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话说当年的集资入股（下）
说她关了手电，在浅淡的月色下，看雾雾用柴刀削树杆上的树枝，手势流畅得象武术动作，那树枝脱落的声音，有着音乐的节奏。后面跟雾雾开了一顿玩笑吧？
程阵雾笑了一阵后说，对少芬真没兴趣。烟呢当时接到了，旋即给了南生抽，自己不喜欢那个郴州烟的味道。
你妈妈不是专门骑单车送我两只大剦鸡吗，我以为是象汤立松感谢虹虹那样，为这一千块钱感谢我的，我自然就不肯收嘛，推辞了半天，你有些撒娇似地让我收下，我才收下了鸡，以为你会还我一千块钱，但你没拿钱出来，我当时推测是与你妈妈推辞时间过长，弄忘记了。后面你一直没提起这事，我想就算是送苏娅的嫁妆吧，在欧阳老师的那一股我就不用送苏娅，免得苏娅男人心生怀疑。
其实那十万全是我在虹虹那里贷款出来的，置工具与材料时花了不到四万，师兄确定我办那厂子时，预付了十万货款给我。现在可以跟苏娅说了咯，我们学校不是二十八个老师吗，那个原后勤主任结扎弄得没男人的斗志了，黄校长找他出资，他说他没兴趣，他是个废人，婆娘跟人乱搞他都不管了，赚钱有什么用呀。
毛平平说那个田主任做那个男性结扎时感染了，差点命都丢了，治好后，丸子部分坏死了，完全没男人的功能。我一直没见过这人，调走时搬那些放在总务处的行李也是他婆娘过来搬的。他婆娘就真的是养成了开放的性格了。这人在家，每天睡到十点起床，晚上跟人去河里搞鱼或去山里搞野味。他父亲是前任局长的恩师，龙局长也在他父亲手里读了书，他父亲对学生非常好，因此这家伙占着个职位不上班，局里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面挂在局里办公室，就更不用上班。
程方大气，多出四股，我让他代持，本意是给我师兄三股，程方一股，这家伙将四股全给了我师兄。师兄做装备处处长时，帮程方拨了一笔钱，走的厂里账户，但钱全让程方吞了，虹虹知道后，骂了程方一回，程方说他处理干净了，百分之百不会出问题。有我这位师兄罩着，程方后面的日子好过咯，否则我要将程方带到广东来的。
苏娅说，妈妈送鸡给雾雾是出于一种复杂的心理。
一个目的是过来再仔细地看看雾雾。回家老跟妈妈夸雾雾，但因为头次见妈妈呢，一个时间短，妈妈对雾雾没细致打量，以为是我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心理，对雾雾有些夸大。二个有怕正面看雾雾，雾雾有一般人没有的气势。妈妈老说自己失策，那天应该坚持煮四个鸭蛋给程主任吃，程主任吃鸭蛋时，便好观察程主任，喝蜂蜜水呢，程主任眼睛不往茶杯里看，一望程主任，程主任便拿眼睛盯了过来，就不敢对视。
二个是听人说，虹虹因为雾雾在大学跟了一个电影明星一样的师姐，就老怀疑雾雾跟这个跟那个，可能两人处不长久。反正当时社会上传闻雾雾跟漂亮女孩，包括我咯，平时说的话随意露骨，一听就是那味道，风流才子味咯。把我们在大田中学那次教研过程，传成了风情演义，说雾雾跟一个漂亮女老师身体挨身体地打一把伞，用英语跟女老师当众调情，以为大家听不懂，结果教育局的教研员全听懂了，当场揭穿了雾雾，但这个流氓一样的主任竟然说自己喜欢漂亮女孩是习惯，跑女老师房间去换裤子。反正是越传越多越离谱的说法，甚至有传雾雾在尹玲玲房间换一次裤子，就迷到了尹玲玲，半夜开拖拉机去大田中学睡尹玲玲，胆子真大，人家是军婚也不怕，妈妈肯定听到了。因为雾雾风流，所以虹虹半年了也不怀孩子，妈妈内心里有盼望你们分手。
