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意外收获
接通电话,听筒里传来上官茗茗慵懒朦胧的声音:“你在哪里?”
“在永利皇宫,跟大砍玩一会儿二十一点。”
“回来吧。”上官茗茗的声音像只小猫咪。
“嗯。”高寒答应一声挂断电话。
自己近来一定要听话,既然深夜出逃被她发现了,得赶紧回去!跟大砍打了个招呼,高寒起身就走。
出租车在湖边向山腰公路转弯时,高寒看到那个黑影又一闪而过,也不知这姑娘骑多少圈了。
高寒刚进房门,上官茗茗就穿着睡裙下床,站在他身旁凝着目光左看右看,看得高寒莫名其妙。高寒边脱衣服边琢磨,她这是啥意思呢?难道以为自己又背叛她啦?
下面的事情证实了高寒的猜测,他脱一件衣服上官茗茗就接过去嗅一下,脱一件嗅一下,然后帮他把衣服挂进衣柜。
这种情况已经很好解释了,她是做病了。唉!高寒非常内疚,一种深切的负罪感飓风骤雨般袭来,堵在胸口,无处释放,怪自己的背叛给她带来了阴影。看来只有用行动赎罪了。在上官茗茗欲转身上床时,高寒一把将她拦腰抱住。
上官茗茗转回身推住他,瞪大眼睛看着他的嘴唇,然后还用手指轻轻地触摸了一下。
随即,上官茗茗轻抖了一下,要抱他,可是,都快环住他脖颈的双臂突然又变成了推的姿势,转而脱身跑到床的里侧,比泥鳅滑得都快。
高寒追过去,抱紧她的腰,开始强吻她。
她左右摆着头,但眼睛还刻意地搜寻高寒的唇,一只手快速抓了一下高寒某处又马上躲开。
上官茗茗的矛盾举动更加撩拨起了高寒的欲*火,这种半推半就最让人心痒,他强行把挣扎的她按到床上。
上官茗茗先是眼露舒畅,随即大叫:“不要!我不行……”一把推开高寒,缩腿上床,拽过被子蒙住身体。
高寒就像开满弓的箭刚一离弦又被强行拽住一样,呆呆地站在床边。
几秒钟后,上官茗茗起身下床,拢着胸走到洗手间门口,转回身羞怯地对高寒说:“过来洗。”
她声音轻柔,带着愧疚,但传到高寒耳朵里却像咒语般不适。
高寒彻底蒙了,这是什么情况?要说她拒绝吧,还很给机会。要说她迎合吧,却在升空的火箭上把自己推了下来,真让人莫名其妙。
呆了一会儿,高寒听话地进了洗手间。此时上官茗茗正用花洒冲洗着身子,看到他之后眼里荡漾着些许的不安,红着脸歉意地说:“我是爱你的,但是,你和别人在一起的场景就像印在了我的脑子里,景像重合便会播放。对不起!我不行……”高寒简单冲洗了一下,碰都没碰上官茗茗的身体,先出了洗手间,留下上官茗茗自己慢慢清洗被意念玷*污的身体……
当高寒再次赶到永利皇宫时,大砍仍在玩二十一点,已经赢到一万多了。看到高寒又出现了,他很有深意地调侃道:“这一个多小时累够呛吧?”
