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盯着傅轻寒暗自腹诽,直到傅轻寒侧头过来,唇边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和她对视上,她才心虚的移开视线。
她敢保证,傅轻寒应该是认出了她的。
现在想跑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江眠只能咬牙把这个场撑过去!
她拿起面前那叠钞票,看了看,确定是真的,然后仔仔细细的揣到了包里,这才拿过刚送进来的威士忌。
咬了咬牙,双手捧着酒瓶对着嘴,闭上眼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她要速战速决,赶紧喝完趁清醒回家,不然醉倒在外面陈暮找不到她会担心。
至于为什么会醉酒,明天酒醒了再编个借口骗一骗陈暮就是了,他什么都相信她。
鸡毛掸子兴奋的拍起手来:“啧啧啧,女中豪杰,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喝威士忌像是喝水一样的!牛牛牛!”
江眠停下来,疑惑的看了看酒瓶,然后又看了看昏暗光线里似笑非笑的傅轻寒。
真不是她喝酒豪爽,大口大口的吞,而是,这瓶子里装的……真的就是水!
江眠看着傅轻寒,就算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对傅轻寒展出一个笑,又拿起酒瓶。
这次她开始演戏了,喝到半瓶的时候停下来,满脸都是痛苦的神色,还伴随着被“呛酒”的咳嗽。
傅轻寒看着她炉火纯青的演技,紧绷的表情慢慢松懈,还差点笑出声来。
后面半瓶江眠喝的很慢,一是为了演戏,二是,就算是矿泉水,喝这么大一瓶肚子也胀的难受,真有些吞咽不下!
好在她之前喝了半杯酒,身上带了点酒气,加上昏暗灯光下的演技,不至于被人看穿他们的小把戏。
江眠“脚步虚浮”“醉眼朦胧”,把空酒瓶一丢,笑着对鸡毛掸子鞠躬:“谢谢老板,我喝完啦,嗝~”
说着又对傅轻寒笑嘻嘻的说,“这位老板,这个游戏好好玩,我觉得我还能喝两瓶~”
这是个为了挣钱连命都不要的女人,傅轻寒还能不清楚她的小心思?
他眸色一紧:“找死!”
江眠不悦,撇了下嘴,嘟囔了一声“小气鬼”,转头对鸡毛掸子说,“酒喝了,我可以走了吧?”
带了两分醉意的江眠脸颊有着微微红晕,在这暧昧的灯光下看起来更加的撩人,鸡毛掸子看得心痒难耐,哪里真舍得放她走:“还有别的游戏没玩儿呢,慌什么。”
他站起来,倒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递给江眠,朝她挑眉:“交杯酒喝过吗?”
江眠秀眉微微一蹙,浑身都爬满了对他的厌恶。
她连林川都斗不过,更不敢招惹眼前这样的有钱人,笑着周旋:“老板,我刚开玩笑的,真喝不了了,你们慢慢玩。”
说完转身就要走。
手腕却被抓住,狠狠往后一扯,江眠不妨,直接跌到鸡毛掸子的胸膛上。
她的背贴着鸡毛掸子的胸膛,中间就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
江眠心里瞬间涌上一阵恶心,想要推开他,但是她这点力气哪里敌得过男人?
“放开我!”江眠没心思再装醉,咬牙冷声命令鸡毛掸子。
鸡毛掸子非但不放手,还低头下来,在她脖子肩嗅着,语气玩味:“我就说嘛,你和那些陪酒的女人是不一样的,我喜欢不那么听话的,驯化的过程,很好玩儿。”
他的另一条手臂揽上了江眠的腰,气息打在江眠的侧脸颊:“你这样的,一晚上多少钱?”
江眠又气又恼,却挣脱不开!
她抬起脚,狠狠的踩了鸡毛掸子一脚,痛得他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松了些!
江眠趁机从他怀里出来,拉开距离,端起桌上的两杯酒,想也不想,直接泼到鸡毛掸子的脸上。
“你醉了,那我就给你醒醒酒!”愤怒让她忘记了分寸,忘记了要谨小慎微!
两杯酒泼下去,鸡毛掸子立马变成了落汤鸡了!
那画面惹得和他同来的人都笑了起来,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俩。
“你他妈活得不耐烦了!”落汤鸡被嘲笑了,脸上的神色非常的难看,朝江眠大步过来。
江眠哪里打得过他,第一反应就是逃。
刚跑到傅轻寒旁边,她脚下不稳,一下子跌到,压在傅轻寒身上!
“嘶——啊——”
她听到傅轻寒忍痛的声音。
江眠想起来,傅轻寒身上有伤!她慌乱中要直起身,手不偏不倚的压到傅轻寒的胸上,想要借力。
但掌心的异物感让她脑子突然一震,大惊失色,低头一看,才知道自己压到了傅轻寒的哪里!
她脸上腾起红云:“对……对不起……”她声若蚊蝇,把背后的落汤鸡抛在了脑后。
她现在人在傅轻寒怀里,落汤鸡也没了动作,站在一旁双手叉腰,看好戏一样看着她。
毕竟在场的人都知道,得罪傅轻寒的下场,比得罪他严重太多了。
江眠死定了。
果然,傅轻寒的嗓音低沉冷冽:“怎么,摸上瘾了,爪子还不拿开!!”
江眠羞窘不已,连忙把手拿开,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她感觉另一只手的掌心黏糊糊的,低头一看,是血!
江眠的瞳孔放大,看向傅轻寒的腹部,深灰色的衬衫,现在透着隐隐的血迹!
不用说,肯定是刚才被她把伤口给压裂开了!
江眠有种大祸临头的恐慌,盯着他带血的衬衫,说话都哆哆嗦嗦的:“你的……”
傅轻寒给了她一个凛冽的眼神,让她把剩下的话吞进了肚子。
江眠不傻,看出来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受了伤的事。
傅轻寒慢腾腾的站了起来,朝江眠靠近。
江眠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加上刚才她闯了祸,现在心虚的把头垂得低低的。
傅轻寒的手指抬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模样不错,就是性子有点烈,我要了。”
落汤鸡心有不甘,但是也没敢多说话。
傅轻寒的手臂搭在江眠肩上,力道不小。
江眠感受到他有些体力不支,没敢推开。
“你们慢慢玩,我去调教调教她。”
傅轻寒丢下这句话,往门口走去。
江眠像个提线木偶,跟着他挪步子。
出门包厢门,江眠仰头看着脸色苍白的傅轻寒,小声问:“你怎么样了?”
傅轻寒痛得额头冒汗,咬牙道:“你死定了!”
江眠一边扶着他一边小声抱怨:“明明是你突然伸脚把我绊倒的,你好意思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