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拜访高人
回到车里,高寒给猫猫打电话:“货交完了,收了人家五万,你记下吧。”
“记啥!人家给我打电话了,非常感谢!爷们儿,辛苦了,呵呵……”猫猫满心欢喜地表达着谢意。
高寒本想多问几句关于这个铜雀的情况,但觉得和自己关系不大,再者猫猫送礼的东西也值不了啥钱,于是就没问,而是轻松地说:“谢倒不必,你让铁壳他们多盯着点儿朱向冬,他如果挖出好东西及时通知我。”
“嗯,放心吧!铁壳办事很细心。”
“好,挂了。”
“再见,大英雄!”
通话完毕,高寒让司机打开导航,车子向上官茗茗指定的地点开去。
望着车窗外繁华的街景,高寒细细回味着刚刚的“接头”过程,总觉得这中间不那么简单,似乎藏着些许奥妙,难道自己过于草率了?反正就是隐隐觉得这里边有些难以琢磨的东西存在着,总之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
人世间确实存在着无尽的巧合,比如人与人的相遇、事与事的相逢,这些巧合无处不丰富着人们的生活。发生在高寒身上的巧合就更多了,一直精彩纷呈。尤其是今天,简直巧合得不只是精彩那么简单了,而是惊险!
原来上官茗茗让阿露为高寒订的酒店是北京著名的长城酒店,而安晨晨和父亲、叔叔一直下榻的就是与长城饭店同院而建的亮马河大酒店。这两家酒店隔窗可以相望,中间是一个停车场,相距不过百十米,这种该死的巧合只能让高寒相信是上天跟自己开玩笑了。
老司机把车子开进长城饭店大院时,安晨晨早就不怀好意地狞笑着等在路边。她穿着开衩处露着白花花美腿的绿色小旗袍,扭腰摆臀,兴奋得如同春柳嫩芽一般,手里还摇着一个圆形小蒲扇,那样子好像迫不及待的只有一件事,不是狠狠咬高寒一口,就是被高寒狠狠咬一口。
车刚停下,她连牤蛋的招呼都没搭理,玲珑窈窕的身段急不可耐地向前一跳,直接一把揪住探身出车的高寒衣领,抿着可爱的小嘴儿,咬牙切齿道:“龟儿子,老娘今天可过年喽!你个小贱人!”
高寒呵呵笑着,将她抱起来狠狠转了个圈,险些没扔出去,使劲在她如花的小脸儿上亲了一口,说道:“小骚*货,想死我了,老子今天让你连周年一起过!”
说完,高寒垂涎欲滴地咽了一下口水,又在她俏挺圆润的屁*股上狠抓了一把。疼得安晨晨“呀”了一声,马上连掐带拧地还击。
高寒向前一躲,她也不顾自己凉鞋的细高跟,蹦跳着追赶,嘴里还骂着:“龟儿子,就喜欢老娘疼是不是?看一会儿咬掉你个锤子!嘻嘻……”
追上高寒时她向前一跃,勾住高寒的脖子就打开了秋千,两人就这样笑闹着走进长城饭店。
阿露订的是两间房,牤蛋和老司机一间,高寒一间。
高寒和安晨晨刚一进房,安晨晨就手忙脚乱地扯高寒的衬衫,紧致的小腰肢风情万种地扭个不停,边扯边嚷:“搞不好上官妲己今晚就得杀来,快让老娘尝个鲜!”
接下来,在洗澡间里高寒先让安晨晨过了个年,然后又在床上让她过了个周年。前后两个小时下来,可把牤蛋和老司机饿坏了。隔壁的房间门敞开着,等高寒和安晨晨一脸满足地从房间出来,牤蛋和老司机坐在沙发里,望眼欲穿……
在去楼下餐厅的路上,安晨晨乖乖地搂着高寒的腰,迈着心满意足的小步儿,在高寒耳边腻腻地小声说:“值哩!值哩!真值哩!昨天才在燕莎买的旗袍,就为了去澳门勾引你才穿,没想到今天就用上了,真是物超所值哩!平常每天穿工作服跟爸爸、叔叔去工地,都烦死喽!”
