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了?”萧矜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脑海里那声软绵绵的嗓音很快辩驳,“没有,绵绵没哭,只是——只是被吓着了。”
吓着了?
萧矜微微蹙眉,她出去一趟难不成撞见流匪了。
萧矜连忙追问,但被绵绵连声否认,说什么都不肯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只说自己无事。
听着格外懂事的回复,萧矜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她是怕给自己添麻烦吧。
既是不肯说,萧矜也不打算追问,只要人没事就好。
“绵绵,我在买零食呢,你可有什么想吃的东西?”萧矜岔开话题问了一句。
生怕绵绵不知道什么是零食,他还特意解释了,“就是你那儿的糖果点心,你爱吃什么我去给你找来。”
糖果吗?
姜绵绵先是一喜,她有好些时日没吃糖了。
但转念想到糖果糕点的价钱,她揉了揉肚子,应道:“我不爱吃糖和点心,神仙哥哥不必费心的。”
萧矜闻声挑了挑眉,旋即将货架上各种口味的薯片都扒拉了三包放进推车里,什么蒜蓉味,麻辣小龙虾味,青瓜味的。
扫荡完薯片后,萧矜又抱了一罐巧克力,顺手还拿了一个包装精美的酒心巧克力礼盒装。
哪有小孩不爱吃零食的,绵绵定又是替自己心疼上钱了。
尽管刚给他爸缴纳了一大笔住院费用,但是萧矜也不想委屈了绵绵。
还是委屈他和福子吧。
听着脑海里绵绵连声阻拦自己买零食,萧矜一面嗯嗯应着,一面推着推车前往下个区域扫荡。
什么奶糖棉花糖,辣条辣片豆干,萧矜全挑贵的拿,最后不忘端了十盒自热小火锅,这还是推车放不下了才拿了十盒。
想着一会还得买被子,萧矜只能悻悻收手,推着垒高的推车过去排队结账。
正在自助收银机前排队的人们瞧着一辆装满零食的推车自己走过来,都吓了一跳。细看之下才发现后头有个俊朗少年推着车,只是因为零食叠的太高导致他们没瞧见。
不是,这是谁家闹饥荒了吗,怎么会有人买这么多?
萧矜才不管这些人异样的眼神,打开手机联系方才添加的店员微信,转了三万三过去,让她将刚才看好的三款鹅绒被送去他留下的地址。
钱很快收下,店员还询问他是否需要枕头等物。
这些萧矜原是想自己去店里查看,但又看了眼自己垒的出奇的高的购物车,萧矜放弃了。
“找一款粉嫩些适合年纪小的女孩子的枕头和床单,其他两款随便。”萧矜回道。
没多久店员就发了几款满满少女心的枕头和床单过来,其中一款浅粉色的底印着一只只憨态可掬的小白猫。
萧矜想也没想就选了这款,让她同样的料子再拿两款灰色的过来,转了四千二过去。
先前缴纳住院费用便是七十万,待结完零食,萧矜又去选购了几款床垫和厚实的棉衣。
回想起娇软的嗓音,萧矜轻咳了声,出于私心又多买了一件带兔耳朵兔尾巴球的毛绒绒睡衣。
一来二去,萧矜刚鼓起来没多少的钱包又瘪了下去,一下子花了十万多出去。
没办法,他好日子过多了,便是吃的用的穿的都挑金贵的买。
饶是这样,萧矜还是觉得买给绵绵的衣服料子不够绵软顺滑。
看着满满当当堆满客厅的东西,萧矜将大门阖上,趁着赵姐现在外出买菜没回来赶紧把东西都传过去。
姜绵绵正纠结地坐在榻上,不安地揪着衣裳下摆。
神仙哥哥说他没花多少钱,只买了一些,那应该没有让他太破费吧?
姜绵绵正想着,那边萧矜就联系她了,让她寻个干净空旷些的地方,他要将被子送过来了。
“被子!”姜绵绵顿时又惊又喜,全然忘了大哥还坐在自己身边,惊叫出声。
姜怀临循声看来,“什么被子?”
“大哥,是被子,神仙哥哥给我们买了被子要送过来!”姜绵绵忙从榻上下来,穿好鞋子将她三哥的破毯子拖出来垫在地上。
“啥?绵绵你说啥?我咋听见了被子。”外头正举着锅铲忙活的姜怀之耳朵格外尖,听见声响举着锅铲跑进来。
这一进来就看见半空突然多出团奶白色绵软的被芯,软绵绵一团落在他的破毯子上,紧接着又是两大团一模一样的被芯。
姜怀之这会眼睛亮了,不等他惊叹出声,又是三大包掉下来,紧跟着是肉眼可见厚实的棉衣棉裤棉鞋。
花花绿绿的奶糖薯片等零食从那件毛绒绒的兔子睡衣上滚落,七零八落散了一地,一个印着小兔子的铁罐子咕噜噜滚到姜绵绵脚边。
姜绵绵忙俯身把罐子抱起来,揭开盖子便是一股浓郁的奶香味。
“大哥,吃。”姜绵绵剥开糖衣,塞进一旁愣神的姜怀临嘴里。
姜怀临还没从这堆了满满当当一屋子的被子被单枕头衣服里回过神,嘴里忽地一甜。
他下意识含着奶糖,抬眸看向一旁乐得把锅铲都丢了的三弟,他这会正抱着一个扎着烫金丝带的礼盒拆,盒子一歪,几颗裹着牛皮纸的圆球滚了出来。
姜怀之乐呵地将地上的捡起来揣自己兜里,盒子里干净的剥了一颗递给姜绵绵。
“怀之你等等,这个先别给绵绵吃。”姜怀临离得近,敏锐地闻见这漆黑的小糖球泛着一股子酒味。
然而晚了,姜绵绵已经张口咬下半颗糖球,顿时细眉颦蹙,小脸皱巴一团。
“三哥,这个怪怪的,有些苦。”
姜绵绵没吃过酒,家中几个兄长就算饮酒也会避着她,怕酒味不好闻熏着她。
姜怀临忙伸手接在她唇边,“这里面掺了酒,你怕是吃不惯,快吐出来。”
姜绵绵不舍得浪费,皱着小脸把嘴里半颗糖球咽了下去,白净的面上泛起一抹红晕。
姜怀之这会也后悔乱喂绵绵东西,被姜怀临瞪了好几眼后默默把剩下半颗黑漆漆的糖球丢自己嘴里。
酒这东西在这穷乡僻壤可精贵着呢,先前爹还在的时候费三钱银子也只能买一吊浊酒。
“这些吃食你尝过了再喂绵绵。”姜怀临没好气地斜了眼姜怀临,搂过姜绵绵,剥了颗奶糖给她淡淡嘴里的味。
好在这酒不烈,绵绵看上去脸蛋红扑扑的,但是眼神还是清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