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燃灯手中的乾坤尺,微微颤动着,在他身侧,灵柩灯悬浮半空,灯内的幽冥鬼火跳跃不止,好似随时准备冲破束缚,肆虐人间。
燃灯面色冷峻,一步一步向着阵前走去,每一步落下,都似有千钧之力,令脚下的土地微微颤抖。
当他站定阵前,乾坤尺猛地一挥,刹那间,一股斩二尸准圣的威压,向四周席卷而去,“何人敢一战!”
就在此时,玄都大法师瞬间出现在阵前,一身道袍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尽显超凡脱俗的仙风道骨。
燃灯抬眼望去,心中不禁一凛,暗自忌惮,他深知玄都作为太清的亲传弟子,且作为世间第一批人族,其底蕴深厚,远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燃灯副教主,怎么了?贫道虽不才,却也是人族,且是这世间第一批人族,今日倒要领教副教主高招。”
燃灯听闻,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干笑两声,强自镇定道:“没什么,久闻玄都大法师大名,今日有幸一会。”
言罢,燃灯不再迟疑,猛然运转灵柩灯,只见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灵柩灯内的幽冥鬼火得到赦令,瞬间化作一条巨大的火蛇,向着玄都扑去。
那火焰熊熊燃烧,所经之处,空气被急剧加热,瞬间扭曲变形,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热浪漩涡。
即便是站在远处的双方众人,也能真切地感受到那股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化为灰烬。
此火不愧是四大天火之一,其威力足以让天地变色,众人皆面露惊色,纷纷向后退去,生怕被这火焰波及。
玄都神色从容,不慌不忙,只见他脚下的太极图微微一震,旋即自行运转起来,形成一层坚不可摧的护盾,将玄都笼罩其中。
幽冥鬼火呼啸而至,狠狠地撞击在太极图的光幕之上,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好似天崩地裂一般,火焰与光幕相交之处。
然而,那火焰却似撞上了铜墙铁壁,未能伤玄都分毫,转瞬便迅速消散于无形。
燃灯见一击未中,心中暗惊,却也不肯罢休,其身形一晃,瞬间出现在玄都面前。
手中乾坤尺高高举起,此时的乾坤尺放大数百丈,带着千钧之力砸向玄都头顶的太极图。
“这乾坤尺是上品先天灵宝,太极图在玄都手里也发挥不出多大威力,虽不敢言定能击破,但也不信毫无作用,今日定要拼上一拼,看这太极图在你手中能发挥几成!”
然而,乾坤尺落下,却只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那太极图纹丝未动,依旧稳稳地护着玄都。
燃灯心中大惊,他没想到这太极图他手中竟然也能发挥如此威力,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他这一愣神的瞬间,玄都已操控着天地玄黄玲珑宝塔,带着万钧之势向着他砸了下来。
那燃灯心中一紧,不敢硬接,连忙向后疾退,狼狈地躲避开来,几息才勉强稳住身形。
可刚避开宝塔,燃灯又觉身后一股劲风袭来,转头一看,竟是一个蒲团飞射而至。
燃灯心中暗叫不好,急忙飞身躲闪,在空中连续变换身形,险之又险地避开蒲团攻击。
“大法师还真是受宠啊,太清圣人的所有至宝都给了大法师,真是让人羡慕。”
话语中虽有调侃之意,但更多的却是对玄都背后强大依仗的无奈与嫉妒。
玄都听后,神色平静,淡然道:“副教主也不错,毕竟在阐教可是一人之下的存在。”
此话说得平平淡淡,却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入燃灯心中,他深知自己虽为阐教副教主,可在教中地位尴尬,广成子等十二金仙对他多有不敬,并不将他的号令放在心上。
正思忖间,天地玄黄玲珑宝塔再次砸落。燃灯无奈之下,只得举起乾坤尺抵挡。
“砰”的一声巨响,乾坤尺与宝塔相击,燃灯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震得他双臂发麻,连连后退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心中暗自叫苦,如此被动挨打,绝非长久之计,当下心一横,分出自己的二尸分身。
那二尸分身与本体一般无二,周身散发着本体八成的气息,与本体呈掎角之势,一同运转灵柩灯与乾坤尺,再次向着玄都攻去。
玄都依旧脚踏太极图,屹立在原地纹丝未动,看着燃灯的攻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之色,口中说道:“燃灯道友也是三千紫霄宫中客,为何现在如此不堪?与你一个时代的大能,要么成了圣,要么都是三尸准圣了,你怎么还是二尸准圣?”