高寒怜爱地看着她,没想到饱饱的满足让刁钻任性的小妖精也温柔万千,娴静如斯。
接下来可不是那么回事了,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妖精竟然在几个人吃饭时小声要求高寒跟她去见自己的父亲。高寒哪里敢应,像见了鬼一样惊愕地否决。
这下坏了,小妖精大声对牤蛋说:“牤蛋,你说我做你嫂子够格不?”好看的媚眼信心满满。
牤蛋一边大口嚼着菜一边声音洪亮地说:“够!够!绝对够!”
说完他和老司机碰了一下杯,一口喝掉半杯白酒,今天他可要一醉方休了。
得到了牤蛋的肯定,安晨晨俏皮地扬起小下巴,撩人的美目左一眼右一眼地剜着高寒,纤纤玉手摆弄着筷子做出开枪状,她要毙了这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高寒无限怜爱地夹了一只虾肉送到她的嘴边,看着她满意地嘟着小嘴咀嚼,高寒心中除了欢喜,更有愧疚,满腹的五味杂陈。
这可怎么办?上官茗茗他深爱却又爱不起,安晨晨他想舍却又舍不下。怎么办?就这样浑浑噩噩地随波逐流吗?这种隐忧瞬间化作隐痛,把高寒紧紧缠了起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驾驭难以琢磨的情感,事实证明自己不但驾驭不了,而且还被这份感情搅得昏天黑地。到如今,弄得他不得不缴械投降。至此,他终于明白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魔鬼,当你觉得自己足够强大、可以和它做交易的时候,其实你已经成为了它的俘虏。
饭后牤蛋和老司机回房休息了,可安晨晨肯定不会消停的,她屁颠屁颠地绑架着高寒陪她散步,美得快不行了。
出了长城饭店向右一拐,就是燕莎桥,那可是个散步的好地方,尤其在夏季,那幅静怡的暮景简直就是为了成全天下所有男女美好的约会而设计的。绿色旗袍的窈窕女子挽着西装笔挺的气质俊男,双双融入京城绮旎的夜色,真让人今夕何夕啊!
静静的河水顺着燕莎桥无声地流淌,岸边的行人三三两两,都在刻意躲避着都市的嘈杂。安晨晨柔弱无骨地伏在高寒的肩头,相当招摇地向人们演绎着两人的伉俪情深。她真的太渴望永远与高寒双宿双栖了,平时的欢快和泼辣统统化作此时此刻的小鸟依人,嘴里还酸掉牙地柔声叨念:“有一种感觉叫妙不可言,有一种思念叫望眼欲穿……”
她这种酸腻也让陶醉在静怡夜色中的高寒缓了一下神,他接道:“有个美女寂寞孤单,逼着老子把她干翻!”
安晨晨立马翻脸,揪着高寒的耳朵就往回拉,嘴里发着狠,“你个小贱人,老娘这就把你榨干!”
还别说,这两句粗俗对白还挺押韵,两个人也不散步了,毕竟散步不是最吸引男人和女人的运动项目,这对严重违背世俗的家伙嘻嘻哈哈地回了安晨晨的房间。
安晨晨独自住着一间套房,她和父亲、叔叔来北京是要驻扎一段时间的,她们家族的公司承揽了一个主城区变电所的搬迁工程。可想而知,这个家族的人脉是何等的深广。
因为知道她现在有钱就赌,所以父亲才把她拉进这个工程。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为了帮她翻身。
父亲和叔叔两人住在隔壁套房,这个调皮任性又大胆的女儿无所顾忌,大大方方地把她的情郎带回了房间。两人时而相依相偎,时而燕婉莺歌,纵*情在彼此身上雕花刻朵。
此刻,一切烦恼、一切禁忌都化为乌有,亚当和夏娃毫无遮掩地返璞归真了,直到夏娃痉挛流泪才罢休。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一通十分圆满的抚慰终于把安晨晨淤积已久的孤单一扫而光,估计她怎么也能消停几天了。
高寒昏昏欲*睡之际,几度攀上云霄的小妖精趴在他耳边贱贱地说:“猛男,刚才的劲头哩?你就睡吧,好东西就摆在这里,不享受就是暴殄天物!”
