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蒋家虽不是名门望族,却也是颇有家资,算得上世家权贵,其祖上曾是京城天牢的一位狱卒,一次押解死囚前往监天司。
此次押囚出动十余名狱卒,修为都在六品境以上。
却未料到,那死囚本已修为尽废,却因天降大雨而恢复神力,虽未恢复到四品巅峰,却也达到五品初期,竟将整个京城闹得鸡犬不宁,最后不敌监天司的高手逃出城外,进入一片禁地。
身为押送人,死囚走脱,蒋家先祖有责任将其寻出来。
虽然朝廷已经盖棺定论,认为此事并非失职,也未对他进行惩罚,可他内心过意不去,独自前往追寻,最后也跟着进入禁地,在这里他见到一尊死去多年的骸骨,将其埋葬后,竟获得到一部功法。
此法便是《狱神经》。
他以六品境实力在禁地中修行,最后提升到五品境,终于将那位死囚押解回京,从此他的修为一日升里,如今已是四品境的超级强者,只差半步就可以证得三品,成为真正的狱神,如今身居帝狱要职。
据传此功乃是四品法,肉身、法身皆可修炼,拥有完整的体系。
狱神经之中有一招名为天牢,一经施展,就算血婴修为达到六品境,也难以逃脱,可惜蒋开山实力不济,令楚文雷略感到遗憾。
可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寄托在别人身上。
打铁还需自身硬,求人不如求己。
他右手伸入怀里取出一张淡金色的纸张,深深叹两口气,自语道:“学生愧对恩师,我答应过先生,不入六品,不施此法,如今迫在眉睫,不得以才为之。”
轰!
淡金纸张无火自焚,最后竟化成一缕云气,被他夹在指间,送入识海。
呼呼!
楚文雷的身体发生变化,头顶竟射出一道星光,肉身更是透露出点点光芒,如同碎玉般,哪怕隔着衣服,也能看到一个又一个穴位正在亮起。
“临时破境?就算成为六品又如何,感应不到本命星,种不下法念,修不成神胎,又跟七品、八品、九品有何区别。”
血婴倒是有些意外,身法如电,闪开县丞范铭的攻击,余光瞥见楚文雷的变化,开口调侃起来。
嗯?
可当他头顶那片云气消散,露出若隐若现的法身时,血神才终于眯起眼睛,轻笑一声:“你竟是那老匹夫的弟子?倒是有点意思,难道你不知道,他这条道走不通?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非要逞什么强,而且还要教给你们这些徒子徒孙走这邪门歪道,本神今天倒要看看,他这些年悟出个什么玩意。”
“千万别让本神失望。”
他退后几步,范铭根本无法近他的身,不过他还是对范铭提起兴趣,嘴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你这个人有点意思,如果给你时间成长下去,大宋或许又会多添一位大儒,而且……”
后面的话他没有往下说,而是略有所思,低头看向这座小城,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信陵……仙人指信陵!”
唰!
王大安的眼睛忽然放出光芒,死死盯着血婴,这句话他听过,而且至今百思不得其解。
本以为只是一句平常的谶语,未料到就连血神也知晓。
看来这信陵城确实有秘密。
不然的话散魄道人也不会来此,血神更不会记住如此偏远的小城,他甚至怀疑血神降临在此,也跟信陵城有关。
“本神降临,仅有本体半点记忆,关于此城的信息,我也只知道这么多,难道此次降临,并非临时起意?”
就连血神也疑惑起来,皱着眉头后退,闪开范铭的攻击。
此人修克己之道,逼近自己的时候,他也会受到影响,如果这是六品境的修行者,他这血神鼓说不定真会被抢走。
唰!
他也并非被动闪躲,左手轻轻震动血神鼓,一缕音波产生,激荡天穹,范铭只觉得气血浮动,罡劲溃散,法身飘摇。
血婴伸出一只手掌,打向他的脑袋,一旦被击中,必是头颅被打爆,在此关键时刻,就见一道青色身影出现,伸手打出一道青光,竟是一柄戒尺的样子,将血婴的小手打偏出去。
出手者正是孟教谕,可他修为低,实力却不俗,不过也仅是做到这一步而已,拉着县丞后退。
“让老子来会会他!”
蒋开山趁机而来,他那尊法身此刻只有常人大小,眉心处却有着一道复杂印记,充斥着威严,令人看一眼只觉得头晕目眩。
他冲到血婴面前,展开疯狂的攻击。
“各位一起出手吧!”
面对身婴,他自然也没有信心,开口的同时,就见曹少服已经赶至,他右手举高天空,再落下的时候,就见一柄长剑出现,此剑重若山岳,充斥着法则之力,令人心惶惶。
砰!
血婴被击中,直接倒飞出去。
我的儿子……远处的徐丰年咬着牙,眼睛都差点瞪出来,可他被郑刚死死按着,根本动弹不得。
“雨来!”
他大喊着,心疼不已。
至此他怎么还能不明白,为何那几日夜夜想回家,翻墙不走门,分明是被血神影响,每次回去都会将血神意志转移到儿子的身上。
他成为媒介,差点害死儿子。
“年哥不用担心,雨来不会有事。”
一只大手将他拉起来,赫然正是王大安。
他扶起徐丰年,咧嘴笑起来:“有我在,血神又算个屁。”
此时的他已经完成第二转,并且将修为推至半步七品。
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直接进入七品,由于要进灵境,所以他在拼命压制修为。
对他来讲,八品也好,七品也好,不修出法身的玄功,几乎都一样,没什么不同。
八品他能杀,七品能杀,六品照样也能杀。
只要不是命星降临,他无惧无怵。
“大安!”
徐丰年激动起来,他现在对王大安已经有种盲目的崇拜,只要他说没事,他这颗悬着的心才能放下,否则坐立难安,忐忑不宁。
他抓住王大安的胳膊,“一定要救救雨来,他还小,他不该这样,都是我害了他,都是我不好,要死,也是我死。”
“说什么胡话。”
王大安轻笑道:“谁也不会有事,有事的只能是血神,他既降临那就别回去了!”
血神的神念,这可是大补之物,他又何尝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