说罢,手中法诀变换,控制着天地玄黄玲珑宝塔与风火蒲团,加大了攻击力度。
燃灯被玄都的嘲讽气得满脸通红,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他强压心中怒火,指挥着二尸分身与本体相互配合,灵柩灯的幽冥鬼火与乾坤尺的攻击交织在一起,试图抵挡玄都的凌厉攻势。
然而,玄都的法宝威力实在太过强大,且他自身修为亦是高深莫测,燃灯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只能勉强支撑。
玄都大法师见燃灯已是强弩之末,却也并未急于结束战斗,似是在戏耍燃灯一般,操控着法宝时而猛攻,时而缓击,将燃灯玩弄于股掌之间。
燃灯心中越发焦急,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众人面前被玄都如此羞辱。
又过了片刻,玄都似是玩累了,手上法诀一变,天地玄黄玲珑宝塔与风火蒲团同时发力涌向燃灯。
燃灯躲避不及,被这股力量击中,顿时口吐鲜血,重重地摔落在地,这一战,燃灯可谓是彻底丢尽了颜面。
此时,广成子在一旁看到燃灯战败,不禁肆意嘲讽燃灯的无能:“燃灯副教主,平日见你威风凛凛,今日怎如此狼狈?实在是让我等大开眼界啊!”
燃灯听到广成子的嘲讽,心中虽恼怒万分,但此刻他也无力反驳,只好狠狠地瞪了广成子一眼,强撑着站起身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直接回了玉虚宫。
回到玉虚宫后,燃灯径直来到元始天尊面前,满脸羞愧与不甘,将金鸡岭之战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向元始天尊诉说。
元始天尊坐在莲台之上,听完燃灯的讲述后,思索片刻,旋即唤来陆压,沉声道:“陆压,你与燃灯一同前往金鸡岭,此去务必小心行事,切不可再失我阐教颜面!”
“谨遵圣人法旨。”说罢,与燃灯对视一眼,二人结伴再次向着金鸡岭而去。
此刻的燃灯,心中满是对玄都的愤恨与对挽回颜面的渴望,而陆压则一脸淡然。
待燃灯与陆压回的西岐大营后,迎面而来的便是广成子的无尽嘲讽:“哟,我还以为副教主临阵逃跑了呢,怎么,此人是何人啊?”
陆压并不做声,只是冷冷地看了广成子一眼,那眼神中饱含杀意,随后便向着大营内走去。
“副教主,此乃钉头七剑书,只要立一营,营内一台,结一草人,人身上书敌人姓名,头上一盏灯,足下一盏灯,脚步罡斗,书符结,印焚化,一日三次拜礼,至二十一日之午时便可杀人于无形!。”
“那便辛苦陆压道友施展此术咒杀人王了!”
陆压听后,微微一愣,尴尬一笑道:“燃灯道友,此术要大气运者施展,还是交于他人吧,贫道并不适合。”
此话一出,燃灯瞬间确认此术存在着莫大的因果,谁用了谁倒霉,“正好,这等大功还是交给广成子吧!”
“咳咳,广成子作为阐教大师兄,此术还是交给广成子吧!”
广成子听后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为大师兄,怎可抢功呢,还是交给副教主吧!”
众人皆是连连推搡,都不愿去施展此术,毕竟谁也不愿意牵扯上这种大因果。
“我们直接让姬发去施展就是了,毕竟他的气运更浓厚!”
这时众人停止了争论,同声道:“玉鼎师弟(师兄)大才啊!”
随后,燃灯整理了一下衣衫,强忍着身上的伤痛,向着大商营地飞去,心中暗暗发誓,商定了休战日期,并差人叫来了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