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睁天眼的五枚瞳孔飞快旋转,天空之上那道巨大无比的手印轰然溃散,化为一枚枚硬如铁石的乌云碎片倾斜于地。
可解决了这道手印,四周的天空立刻汇聚出道道白色天火,化为一柄柄火剑激射而来。
大片燃血神光凝聚成盾,奈何这天火非比寻常,竟然硬生生的将燃血神光焚烧融化,几道纯白火苗钻入其中,立刻将‘何青青’周身点燃!
五行睁天眼豁然旋转,企图以五行之力熄灭这股天火。却发现这天火一被五行睁天眼激发,火势更是雄壮!
原来这道天火乃是太一门的成名神通。大五行沸灵神火。一旦用五行睁天眼激发,企图扭转天火的五行,只会激发出天火更强大的威力!
因为这天火本就是用五行之火修炼而成,不管扭转成哪一行,威力都毫不逊色!
何青青也是壮士割腕,见到天火凶猛,竟然毫不犹豫的一把切去手臂和半个肩膀,一条腿。
宛如个残疾人的他借此大放燃血神光,轰开一道微不可查的缝隙,瞬间化为血光遁出百里开外!
而那对何青青出手的陌生存在,竟然也散去乌云,化去天火。一副懒得理会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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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北葵原的太一门至圣殿内。
一身白袍的少年人默默的解开手印,叹了口气。
“师尊!”
绿发道人这次又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拿着一块破碎的玉牌道:“师尊!三师弟的命牌断了!”
“为师知道。”少年人默默的坐回位置上。
却见这绿发道人一副等着答案的目光,便是皱起了眉头道:“还不快滚出去!”
“弟子……明白。”
颇为沮丧的绿发道人默默的退了出去。
看着充满疑惑的背影,少年人又是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罢了,罢了。接下贫道一击而不死,又何苦再为难一个小辈?各人有各人的因果机缘。我又不是吕冬滨那护短的性子。”
说罢,似有所悟的偏头看了看后山。
犹豫不决间,还是站起身子道:“还是向他老人家说明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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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滚滚血雾化为一颗血色流星,坠落在地。炸开了漫天碎石烟尘。
一团污血好似活物,在巨坑里一阵蠕动。
可每当快要凝聚成人形,细微的白色火花就会从中作梗,致使污血再次崩解,溃散一地。
就那么来来回回几次,那冒出的火花却也越来越少了。
又一次的凝聚人形。无孔不入的火花再无踪迹。转眼间,一个套着\何青青\残破的皮囊的怪物,就显现在了坑里。
断手断脚,残破不堪。露出了那污血凝聚的手足。
不知这何青青在想着什么,只是抬起头望着东边,好似发现了什么东西。
“师兄!你真的没骗我?说这里突然有冲天妖气,可我怎么看不到啊。”
“放心啦,师兄我就出来看一下。确认不是什么捣乱的妖魔鬼怪罢了。掌教说了,如今是非常时期,各处一有异动全部都要禀告。我这也是给功德殿分忧嘛。”
元神放开神识扫去。却是见到两个年纪轻轻穿着功德殿道袍的道人,慢悠悠的走来。其毫无警惕性的模样,以及不过区区筑基境界的修为,都表明了毫无威胁。当然这只是对这个“何青青\而言罢了。不过三十岁晋升筑基,这两个年轻人的天赋和悟性不止甩赵玄八条街,更是放在松洲,都算是几百年才出一个的人才。
感觉那两人走得远,没有什么可能靠近,何青青本是不去理会的。
但其中一个道人却见左右无人,开口叹息道:“令狐师兄,不是师弟说你。在怎的你也是一位筑基境界的执事,一些流言蜚语你不在意,可殿内在意的啊!”
“怎的说?我令狐修难得在几天前晋升筑基,被三师伯收为弟子。你从赵师伯变成了赵师弟,怀恨在心?心有不甘?我虽成了筑基,却从没对师弟你摆过什么架子吧。”
那令狐修显然脾气十分耿直。听了这话立刻气的直接针锋相对。
这赵师弟却小心翼翼的低声道:“别怪师弟的多句嘴,你情丝系在已故的六师伯身上,这点大家同门都明白得很!不能为了一个死人,耽误自己几世修来的入道机缘啊!”
顿时,这令狐修有些尴尬了。继而恼羞成怒,直接痛快道:“修道修道,不就图一个逍遥快活?在下喜爱谁,谁也不能阻拦!再说了……三师伯暗中吩咐,一定要找到六师伯,据说六师伯就在附近,不知什么缘由不肯现身……”
看着有些惊讶的赵师弟,令狐修才意识到自己嘴多了。马上焦急的补上:“好师弟,这事可千万别说出去啊!这可瞒着掌教暗中进行的。说出去了,别怪你我同门之谊……”
听到这里,那何青青立刻面无表情的撤去了断肢上的污血,伪装成一副重伤临死的模样,一歪头倒在血泊中。
不能怪何青青小心。
那个突然出手的神秘存在明显是元婴大能亲自出手。若是一门心思要灭了他,会极其麻烦。
既然这身皮囊有交情,自然利用利用。功德殿是瘦死的骆驼,拼不过元婴,拖延一下时间还是可以的。
所以,当倒在血泊中的何青青被目瞪口呆的令狐修发现时,那狂喜和心痛之下,自然忽略了许多可疑的细节。不顾赵师弟充满怀疑的强烈反对,自作主张的抱起这身皮囊,飞快的朝着殿内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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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兄!不能再忍让了!你看看张道陵那厮把我等逼到何等境地?看门的看门,管藏书的管藏书。这样下去,功德殿真的要姓张了!”
五师弟山无啼正站在二师兄面前苦口婆心的如此劝说。可二师兄只是连连摇头,反而看着山无啼道:“无啼,你刚入门派时,还是师兄我带着你修炼的。那时的你多好,赤子之心,天真无邪。如今怎的这般看重名利地位?修道首要,便是清静无为,寡欲寡情。师父之言言犹在耳。你这般作茧自缚,到头来只会覆水难收啊。”
“不,师兄你错了。”山无啼眼中满是坚毅:“我不想做什么掌教,更不要什么名利!师父仙逝,这功德殿已然不是功德殿。可那姓张的小子,他凭什么?入门最晚,修为却最高。辈分也最高!无啼不服,无啼不服!”
“妒忌成狂,你这是心魔啊。”
“心魔也罢,妒忌也好。难道二师兄就甘于在这个小子手上听候差遣?二师兄若论天赋悟性,未必就差了那张道陵分毫啊!”
“无啼,你言过了。”二师兄显然有些恼怒,瞪着山无啼道:“不瞒师弟,师父临走前曾传音于我,若有大变,跟随大师兄张道陵,誓死追随!”
“什么!”
山无啼如遭雷击,愣愣的后退一步,坐在了椅子上。
长长一叹,山无啼顿时捶胸顿足:“师父啊师父,你怎么那么偏心,那么偏心!张道陵是你弟子,我山无啼就不是?二师兄就不是?二师兄可是最早就跟着师父你的第一位弟子,你忍心……”
“山无啼!慎言!你在议论的可是你的授业恩师!”
二师兄站了起来立刻怒斥。
后者面容惨淡,正要搭话。却听一阵激烈的吆喝传了进来。
“六师伯回来了!六师伯回来了!”
外面人声鼎沸,震惊和欢呼此起彼伏。五师弟和二师兄对视一眼,纷纷离座就要出去。
谁料到二师兄刚一角踏出门槛,眼前仿佛飞快的暗淡下来。
只有一只冰冷无情的银色五行睁天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