后面大田中学的老师也有捏造，可能是为了阻止大田成绩好的女生转我们土地坪中学咯。军玲三姐妹当时家庭条件好，穿着漂亮，本身也长得好，特别是军玲，那个时候胸脯完全长出来了，军玲从外地转回来留了一个级，自然比同班女孩要大结。在大田中学的班主任看到军玲初三还转走了有气咯，公然在班上跟学生讲，军玲转到那个流氓一样的校长手下读书，说不定，中专考上了也读不了，怀了孩子体检肯定不过关。雾雾可能不知道军玲老家是苏敏婆娘一个村的吧？
嗯，不知道，军玲考上中专，妈妈专门打电话到学校，叮嘱我不能去军玲家喝升学酒，妈妈是担心别人发现我与爸妈的关系。军玲三姐妹是她们爸爸送过来的，我们爸爸之前先给我打了电话，这是唯一一次爸爸主动打电话给我，让我一定要接受，一定要好好培养。那次段主任带三个女儿一过来，我便喊你来校长室，让你带军玲三姊妹去办理入学手续，我跟段主任在校长室打港，告诉段主任，爸爸专门打了电话，顺便说了原先不知道段主任是爸爸的兵，知道了应该先去政府拜访段叔叔才合乎礼，问段主任，婶婶怎么没来？
段主任说婶婶去县城找雾猛子妈妈去了。从段主任的话看，他们可能是先计划让妈妈陪她们一块来找我，妈妈当时不敢暴露我们的母子关系就不肯，就让爸爸打了个电话。军玲妈妈我认识，在一中读书时，她去学校看过我，说是妈妈特意交待她去的。每次去看我都带吃的咯。
那天我问段主任，三个女儿都在这边读书，要不要我安排婶婶去校办工厂做事，顺便照顾一下三个妹妹。段主任说不用，军玲妈妈在大田镇上开了一家南杂店，要做生意。中秋回去看到妈妈，妈妈才说当年不是考虑军玲比我小六七岁，有将军玲收做媳妇的想法。妈妈一直清楚，奶奶想让我找个大一点的媳妇，早点生个重孙放奶奶身边带。妈妈当年也是担心多咯，虹虹怀孕了，一月要陪奶奶去高镇看一回虹虹，在高镇玩两天，喊奶奶大妈妈，交待虹虹在外面不能喊她婆婆，最好喊姑姑，碰见认识的人，都是说陪大妈妈看她孙媳。把虹虹妈妈也弄糊涂了，到了深圳还怀疑我是妈妈的私生子。
妈妈主要是担心别人知道我与爸爸的父子关系。高镇派出所所长碰见虹虹、奶奶和妈妈三个人散步，赶紧上来打招呼，问了一句钟局长来了没有，妈妈赶紧说，她陪大妈妈看外甥媳妇，老钟大男人，怎么会陪着来看外甥媳妇呢。那所长一定要请妈妈吃饭，奶奶说，所长，我们是来看怀孕的孙媳，别麻烦了，忙好你们的事吧。那所长会做人，转身开车去什么地方就弄了一只老母鸡送虹虹煲汤喝。
苏娅说，奶奶真是个好奶奶，怀昆儿时，时不时去市场上淘一只老母鸡回来煲汤。奶奶也搞笑，怀昆儿时，奶奶特别交待，跟雾雾同房时，只能进去半指深。开始不是让我在肚子上放一只小枕头吗，就是奶奶的主意咯。奶奶反正强调祖上有交待，祖上出过事，因此不可儿戏。等雾雾回书房睡时，都要进房间问我用了枕头没有。估计雾雾完事了，便喊雾雾出去。跟奶奶在广州一块生活了几年，就像自己奶奶一样，否则有羞咯。
奶奶的说法可能有道理，大龄孕妇是容易流产，师大公学皇甫校区校长，一个大龄女老师怀孕了，老公出差回来，那回弄得流产了。后面两人又离婚了，那老师找了个二婚小个子男人，生了一个儿子。
在程阵雾哈哈大笑时，苏娅说办那个玻璃制品公司集资时，老师都有钱了，以为每人至少要集资一万，结果雾雾只让大家集资五千，当年就分了一万，段会计向大家公布，玻璃制品公司还有两百万的结存，意思是如果全分红的话，每股还能分一万，留下一万，是为了扩大生产做备用金的。个别老师有意见，但那些年轻老师坚决坚持，加上我们第一批玩得好是学校的领导力量，在会上明确亮明持支持态度，那几个想彻底分干净的人就不敢多说话了。过年后一个月，给大家又分了一万。集资五千，五个多月时间，不到六个月就分红两个一万，尹醒可老师就心里既懊悔又恼火咯，在我们住房的前坪指桑骂槐地骂了一回雾雾。这次梅华他们当场威胁尹醒可，如果胆敢再骂一句我们雾哥，就要当场让他好看。秋明老师正用我们生产的磁化杯喝茶，听了尤其生气，直接用杯子砸到醒可老师脚下，结果杯子没坏，弹跳着差点砸到少芬脚上。秋明先向少芬道了一下歉，然后又从专业角度将醒可老师奚落了一通。
