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通人的视角看去，电视屏幕上，徐真乾就是姿态轻松随意的站定后，长时间蓄力，并最终一枪向斜前方劈出。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种正面攻防的姿态。
一开始陈凡也是这么认为。
但此时，陈凡却发现，自己视角错了。
代入神识加持下的大宗师视野，徐真乾这一枪，可以说是‘前、右、后’三个方位，全在打击范围内。
只要稍作调整，皆可随意变招。
“如果是这样的话，会不会太简单了？”
要知道，镇天王可不是普通大宗师。
虽然周召光说，这是他偷拍徐真乾练枪，但陈凡总感觉，内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想不通，也不再多想。
起身，抓起擀面杖。
陈凡慢放徐真乾的动作，一帧一帧模仿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怎么这么别扭呢？”
一遍不行，那就再来十遍。
当陈凡自己都不知道模仿了多少遍，当他已经完全不用看视频，就将徐真乾每一个动作细节深刻在脑海中后。
陈凡又察觉了异样。
“如果要照顾三个打击面，那他一开始发力就要收着，以防止随时应对不同方向敌人变招。”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一枪威力和精妙程度，就有点太普通了。
“难道真是老周随意偷拍对方练枪？”
陈凡内心满是迷惑。
但他手上动作没有丝毫停歇，一遍又一遍，就像是不知疲倦的机器人一样。
不断重复这一枪。
终于，不知过去了多久。
窗外天色亮了又黑。
当陈凡一身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浑身臭烘烘之时。
他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古怪笑意道：“镇天王这是在逗我玩呢？”
不！
如果镇天王不知道他有神识加持的话。
那么……
这就不是在逗他玩了。
这是一位天下顶级枪法大宗师，悉心传授一位没有神识宝贝的小宗师，如何像大宗师一样去战斗。
神识带来的空间掌控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所以镇天王也不敢乱传授太过复杂的招式，生怕陈凡看不懂。
所以这一招很基础。
非常非常基础的那种。
纯粹就是一招起手式。
但陈凡相信，如果没有神识加持，一百个小宗师，也未必会有一人察觉对方良苦用心。
“我就说嘛，这肯定不是老周胡乱偷拍。”陈凡摇了摇头。
这更像是什么？
一种测试。
看陈凡能否从对枪法的研究中，窥探出大宗师与小宗师枪法之间的本质区别。
尽管只是一招起手式，但实际测试难度，仍然非常变态。
就好比，让一个二维平面上的纸片人，去理解三维世界的立体空间感差不多。
“那我这样……算过关吗？”
毕竟，陈凡是有神识加持的。
相当于某种意义上，开了作弊器一样。
如果镇天王考验一位想要找他学习枪法的大宗师，那就绝对不会用这么简单的起手式了。
“不管了，先把考验完成！”
陈凡丢下擀面杖，上楼找来白一薇的单反相机，将其假设在客厅中。
捡起擀面杖，完全模仿徐真乾每一个细微动作变化。
一遍不够，录了十多遍。
陈凡反复观察后，满意的放下单反相机，抓起手机一看。
不多不少。
正正好，埋头闭关了50个小时。
差不多两天两夜。
陈凡将录制好的视频，打包发送给周召光，也没打电话骚扰他。
洗澡，换衣服。
陈凡又给自己简单搞了一点早餐填了填肚子。
看着窗外已经泛起的黎明光辉，陈凡顾不上休息。
尽管身心俱疲，还是强撑着，出门驾车前往医院，探望阿姐和孟姐二人。
结果，刚到医院门口。
陈凡就接到了周召光的电话。
“你小子行啊，效率挺高啊！”
陈凡心中一喜，但还是竭力压抑着道：“你老没睡？”
“我都多大年纪了？起得早，不说这个了，老徐说他过两天会去龙城找王玄一，介时会抽空见你一面，你们单聊。”
陈凡闻言，却满心忐忑道：“他会不会察觉我有神识类宝贝加持？”
“你担心个屁，这种宝贝你有多少，他要多少，他恨不得给每一个徒弟配备一个，你用宝贝，曹北桓就没用？”周召光嗤之以鼻。
陈凡细细一想，也对。
天赋不天赋另说。
有神识类宝贝加成，确实能让陈凡在小宗师阶段，就触摸到大宗师才有的枪法。
这是坏事吗？
当然不。
陈凡能否成为大宗师还是个未知数，再说了，哪怕成为大宗师，还不知道要多少年。
现在早早提前练枪，一旦跨入大宗师，那肯定比普通大宗师要强不止一个档次。
所以这事怎么看，也不完全是坏事。
虽然有作弊取巧嫌疑。
“周老，你过两天来龙城吗？”
“不是说了吗？你俩单聊，我就不去了，你到时候嘴巴甜点，别特么像和我说话一样，三句不对付就炸毛，人家可不认识你师傅，敢叽叽歪歪，抽不死你。”
陈凡倍感委屈。
我是三句话不对付就炸毛吗？
明显是你老周干事太缺德了，拿好处时，比谁都积极，要你顶上时，各种推三阻四。
“如果真能拜在徐真乾门下，曹家威胁，倒是不足为据。”挂断电话，陈凡面露思索道。
虽然没谁规定，一个人一生只能拜一个师父。
但师父师父，如师如父。
谁有两个爹？
一般非必要情况下，没人会拜很多师父。
陈凡也不想。
可面对曹家威胁，眼下他除了一劳永逸拜在徐真乾门下，似乎也没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算了，别多想了，人家究竟收不收我，还不一定。”
陈凡暗自摇了摇头，下车进入医院。
此时天刚刚亮堂起来。
医院内也很安静。
原本陈凡是准备先去看望阿姐，结果却听到隔壁孟若羽病房内，传出了交谈声。
“你回去吧，一大早就跑来，我不要休息吗？”孟若羽声音带着明显不满。
随之，一个男声温柔道：“若羽，这鸡汤我半夜起来给你熬的，你快喝，喝完我就走。”
陈凡闻声，皱着眉，歪头一瞄。
就见一个高大英俊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