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深吸一口气,似是强压怒气的模样。
“既然你从未喜欢过我,我陆玥菱也不是什么死缠烂打之人,今日你便在我和柳婉儿之间做一个选择,若是选了她,那我陆府便退了这门亲事,若是你选了我,那我今后绝不会允许柳婉儿再出现在我眼皮子底下,你休想再跟她在一起!”
云老夫人一听“退”这个字眼,立马打圆场:“玥菱啊,此事是我云府对不住你,但你放心,我们两家的婚事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若你觉得碍眼,柳婉儿我自会想办法处置,绝不会让她再出现你面前。”
“祖母,我不同意!”云嘉玉急道:“我与婉儿情深义重,早已经不可分割,若您执意要处置婉儿,就别怪孙儿不孝了!”
“啪!”
云老夫人抬手便给了云嘉玉一巴掌,她是真被气急了,可打完之后又有点后悔。
果然,云嘉玉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祖母!祖母年纪大了,应当好好休息才是,府里这些事孙儿自会处理妥当,还请祖母少操心操心这些琐事!”
云老夫人瞳孔震惊,看来她这个孙儿是真的翅膀硬了,竟敢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陆玥菱打断他们之间的对话,“云嘉玉,我看出来了,你的选择是柳婉儿对不对?”
云嘉玉攥紧手指,转头望向陆玥菱:“我不会去陆府退婚,陆大小姐大可以放心,我们的婚事依然如旧,婚后我会待你相敬如宾,至于婉儿,你休想动她分毫。”
去陆府退婚?
陆玥菱差点在这个关头被气笑。
云家大公子跟自己的表妹有了孩子,这么大的丑事传出去,他是怎么认为应该是云家向她陆家退婚的?
云嘉玉这脑子,莫不是被驴踢了?
“云老夫人,云家虽是世家,但我尚书府也不是什么任人欺辱的怂货,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云公子又态度坚决,玥菱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不日便让父亲上门退婚,请云老夫人做好准备吧!”
云老夫人还未作答,她便迈开步子朝外走去:“惜春,回府!”
“是,大小姐。”惜春快步跟上去。
很快院子里,便只剩下云府的人。
柳婉儿跪在地上,发现不管是云嘉玉和老夫人说话,还是陆玥菱说话,她都插不上嘴。
因为她没有话语权,因为她身份低微,所以只能听凭别人的处置,半分都由不得己。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要任人处置,她不甘心,绝不甘心!
陆玥菱前脚从云府踏出去,后脚云嘉玉在府中与自己表妹苟且,还让人怀了身孕的事情就传遍了皇城的大街小巷。
陆元文一脑门官司地回了府,而后便直奔陆玥菱的院子里来。
早有准备的陆玥菱已经站在门口给陆元文行礼:“父亲。”
陆元文一脸怒气,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
结果陆玥菱向后一躲,陆元文扇了个空,人差点没站稳。
刚好进来倒茶的拂冬见状,没忍住低笑出了声。
陆元文望过去,正欲发作,却见那丫头如受到惊吓的兔子般,眼睛瞪的圆圆的,还冲他眨了眨。
一腔怒火,顿时有点发不出来了。
直接摆手将屋里的丫鬟们都赶了出去。
而后才将目光再次放回到陆玥菱身上:“孽女!听闻你今日在云府,竟当众要云大公子在你和那个什么柳婉儿之间二选一,那柳婉儿是个什么东西,你拿自己跟她比?我尚书府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陆玥菱站的笔直,看自己父亲的眼神带着些许控诉:“还未成婚,未婚夫婿就与旁人有了骨肉,女儿让他做选择难道有错吗?父亲一回来便责怪女儿,可曾想过女儿现在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你让他做选择没有错,关键是他竟然没选你,你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平白让外头人笑话我们尚书府吗!”
“父亲既然不想让外头人笑话我们尚书府,那不如一做二不休,直接退了与云府的婚事,岂不痛快!如此一来,外人也只会赞一声我们尚书府有骨气,干脆利落,父亲觉得呢?”
陆元文冷笑:“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云嘉玉如今不过二十有一,年纪轻轻便坐上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圣上有意栽培他,多少人盯着云府主母的位置?他与柳婉儿的事,说白了不过就是一桩风流韵事,你信不信,不出两日外头那些传言就会消失的一干二净!”
“父亲的意思,难道是要女儿一嫁过去,就替别人养孩子吗?”陆玥菱反问。
她的父亲眼里好像除了自己的仕途和尚书府的体面,其他东西根本就不在意。
这时,陈氏也走了进来。
“哎呦,大老远就听见你们父女俩争吵的声音,玥菱啊,你父亲白日里政务繁忙,有什么话你好好跟他说,咱们府里的事情就别再让他操心了。”
陆元文袖子一甩,寻了个椅子坐下,“外面的传言你都听到了吧,这丫头在这跟我闹着要去云府退婚,你来教教她这事该怎么处理吧!”
陈氏微笑:“是,老爷。”
而后转头拉住陆玥菱的手,语重心长道:“母亲知道,你这个年纪心里总是盼着云大公子能将你放在心里,全心全意只对你一个人好,可这世上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好比如你父亲,这府里除了我还不是有你杜姨娘、许姨娘和付姨娘?”
说起这个,陈氏语气里忍不住带了些怨怼。
陆元文眼睛一瞪,陈氏连忙道:“但跟其他府里比起来,你父亲已经是极好的了,母亲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那柳婉儿不就是女人吗?就算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你才是云府的当家主母,不管府里有多少女人最后还不是都要听你的?柳婉儿这事好办。”
陆玥菱抬眸看向陈氏。
陈氏道:“若你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过几日你便将那柳婉儿约出来,喂她吃碗堕胎药,云老夫人那边自有我去说道,就算要怪也只能怪那柳婉儿不知羞耻,万是怪不得你头上来的。”
“既然母亲这么有经验,那不如喂柳婉儿吃堕胎药的事,就由母亲替女儿做了如何?”陆玥菱冷冷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