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得脏了我的手!”
说完这句话,叶三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倒霉的地方。
脚步虽重,但每走一步,心中的那份仇恨似乎也在慢慢减轻。
到了夜晚,一个上山打兔子的猎户回来,看到这一幕吓得差点摔了个跟头,心里一阵慌乱,赶紧跑去找官府报告,希望他们能及时赶到这里。
任县令见到现场的情形也感到一阵眩晕,心中涌起了强烈的不安感。
特别是那辆精致的马车,一眼就能看出这不是普通人家所能拥有的物品,更是让他心中多了几分凝重。
起初,任县令以为这是哪家富户被山贼洗劫了,但在仔细调查后,却发现找不到任何关于车主身份的信息,死者的情况也完全不像是山贼所为……
车上的一切东西都完好无损,没有丝毫被劫夺的迹象,就好像有人一出手就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幸运的是,他们在搜查过程中发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人还活着。
然而不幸的是,此人已经在雪地里躺了太久,下半身都已经彻底冻结,虽然命保住了,但是双腿很可能再也不能恢复功能了,甚至更糟。
得知这些情况后,任县令对于这个幸存者的遭遇也感到些许同情。
尽管如此,作为一方长官,案件的真相必须查明才行。
好不容易等到这人清醒过来之后,任县令便将他带上了大堂,准备开始审问。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时,对方突然大声哭喊起来:“别杀我!千万别杀我啊!”
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我是威武大将军的二公子!是亲生的啊!”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任县令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旁边的助手也立刻凑上前去汇报说:“从来没听说过舒将军家有两位公子啊。”
“大家只知道舒家有一位儿子和一位女儿,现在应该都在城里的学堂学习呢。”
听完助手的话,任县令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回头望向堂下的苏端诩,眼神变得更加严厉。
“你竟敢如此大胆冒充他人身份!原本还以为你会坦白交代事实,现在看来这么多条性命都与你脱不了干系。”
随即下令:“给我把这个谎话连篇的家伙先关进牢房里好好反省反省!”
“遵命!”
衙役们迅速上前执行命令,将还在惊恐之中挣扎的苏端诩拉进了牢狱深处。
叶三哥返回大榕村时,并未向乡亲们透露全部真相。
归途中心里反复思量:如果直接说出那日在树林遇到女子为了营救小妹才将对方带走之事,恐怕会给无辜之人带来麻烦;经历过这次事件之后也让三哥深刻领悟到做人做事应更加谨慎小心。
村里大多数居民其实都是善良淳朴之辈,不像苏端诩那样歹毒狡诈。
只是人性难测,仍需保持适当警惕心。
因此,当回到村子面对村民们时,他选择了编织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说是小妹妹被苏端诩带出去治病去了;至于自己身上那些明显可见的伤口,则解释成回家路上不慎遇到了一群强盗抢劫导致的结果。
这样的说法不仅巧妙地转移了大家对他自身安全的关注点至邻近村庄(杏花村)身上作为假想敌;而且还得到了许多人尤其是像朱秀琴这样的热心邻居们无条件的信任。
听到这个消息后,朱秀琴立刻激动了起来,朝向着杏花村的方向破口大骂个不停,同时还打算拉着叶三哥一同前往讨个公道以求正义得以伸张。
见状,为了避免更多不必要的争端和误会再次发生,叶三哥只得赶紧拉住她阻止进一步行动。
“那些人戴着面罩袭击,咱们手里没证据,去了也是白搭。”
朱秀琴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愤懑,但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确实,对方既然精心设计过这次行动,肯定已经做好了不留下任何痕迹的准备。
“还好大家伤得不重,这次就算了吧!”
旁边的男人轻声安慰道,话语间夹杂着丝丝的不甘与叹息。
的确,虽然受到了惊吓和轻微伤害,但是相比于彻底撕破脸带来的后果来说,这样的结果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村长也这么劝:“秀琴,别闹腾了。”
他的语气温和而坚定,仿佛在用自己全部的力量试图说服对方接受这个并不令人满意的现实。
“他们那儿刚换了新的村长,看在苏旭的面子上,对我们还算是挺友好的。”
他继续说着,试图通过强调彼此间仍然存在的良好关系来缓解紧张气氛,“咱们不能因为一次偶然的事件就断送了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
“好不容易太平了些日子,以后大家互不干扰,别没事挑事。”
村长的话语中满是对安宁生活的渴望以及对未来美好憧憬的描绘。
村长发话了,朱秀琴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作罢,毕竟作为一个小村庄里的普通村民,她能做的实在是有限得很。
这件事最后就这么没了下文,叶三哥悄悄松了一口气。
表面上看起来事情似乎就这样结束了,但对于内心深处始终牵挂着家人安危的人来说,这份看似平静背后其实隐藏着更多未言明的焦虑与担忧。
……
军机府里。
孙婉的身体最近好多了,这让全家人脸上都挂满了欣慰的笑容。
随着孙婉渐渐恢复健康,整个家里也变得越来越井井有条,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在这个家中最合适的角色与位置,家庭氛围也因此变得更加和谐融洽。
苏容泽和苏桂英都在城里的书院念书,每天放学回家时脸上都带着笑容。
孩子们在外求学归来还能保持这样轻松愉快的心态,这对一个母亲而言无疑是莫大的安慰。
尤其是苏桂英,她的一举一动总能让孙婉心情愉快。
无论是女儿那甜美纯真的笑容还是偶尔调皮捣蛋的样子,在孙婉眼里都是无价之宝,值得被永远珍藏在心底深处。
随着年龄的增长,苏容泽变得更加稳重了。
每次从外面回到母亲身边时,他首先会简短地汇报一下当天学习过程中遇到的一些新鲜事物,随后关心起母亲身体情况的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