而后,她一个劲儿往高寒身上拱,要求来续集。她就像一株金丝草,死死缠住她的男人,不吸干不罢休。
高寒醒来时已经第二天上午九点了,另一半大床空了,安晨晨已经去了工地。
他一边往长城饭店走一边偷偷臭美,俗话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也不知安晨晨的父亲和叔叔是否晓得她这位仍然虚披着婚姻外衣的调皮女光棍到底过了一个怎样的神魂颠倒之夜。
牤蛋和老司机吃完早餐只能待在房间里等高寒,同是男人,他们都理解高寒,像安晨晨这样的尤物是不会轻饶好不容易才逮到的相公的,所以,高寒不会回来太早。
虽然老司机今天就得往回赶,但他也没对高寒的贪睡表现出丝毫抱怨。来时朱向冬给了他五千元人民币,以充过路费和油资。临走,高寒要给他两千元钱,老司机感激地拒绝了,他说:“朱向冬交代了,不能收你们的钱。”
牤蛋和老司机刚把宝贝从丰田车里卸下来,上官茗茗安排的人就到了。这位名叫霍静静的少妇是上官茗茗在英国读书时的同学,可能都是受西方教育的影响,霍静静身上也有点上官茗茗的影子。她身材谈不上曼妙,倒也适中,乌黑的秀发披在腰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身灰色休闲装。虽然不如上官茗茗漂亮,但那种高雅娴静与上官茗茗如出一辙,少言寡语、不苟言笑。看起来她的家境也十分殷实,开着一辆红色宝马X7越野车,相当的小资。
打发老司机走了之后,高寒和牤蛋把纸箱都搬上X7的后备箱,
霍静静抱着胳膊站在车边打量了高寒好一会儿,自言自语道:“修女疯了。”说完推了推眼镜,让高寒坐在副驾驶位上。
一上车,高寒就问霍静静:“修女是谁?”
“上官茗茗。你不觉得她像修女吗?”霍静静说这话时脸上很平静,专心地开着车,稍厚的眼皮眨都不眨。
“哦,她还有这外号呢?”高寒笑了笑,然后又问霍静静:“为啥管她叫修女啊?说她疯了啥意思?”
“多少年了,除了我们几个闺蜜,她没有一个男性朋友,故此得名修女。从她和我通电话的口气里,我知道她爱上你了,你说她不是疯了吗?”霍静静此话直白、睿智。
高寒看了一眼她那黑镜框下的厚眼皮,觉得她这张脸上唯一的缺点并不是白长的,微厚的表皮里夹杂着的都是智慧。
对于上官茗茗这位资深闺蜜的定论,高寒已经不需要再继续发问了。他从后视镜里和一脸凶相的牤蛋对望了一眼,两人无声地笑了。
X7开了二十多分钟,来到一个挂着军管标志大院门前,霍静静出示了一下证件才被门岗的武警战士放行。原来她是科研所的工作人员,看来此地应该是个有些级别的地方。车子在大院里左绕右绕,最终停在一幢风格雅致的住宅楼前。霍静静下车边打电话边呼叫电子门,高寒和牤蛋开始卸纸箱。十多秒钟后,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从对讲器传出来:“哟,是静静呀,快上来。”
霍静静应了一声,三人带着大小几个箱子来到二十八楼的一户门前。
来开门的是一个小保姆,她身后跟着一位老婆婆,大约八十多岁。但老人家非常健康,脸色红润,说话中气十足,腿脚也灵便。霍静静叫她武奶奶。
老太太把几个人引进客厅落了座,保姆开始忙碌着泡茶。这时,从书房走出一位年逾六旬的胖老头,大背头,大胖脸,体重不少于二百三十斤,裤腰跟麻袋似的,两条背带挎在肩上,这样才能省去腰带的束缚。老头虽然个头不到一米七,但这富态的形象足以让人看出他过了大半辈子舒坦日子。
霍静静恭敬地称老头武特派,就是武特派员的意思。在北京,各种官衔多如牛毛,高寒是搞不懂这些的。寒暄过后,武特派笑容可掬地说:“我一会儿还要会客,静静,赶紧把东西拿出来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