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煜来了,你们怎么都不叫我?”段煜还没回答那人的问题,凭空横进一道娇蛮女声。
“陈茵琪,怎么哪都有你。”钟扬皱着眉头,语气带着一点点嫌弃。
连厘循声看去,陈茵琪一身粉藕色吊带裙,长发微卷散在肩头,肤色白皙,妆容细腻精致。
“就来就来。”陈茵琪冲钟扬耍了下赖皮,转头看向靳识越,收敛性子喊人,“识越哥。”
陈茵琪是靳识越和靳言庭的堂妹,跟男明星谈恋爱,谈得轰轰烈烈,满城皆知。
她拼命给对方砸钱、砸资源,硬是把那男明星从十八线捧成了超一线。上个月有狗仔扒出那男明星出轨,陈茵琦快刀斩乱麻,几乎把他业内封杀了。
陈茵琪脸色很好,完全看不出刚失过恋,她移动视线,看向裴青寂:“青寂哥。”
裴青寂点了下头。
陈茵琪余光瞥见另一边的连厘,面无表情地扫了眼,人靠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喝着冰饮料刷手机。
连厘察觉到了,无甚反应。
寒暄过,场子复燃起来,那人继续问段煜:“段大美女是不是要回国了?”
段煜看了下时间,说:“已经回来了,今晚十点落地。”
“到了啊,看来又要掀起一阵风波了。想想当年……啧啧啧。”
“这位段小姐那么厉害?很漂亮吗?”不懂的人问。
“漂亮,可不漂亮吗,施清姐从小到大都是校花。”陈茵琪抬起脸来,加入聊天,“跟我们言庭哥郎才女貌,绝顶般配!”
陈茵琪说完,下意识偏了下头,看向闲闲靠着单人沙发的男人。
紧张地探究他的表情。
靳识越长腿随意交叠,透着几分意兴阑珊,他英挺的鼻梁切割着光影,面庞上是事不关己的无所谓。
陈茵琪提起来的心,这才松缓下去。
来瑰丽蓝湾消遣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千金公子哥儿,个个家世贵不可攀。
这里的底色是金钱、权力和欲望。靳家位于金字塔顶端,原先对段施清不好奇的人,听到靳言庭的名字,立马来了兴趣。
“难不成段大美女就是靳大公子传说中的初恋?”
“当然是施清姐了!他们两人青梅竹马,恋爱谈得热烈,羡煞旁人。我还记得当初言庭哥费尽心思追施清姐使出浑身解数的样子。”
“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年,城里不是禁烟花吗,言庭哥也不知用的什么方法,专门给施清姐放烟花,半个城市的人都看到天空写着‘段施清’三个大字。就因为这事儿,言庭哥被罚,跪在老爷子书房反思了足足三天,也丝毫不觉自己有错!”
陈茵琪感叹万分:“他们谈恋爱,好多女生心都碎了呢!”
“何止女生心碎,男生也心碎了。不过心碎归心碎,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两个天造地设,完全是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和公主啊!”知情人士补充道。
有人说到,靳言庭边界感强,对段施清变态似的专一,满心满意都是段施清,他眼睛里别的女人压根就不算女人。
还有人提到,前不久在英国碰到了段施清,那是越长越漂亮,真真儿是风情万种的大美女。
连厘以前也听说过靳言庭和段施清的事情,但那都是零零散散的,如此大批量涌过来,还是第一次。
她在头顶洒下的光芒里,思绪被牵扯,有些恍惚。
靳识越目光自然而然落在连厘身上,仅两秒,手机震动,是靳夫人的来电。
靳识越一离开,碍于他存在不敢参与聊天的人瞬间积极起来。
“他们感情那么好,为什么分手了呀?”有位女生听得专心,好奇询问,“总不能是因为出国吧?这都什么年代了,出国也不至于断联。”
“不是说言庭哥身边有其他女生了吗?那个还在上大学的小姑娘,我一朋友在京北大学见过言庭哥到学校接她。”
陈茵琪瞥了一眼连厘,笑得寡淡:“玩玩罢了,有施清姐那么优秀的人在,谁会看上路边的乞丐姑娘啊。”
“也是。有缺点的公主终究是公主,再宝贵的乞丐也终究不过是乞丐。”
连厘嘴唇轻动了下,心口发堵。她无意瞧了眼手机,发现靳言庭给她发了讯息:「快结束了给我发消息。」
信息发送于三分钟前,连厘看了几秒,没有立即回复。
手机被重新塞到包里。
薛舒凡在玩棋牌类游戏,连厘戳戳她胳膊,降低音量说:“我去趟洗手间。”
薛舒凡在实验室里严谨,在生活上却大大咧咧,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哦哦好。”
瑰丽蓝湾会所每一处都是精心打造的,洗手间也不例外。从大面积的白色瓷砖到华丽感应水龙头,精致的装饰点缀增添着奢华的色彩,镀金般优雅。
连厘站在洗漱台前,低头默默地洗手,身后蓦地响起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哒哒哒’声响。
陈茵琪站在连厘身侧,边照着镜子补口红,边说:
“施清姐回来了,你以为你还能嘚瑟多久?”
连厘慢条斯理洗着手:“应该会嘚瑟到去世前吧。”
陈茵琪站的位置距离连厘很近,可以清晰看见连厘侧脸掉落的几缕发丝,柔软的,随意晃荡着。
陈茵琪哼笑了声,道:“别怪我说话难听。就算你没有自知之明,也得有廉耻之心吧。施清姐和言庭哥是公认的一对,你和有女朋友的男人在一起,莫非你的爱好是插足别人感情?”
“痛恨小三,有道德底线是好事。不过,他们两个分手差不多十年了。”连厘抬起头来,清亮的眸子看向陈茵琪,“陈茵琪,跟我说话麻烦过一下脑子。”
她的语调平缓,不见丝毫愠怒。
陈茵琪却气得跺了下脚,脸都红了。
“施清姐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在很多人眼里,你不单单是配不上言庭哥,你连施清姐一根头发丝都比不过!”
连厘抽纸巾擦拭手上的水珠,直视陈茵琪:“我挺想问你一句,你用什么立场跟我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