“别提了!我倒是想累够呛,人家心疼我的身体,赦了!”说完高寒无奈又自嘲地看了大砍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这之后,又有好几次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上官茗茗不按套路出牌的奇怪表现下,高寒都是有前因没后果、有起飞没降落。不知道上官茗茗是啥感觉,反正高寒是难受坏了。有一次,在他的强制下都跃上“高速”了,上官茗茗硬是大叫着推下他,坐起身后痛苦地说心口疼,险些没去医院。从此之后,高寒再也不敢碰她了。肉体和精神的双重寂寞使高寒也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等上官茗茗睡熟之后偷跑出去。久而久之,他和后半夜湖边练车的女孩见面都打招呼了。
每次高寒后半夜跑出去都不开手机,有时趁上官茗茗没醒他就回来了。不过,再怎么受折磨他都没去找别的女人,他怎么会找别的女人呢?他必须用实际行动抚平上官茗茗的伤口,绝不能在伤口上撒下半粒盐。基于这一点,他每次都是去娱乐场玩几个小时就回来。只要上官茗茗醒了,他就和她形影不离。
上官茗茗也是一样,每天都像牵小狗似的带高寒去娱乐场。不过,她新增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无论输赢她都要给高寒花钱。
高寒一个大男人,哪有那么多的东西要买?他坚决拒绝,上官茗茗不肯,执意每天拿钱存进高寒的银行卡,少则一万,多则五万。而且她整个人都表现很温柔很温柔,每天都打扮得十分高雅,十分漂亮。
又一次飞第三国时,他俩去的是西亚的阿布扎比,痛痛快快地玩了三天。上官茗茗也表现得和正常人一样,除了继续以奇怪的方式拒绝身体接触之外,笑得还是蛮开心的。
也许好心情真的能引来好运,两人刚回到澳门,喜事就来了,敖日朗筝的电话像暴雨中突然出现的一道彩虹,毫无征兆地给高寒带来了惊喜。
接通电话,敖日朗筝爽朗地说:“对不起啊高总!我这边有点事耽误了,不好意思啊!发个账号过来,我把钱打给你。”
高寒激动得一挥拳,语气却很自然、很平缓,“没关系,我给您拿钱也不是牟利,我就图个心情。您不方便我也不会催您,我相信就算有啥变故,您肯定对我也有话说。现在确定方便了吗?”
最后一句话有点假。
“哎呀!这才几个钱,再怎么也差不了这个。发账号吧,二十分钟后查收。”敖日朗筝还是高居人上的口气。
果然,发完账号还不到二十分钟,高寒的手机就接到了银行的信息回报,到账的是五百六十万人民币。
敖日朗筝只欠高寒五百万港币,按照2024年六月份的汇率,折合人民币应该是四百六十万左右。而敖日朗筝转过来的却是五百六十万人民币,足足多了一百万啊!高寒当时心里一热,觉得敖日朗筝真敞亮,不愧是大“管道”,这是要给自己发个整数大红包啊!
可是,他脑子里马上又闪过一个不确定的念头,是不是敖日朗筝弄错了才多打给自己一百万啊?这必须要问清楚,如果弄错了得赶紧给她打回去,她现在比自己还难。如果没弄错的话,在她如此艰难的时候能做出如此豪爽的举动,那么这女人真不简单啊!于是,高寒马上又给敖日朗筝打电话:“敖日行长,您多给我转了一百万人民币啊!是不是弄错了?”
“没弄错高总,全澳门的档口都不给我出码的时候你借钱给我,这比雪中送炭都让人暖和。啥也不用说了,你这条东北汉子我交定了!敖日朗筝以后就是你朋友,这一百万对我影响不大,估计对你能有点儿帮助。将来高总飞黄腾达那一天,我敖日朗筝也好到你门前讨口吃的。呵呵。”
敖日朗筝的话江湖味道浓郁,高寒听了很舒服,遂说道:“既然敖日行长这么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高寒以后也是您朋友,来日方长,谢了!”
