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还没完。
片刻后。
耿婉君再度打出了繁复的法诀,而后右手掐成剑指,在眼前一拂。
再喝一声:“灵曈,开!”
喝罢,她的眸子立时涌现出两点金光,瞳孔聚焦,朝那炷香所在的位置,凝望而去。
“好厉害!这就是道门的术法吗?”林红玉紧挨着秦逸站着,眼中带着惊讶和好奇。
而其实,林红玉比秦逸小两岁,算年纪的话,堪堪十八。
若不是嫁给了秦逸,她也是个花一样的姑娘。
论颜色不比面前的这位耿姑娘差。
只是相较于耿婉君,林红玉更显得温婉柔美。
而动用术法,开启灵曈,对于道门修士来讲,也是很耗费灵力的。
却见,盘膝坐在那的耿婉君,额头已然见汗,沾湿了发丝。
微微隆起的胸脯,上下起伏。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你这纸扎铺下面,竟有如此奥妙。”
耿婉君嘴边赞叹。
片刻后。
她收了术法,站起身来,看向秦逸,正色道:“秦掌柜的,方才我已经用探地之法,窥看了你铺子下的土地。并非陵墓墓葬,而是一处地脉所在!”
“此地脉品质极高,玄黄之气厚重,无论是对于武者亦或是道门修士,都有好处。”
“但有点奇怪....这地脉下方并无镇脉之物,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地气渗出,实在是奇怪得很。”
按照耿婉君所言,这地脉相当于一株千年灵药,谁人能够得到,必然修为大涨。
言罢,耿婉君和秦逸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开了纸扎铺这边。她要去外城捕房,寻阎吉商量地脉一事。
临走前,叮嘱秦逸:“万不可把地脉之事,泄露给他人知晓,不然这铺子可就保不住了。”
“小人明白,谨遵姑娘吩咐。”秦逸一脸憨厚的说道。
可心里却一阵腹诽。
“不说能如何,人家清虚观和拜月教,早就知道了。”
“苦啊!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这算是老祖宗留给我的财富吗,可我得有命得到才行啊!”
秦逸不是不想私吞这地脉,毕竟是难得的好东西。
可他也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东西有命得,没命花。
难不成,让他一个魔基境的弱小魔修,和清虚观、拜月教、以及官府争吗?
现下,那个耿婉君去寻阎吉了,捕头阎吉知道地脉一事,定然会上报官府的。
此事,涉及三方,不是秦逸能够掺和的。
若是他被发现是个魔修,怕是会被分分钟打死。
老婆女儿到时怎么办?
秦逸唯一的优势,就是....铺子是他的,祖传传了三代。
临近晚饭时分。
捕头阎吉拎着酒菜,过来看望秦逸一家。
吃过饭,喝过茶后。
阎吉和秦逸去了内室。
阎吉正色道:“秦逸,关于地脉之事我已经上报给了内城捕房,上头传来的消息是.....不要轻举妄动!”
“至于是何安排,我也不知,不过你只要照常经营铺子便是,其他不用你来管。若是真有行动的话,你放心,凭咱们的交情....我会第一时间来这,护你们一家三口离开。”
秦逸点头称是,表示绝对配合官府的一切行动。
可是。
要是清虚观、拜月教、官府,三方真的争夺起地脉,又岂会在乎他一个平头百姓。
阎吉的心意,倒是错不了,可不过是一个捕头,真能护住自己一家吗?
秦逸可不放心。
“还是实力太弱了,自家地下的宝贝,被人窥视,也没法留下。”
“还要为三方争夺地脉而担心安危。”
“一个不好,便有丢掉性命的可能。”秦逸暗自思忖,觉得还是应该早做打算。
“至于那【大雅戏班】,外城捕房已经暗中盯着了,暂时没发现什么端倪。”
“看上去,就是一群普通的戏子....每日都在习练唱腔、身段,排练采莲戏,没什么异动。”阎吉如是说道。
送走阎吉后,秦逸最大的感慨便是。
弱!
自己实在是太弱了!
在三方势力之下,自己如若蝼蚁般存在。
......
