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无奈说道。
“娥姁,你疯了不成,我是你的老公啊。”
吕娥姁冷笑一声。
“你这逆父抛妻弃子的无耻之徒,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刘邦一边用手紧紧捂住伤口,一边急切又慌乱道。
“娥姁,事情绝非如你所想的那样,我从未有过抛弃你们的念头,只是一直在寻觅一个恰当的时机将你们接回身边。此次我与盟主商谈,正是为了此事!”
“当啷!”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吕娥姁手中的长剑掉落在地。
她默默转过身说。
“陛下,您让我来见这等忘恩负义之人,究竟所为何事?”
赵川说道。
“他声称要与你解释清楚,并表示想要将你和你的家人一并接回去,不知你心中作何想法?”
吕娥姁公事公办地说。
“可是他至今并未归还您的人马和武器!”
赵川平缓地说。
“他已应允,只要我将你们归还于他,他便愿意把沛县以及手下的兵马皆划归于我,说实话,这个地方于我而言,并非举足轻重。如今去留与否,全由你自行定夺,我绝不加以干涉!”
吕娥姁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再次落在刘邦身上,上下仔细地打量着这个曾经的夫君。
只见他面容憔悴,比之往昔更是增添了许多沧桑,周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衰败之气。
显然,在这段时日里,刘邦的处境极为艰难,混得着实不好!
“陛下,还是先命人给他敷上上好的刀伤药,而后仔细包扎一下吧!”
吕娥姁话音刚落,刘邦心中一喜,以为她已然心软。
他连忙说道:“娥姁,你终究还是念及旧情的。”
吕娥姁却怒目而视,呵斥道。
“刘邦,你莫要自作多情,我不过是看你此刻太过狼狈,不想让你死得太过难看,以免脏了这营帐!”
刘邦尴尬又无奈地说。
“娥姁,不管怎样,我此次是真心想要接你们回去,重新开始。”
吕娥姁冷哼一声。
“重新开始,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当年你狠心离去之时,可曾想过我们孤儿寡母的死活?”
刘邦急切地辩解道。
“娥姁,当时形势危急,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赵川在一旁看着两人争吵,心中暗自思忖。
这刘邦若真能改过,倒也不失为一条好汉,只是这夫妻之间的嫌隙,怕是难以轻易消除。
此时,一名侍女匆匆取来药箱,吕娥姁却别过头去,不愿再看刘邦一眼。
刘邦望着她冷漠的背影,心中满是懊悔与痛苦。
他喃喃自语道:“娥姁,我知道错了,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吕娥姁依旧不为所动。
“机会?你已错过太多,我又如何能再信你?”
刘邦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地任由侍女为他处理伤口。
包扎完毕后,刘邦再次看向吕娥姁。
“娥姁,就算不为我,也为了孩子们想想,跟我回去吧。”
吕娥姁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孩子们的未来,不是你一句回去就能决定的。”
刘邦着急地说道。
“我发誓,今后定会好好对待你们,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吕娥姁沉默良久,终于开口说道:“这根本就不可能,还是不要说这么说这个了。”
娥姁心中还有我!
刘邦心中在想,接回老婆、孩子、老爹的念头。
赵川倒是颇具君子之风,并未在此事上刻意刁难于他,只见其轻轻挥了挥手,便将底下的军医传唤而来。
所幸刘邦所受之伤不过是些皮外之伤,只需将那疗伤的刀伤药均匀涂抹,再以洁净的布匹精心包扎一番,便可保无甚大碍。
待刘邦的伤口包扎妥当,吕娥姁那倾国倾城的面容犹如覆盖了一层寒霜,问了一句。
“沛公,你现今感觉如何?”
刘邦说道。
“多谢娥姁挂念,为夫已无大碍,今日前来,我便是下定了决心要将你们都接回去,往后咱们一家人必定要温馨和睦地过日子!”
吕娥姁闻听此言,猛地撩起地上那华贵无比的拖裙,手持锋利的宝剑狠狠斩下一块,朝着刘邦丢去。
“从你当日在军阵之前绝情绝义抛弃我的那一刻起,你我之间的夫妻情分便已彻底断绝!再若相逢,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看在陛下的面子上,今日我暂且饶你不死,来日战场之上,定要与你拼个你死我活!”
刘邦万万未曾料到,吕娥姁给出的竟是毫无转圜余地的答案,整个人仿若被千斤重锤狠狠击中。
“娥姁,难道你真的忘却了我们这么多年同甘共苦的恩爱了吗?”
吕娥姁怒喝道。
“恩爱?哼!未婚之时,你便与那曹寡妇暗通款曲,还生下一个不知所谓的野种,你我婚后,你更是风流成性,又纳了两个狐媚子,甚至将那姓戚的妖冶女子立为夫人,如此这般,你还有何颜面与我谈恩爱?”
刘邦指责说得哑口无言,一时之间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
就在这时,吕娥姁转头看向赵川说道。
“陛下,此处既然有客,臣妾不便久留,暂且告退!”
赵川又追问了一句。
“吕妃,你与这人当真再无半点情分,当真无话可说了吗?”
吕娥姁冷冷地说道。
“臣妾已然与他割袍断义,往后唯有在战场上兵戎相见!”
言毕,她再不回头,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帐。
刘邦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对着赵川说。
“多谢盟主大人的成全,只可惜这破裂的竹子难以愈合,破碎的镜子难以重圆,在下这便告辞了!”
赵川却在此时忽然叫住了他。
“且慢!我已封你的长子刘盈为沛公,封你父亲刘煓为沛太公,倘若你真心愿意归顺于我,我可以为你保留一个将军的名号,让你解甲归田,安享晚年,衣食无忧。”
刘邦听闻此言,身形猛地一顿,原本迈出的脚步又缓缓收了回来,然后缓缓坐了下来。
“照你这么说,我们还是要坐下来详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