向敖日朗筝表达完谢意,高寒赶紧打电话把这个从天而降的喜讯告诉了大砍。大砍当时在广东江门的小老婆家里,高兴得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然后马不停蹄地往澳门赶。
这笔钱的到来,对高寒而言很有那么点“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意思,他连本带利给了大砍一百万人民币,连敖日朗筝给自己的红包也平分了。这样还剩下四百六十万,去掉还上官茗茗的,还有余额。
哪知上官茗茗执意不要,她说自己没有金钱的压力,让高寒把钱都汇回哈尔滨还债,然后好好陪她就行了。
高寒确实压力巨大,丁总的“飞毛腿”高利贷还能咬着蛮理愣挺几天,最开始那五笔许以一毛高利的钱不还是不行了,再拖延下去很容易弄得他底朝天。没办法,人穷志短,高寒只能深深地抱了抱上官茗茗,以表谢意,怀着无限感激从命了。
但这次拥抱又在上官茗茗的奇怪表现下半途而废了。
钱刚打回哈尔滨,五大债主之一就打来了电话,人家挺实在,说如果钱再晚两天打回来的话,他就去高寒家拜访伯母了。
看看,多及时啊!可爱的上官茗茗,可爱的敖日行长。
虽然刚汇回去几百万,但压力其实只是减轻一点点,该危险的还危险,该火烧眉毛的还火烧眉毛。包括丁总,包括自己第二次集资的十多位亲朋好友,一个月内必须再汇回去一千二百万人民币,才能从实质上解决问题。否则,差二百万和差一千万的后果差不多。高寒心里又翻腾起来,火一样的噼啪燃烧。
无奈,他只能一边陪伴上官茗茗一边在后半夜出洞,像夜鹰一样寻找翻身的契机。
与练车女孩碰面多了,两个人几天不见都会问:“最近怎么不见你?”而且高寒还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次后半夜再出来的时候他都随手拿瓶饮料,看见女孩儿就给她,看不见就放在那次发生“车祸”的石凳上。女孩儿骑到那里,看见饮料就知道高寒来过了。后来又有了新发展,两人碰面后还在石凳上聊会儿天再各奔东西。
交谈中高寒知道女孩子十八岁,花一样的年纪,澳门人,叫莉晴。父母都在娱乐场做荷官发牌,过段时间她就到台湾去上大学了。赛车不但是她的喜好,也是她的半个专业,要靠这个加分的。选这个项目她那两条大长腿也算没白长,在未到专职用它吸引男人的年纪,也算派上了用场,在整个澳门专项赛事上名列前茅。
接触多了高寒觉得自己很喜欢她,如果自己结婚早点的话,若是生了女儿比她小不了几岁。每次和莉晴在一起时,他郁闷的心情都如遇见阳光的雾霾一样散去,都有种父女共享天伦的幸福感,不知小姑娘是否也有这种感觉?
也许澳门的人文素质普遍高于大陆,美丽可爱的莉晴越发的单纯而真诚,给高寒一种透明的洁净感,有她在的时候便是他最轻松的时刻。一天中午,她给高寒打电话说自己今天休息,问高寒有没有时间陪她出去玩。上官茗茗这几天不舒服,不爱动弹,就在床上看书或用电脑写小说。高寒想去陪孩子又怕上官茗茗多想,于是谎称自己出去搞钱,其实赴了莉晴的约。
莉晴一身蓝色运动服,齐肩秀发飘洒着青春活力,像一朵胡乱绽放的小雏菊站在路边。高寒说就陪她两个小时,想玩什么,让她自己安排。她一脸灿烂,说早安排好了。高寒让她叫自己叔叔,她说高寒不老,顶多就是个大哥哥,所以一直叫高寒“高寒哥哥”。
孩子就是孩子,她选的地方可能高寒一生都不会去,是一处位于路环岛人迹罕见的野海滩,很静。到了地方,这姑娘竟然从包里拿出一套泳衣,要下海游泳。这下高寒可蒙了,这也不是泳区,能游泳吗?再者去哪里换衣服呀?会不会有危险呢?
当他把这些疑问抛出之后,莉晴的回答更让他吃惊了:“我每晚绕湖骑车两个小时,然后就骑车到这里野泳,回到家再冲一下,超自由的!”
“我的妈呀,有坏人怎么办呢?”高寒一脸的担忧。
“那个时候我还真想碰到坏人呢!你想,黎明前最黑的时候能到这里来的坏人也应该是诗人吧!我从来没在那个时候见到有人来这里,我会游十五分钟的耶!”
莉晴活泼调皮的样子把高寒稀罕够呛,跟这孩子在一起真开心,所有的烦恼都暂时的抛开了。
越是这样高寒就越担心,问道:“不会有鲨鱼咬你吗?”
“我的泳姿鲨鱼见了也会看呆的,怎么还会咬我?”莉晴天真烂漫地蹦跳着,仿佛把高寒也带回了童年。
随即,高寒的心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