这两日,一切照常。
每日秦逸大都守在纸扎铺,做自己的纸扎生意。
但,秦逸还是察觉出了异样。
那便是纸扎铺的外面,暗中出现了许多盯梢之人。
他装作不知,依旧如常,甚至于怕被人发现他魔修的身份,亦不敢随便外出,生怕被察觉到。
......
这一日。
正月十五,上元节到了。
原本冷清的外城,热闹了起来。
家家户户的门扉上,挂起了灯笼。
街上的行人、商贩,也都多了起来。
但和内城的上元灯会还是没法比的。外城没有名门大户,大都是凡俗百姓,在这妖魔邪祟的世界中,苟活。
而让外城百姓们欣喜的是.....【大雅戏班】将在今年的上元节上,为外城百姓表演一出大戏——采莲戏!
此消息早就传开了,所以外城百姓们奔走相告,都很是雀跃开心。
对于少有娱乐节目的他们而言,能看场戏,许是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莫大的一场慰藉!!
秦逸打算带夫人女儿,晚上去看戏。
这把夫人林红玉高兴坏了。
“大雅戏班往年都在内城,表演戏曲,没想到今年会在外城。”
“而且采莲戏的莲船,还是夫君你扎的呢....到时候表演起来,定然会格外添彩。”
“只是女儿太小了,怕她感染风寒,我们娘俩,还是不去了。”林红玉显然有些不舍,但也没有法子,毕竟女儿紧要。
可秦逸却笑笑道:“夫人莫担心,我早有准备。”
秦逸从兜里取出了一块红彤彤的玉石,介绍道:“这是我在坊市买的暖玉,被道家法力加持过,能够起到滋养经络,暖身之效....”
“女儿也快满月了,满月酒便不办了,但是心意,我这个当父亲的还是要有的。”
林红玉把暖玉抓在手里,的确是能够感觉到一丝丝的暖意。
“有了这块暖玉,女儿便不会着凉,受风寒了,到时候,咱们一家三口,去赏戏。”秦逸笑道。
林红玉本想问暖玉,是不是花了许多银子,但想想却也没问,怕浇灭了她夫君秦逸的兴致。
于是没有责怪不说,还依偎到秦逸怀里,嘤咛道:“夫君,你真好!”
“哪好?”
“哪都好!”
“具体一点呢?”
“???”
秦逸在和自己夫人逗趣,林红玉那张脸盈满了红润,好似成熟待摘的蜜桃。
整个白天,秦家纸扎铺的生意都特别的红火,足足卖出去一百多只花灯,孔明灯也有二十只。对于秦逸这样的店铺老板来讲,赚得可谓是盆满钵满。
晚上,方才入夜。
外城百姓便都成群结队,朝城东而去。
在城东的一片小空地上,【大雅戏班】搭建了用来表演戏曲的台子,人们可以近距离观赏戏剧“采莲戏”。
采莲戏是大康西南地区最为有名的几出大戏之一,家喻户晓。
讲述的是——采莲女陈阿妹和书生杜三郎的爱情故事....杜三郎进京赶考的途中,路过莲花村,在破庙中和采莲女陈阿妹互生情愫,送别杜三郎时,在莲桥上,划着采莲船,十里送别....
反正就是一出狗血剧目,但却传扬百年,深得百姓们的喜爱。
夜色渐浓。
秦逸抱着女儿,陪同夫人一块来到了城东之地,远远便能见到一群百姓簇拥在台下。
附近外城捕房的差役,在维护秩序。
秦逸耳清目明,还看到了捕头阎吉的身影。
不过,他夫人林红玉似乎对采莲戏,兴致不大,反倒是对街边摊位上的布匹首饰,胭脂水粉之类的感兴趣。
“好吧,无论是哪个世界的女性,都有一颗爱美之心。”
“理解!完全理解!”
秦逸于是成了抱女儿,陪老婆大人逛街(gai一声)的拎包侠。
在一个胭脂水粉摊位上,他夫人林红玉正在挑水粉。
一个比她约莫小两岁的姑娘,凑了过去,甜甜的问道:“姐姐,哪种胭脂水粉,要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