出溜达超过70的老人真的很少。
基本都是腿脚不利索，天天待在家里，要么就是天好了让人扶着在门口坐一会。
一口没有两颗牙的大嘴，和人吹嘘几句以前年轻的事情。
谁看了李石真不羡慕？
虽然一头灰白的头发，现在脸倒是没有多少皱纹了。
整个脸现在红润的很。
尤其是一嘴的牙，龇牙的时候，白的让人害怕。
生怕上来咬你一口。
李石真可以说，凡是大街上出现的，叫口老弟你都得认着。
有时候万建军也会疏忽李石真的年纪。
可谁家70岁的老头不是在家享福的？像李石真天天溜达的，真没一个。
当天晚上，下班的时候，闫埠贵就堵在大门口，见人就说了要买冬储菜的事情。
这可是街道办交代下来了的，要是有两家忘记买了，这可是院里管事人的责任。
除非你和他说，他愣是不买，这种人谁也没有法子。
14日这天，天刚蒙蒙亮，万建军就起了床，洗漱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扣扣子出来的马学林。
两人笑了笑。
到了老马家门口。
老马也刚下工回来。
收拾一下，一人一辆三轮骑着出了大院。
好多人羡慕也没有法子。
到时候只能好言说说借用一下。
或者找板车窝勃给你拉。
一车两百来斤的二白菜，就装的冒头高，一车也装不了多少。
拿票的大白菜，一百斤是8毛钱，按照8厘一斤算的。
没有票，那就只能买高价白菜，不过也高不到哪去，多出来的是1分2一斤。
一百斤也就1块2。
窝勃一趟可就得少说5毛的，很多人都不舍得花这个钱。
都半天工资了。
三人到了地方，已经很多人在排队了。一切都得排队解放牌大卡车，一辆一辆路边排着，卖菜的车前有个大磅秤。
这种情况下，谁也不敢加塞，售货员手里可是有棍子的，他们是真的敢揍人的。
万建军三人很快排到自己。
先来一百斤，然后一百斤，一百斤的买，到了600斤，装的满满当当的。
大眼网绳一照，然后捆好。
三人头顶冒汗的蹬着车子往四合院跑。
这车是给李石真送的。
完事了，他们还得在跑两趟。
有眼力见的在门口已经卷袖子下手就开始帮忙。菜窖两人在地窖里，上面人往下面递。
忙活的很快。
忙完了，然后说了用车的事情。
不就是用车吗，人家也帮忙卸车了，还能不让用咋滴。
万建军说了还有两次，回来在给他们用。
几人都点头高兴答应了下来。
有些人想用车，就揣着手站在那里看着万建军。
这种人搭理他们那就是万建军有病了。
那几个有眼力见的卸完了白菜，也不在院子里等了，直接跟着万建军上了车子。
路上还能搭把手不是。
万建军不抽烟，不过马学林兜里有，虽然不能在回收站里抽，外面抽也是没有事情的。
这烟可是好烟。
平时马学林也不舍得抽，人家这么用心帮忙，怎么也不能吝啬不是。
几人一看眼，嚯了一声。
不是赖烟，是牡丹，好的不能再好的了。
都不舍得抽，小心的抽了一根，夹在耳朵上。
这哪行，又一人散了一根。
打火机给帮忙点着火。
这才眯着眼小心的抽着，生怕吸猛了，烟着的太快。
牡丹这种烟，他们也就看看而已。
一包烟，4毛9，几乎一个普通工人一天的工资。
真没有几个人抽的起，也不会有人去买这烟抽。
自己抽心疼，让别人抽，更心疼。
就马学林这种一月一百多的人，抽着烟还心疼呢。
车上跟来的5个人，发了两轮，半包烟就没了。
他们也知道这烟贵。
接下来自然就是更卖力了。
买菜的时候装车，路上还带推车的，到了院子在帮忙卸车。
一车600斤，两家一分，一家300斤虽然有点少，不过也足够了。
马家再去拉一趟，多个200斤，这个冬天就算能安稳过去了。
这次都没有让老马去，其他人骑着三轮带着自己家人就朝着菜站就奔了过去。
没有一会，给老马家里送来了一车200斤的白菜，飞快卸完，这人骑车就跑。
那边等着用车呢。
院里很多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几家刚才出力的人，来回搬着菜进家门。
有了菜，冬天就好过了。
这个时候已经过中午了。
秦淮茹这才去找傻柱。
昨天傻柱经过人介绍，给人做了个小席面，拿回来了一份菜，可惜了，准备给雨水尝尝呢，结果让秦淮茹就跟掐准时间了一样给劫走了。
拉着傻柱的手这么一晃，傻柱心里一荡漾，得……回过神的时候，贾家已经关上了大门。
现在的贾家才是过的清苦。
秦淮茹年末要是还考不上一级工，她还是一个月27.5元的话，也只能吃土了。
现在贾张氏不但逼着秦淮茹一个月给她3块钱留着养老，还开始吃起来了止疼片，一个月起码都得1块钱的止疼片。
这还是上瘾了。
棒梗天天坐在易中海给他买的轮椅上。
越发的胖了。
脾气更大。
他只知道只要他发脾气，就算再难，他妈也会想法子给他找来。
上次想吃白面馒头夹肥肉了，他晚上不就吃到了吗？
可他压根就不知道，秦淮茹当天洗了两遍澡。
还听说人家都吃什么肉罐头。
没过几天，秦淮茹不也给带回来了一盒。
看到肉罐头的时候虽然骂骂咧咧的，可吃的时候，就跟和肉有仇一样，最后大部分进了贾张氏肚子里，剩下的进了棒梗肚子里，小当槐花和秦淮茹三个人在分了一块肉，然后是一点罐头里面的肉汤。
吃完了肉的贾张氏上了床依然是骂骂咧咧的。
反正秦淮茹都已经习惯了。
在秦淮茹在傻柱身上蹭了两下后，大包大揽的包了贾家的大白菜，还说最少给拉回来500斤。
为啥要这么多？
因为贾家现在养了十几只兔子。
平时秦淮茹下班了还得去菜市场捡一些人家不要的菜帮子。
可哪里是那么好捡的。
贫困家庭不止她一家，养兔子的也不止她家。
菜市场不要的菜帮子，也成了抢手货。
一张成年兔皮，可以卖3块钱。
这可是不可多得的进财的项目。
为了养兔子，让傻柱给她家里多买点白菜怎么了？
反正她也不用掏一分钱。
没看傻柱颠颠的跑出去了吗？
也有很多人，家里人多，肩扛腰背的弄回家里两三百斤白菜。
到了下午5点。
全部白菜售卖一空。
傻柱也是紧赶慢赶再加上不差钱的也弄回来了1000斤的白菜。
给了贾家500斤，自己家里留下200斤，易中海家里也要了300斤。
傻柱到家的时候，嘴皮子都是苍白的。
换来的只有一句，傻柱你真好，然后就是一个摇曳肥臀的身姿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