当时呢自己对醒可老师有些同乡情，有担心真的闹急了，梅华他们围攻醒可老师，醒可老师当场要吃亏，如果醒可老师向教育局告状，梅华他们可能要通报处分，对我们土地坪中学的名声也有损害，就出面劝解了一下。
我一劝解，其他老师就给我面子，醒可老师也灰溜溜地走了，回后面四合院了。
醒可老师走了后，宗可先夸奖贺秋明，说他明白师兄就是想激怒醒可，让醒可先动手，贺秋明可能五招之内就能将醒可打到住院。但秋明师兄不清楚醒可这家伙前面吃过一回先动手的亏。
我接着宗可的话说秋明老师是跟程校长同学情深，维护老同学的心情比我们更强烈。大家这样信任与维护程校长，估计程校长后面还会帮大家办个更赚钱的厂子。程校长读完研究生，基本上是要换到更大的学校去做领导了，程校长这人讲感情，说不定会给大家一个告别的大礼物。
我一说完，大家就笑我咯，让我为了兄弟们的利益牺牲自己一回，色诱一下雾哥，再帮大家办个赚钱的厂子咯。
宗可看大家越调侃越露骨了，就转移话题，说雾哥真的是雾一样的大哥。我们也是天天喝着茶吧，土地坪茶场的家长每年给我们送不少好茶，硬是想不到做一个突破传统理念的杯子去赚钱。他现在每天要用汤匙在新茶杯里玩一会这个浮沉游戏，他估计雾哥下一步可能要办一个与穿着有关的厂子。当年大家有建议雾雾办一个校服厂的想法，大家私下里算了一下，只要雾雾出面，至少可以拿下神农与荷县两个县的校服业务，两县学生超过十万人，每个学生身上赚二十，就是两百万。
嗯，当年本有办个校服厂的设想，跟欧阳师母唠了几回，欧阳师母也说她能帮我找到裁剪师傅，欧阳师母自己就会做衣服。布料与机械都联系好了，预计利润是每年三百万。
有次在李副局长办公室喝茶，李副局长在我给他拿外烟时，看到我挎包里有纺织公司的公函，便关心地问我是不是跟读纺织大学的美女有联系。当年可能县城有传我跟我们一届的那个考上纺织大学的女生有联系。那个女同学是个美女咯。我为了打消李副局长的疑虑，就讲了自己在联系纺织公司是准备进布料，内心里筹划办一个校服生产厂。顺着话题，就讲了校服厂的一些情况。
过了一段时间，李副局长专门电话给我，让我回到神农就去他办公室，他有要事找我。
我让李局在电话讲吧，能帮着李局的事绝对帮李局。
李副局长这人的人品真的是好，他当年考虑好多中老年老师家属农转非后，一家几个孩子没工作，生活很困难，就准备以教育局的名义成立一个劳动服务公司，安置那些教师子弟，就要有赚钱的项目。
我一听，便在电话里赞扬李副局长真的心里装着老师，令人敬佩。李副局长几乎是用求的口气跟我商量，那个校服生产厂让我别在土地坪中学搞，让教育局劳动服务公司去做。我想了一下，就答应李副局长，让他先找场地与招收工人，我下次回来就帮他将这厂子办起来。
当时答应了李副局长，就不能反悔，只好帮李副局长将机械与原料全订好，李副局长将那个厂子办起来后，给我发了一年工资。李副局长也因这项成绩，评了个省劳模。
苏娅问雾雾，那个大地玻璃制品厂让金厂长注销了，但在广州注册的大地玻璃公司还在运营，怕不怕土地坪中学某些人向法院告状哦？
不怕。广州大地玻璃制品公司当年是以苏娅你自然人的名义注册的，注册资金是我个人划过去的，跟土地坪中学没关系，当年让段会计做玻璃制品厂会计也是这考虑，段会计懂行，知道玻璃制品厂与玻璃制品公司的法律关系。电站那个玻璃制品厂是集资形式的，我们这家公司只占一半股份。我们大地玻璃制品公司的业务范围不只是玻璃制品厂的产品，当年相当于是大地玻璃制品公司委托玻璃制品厂生产。跟广东省教学仪器设备处的业务是我们自己的，在翁源还有一个厂子在生产。师母现在的丈夫是厅长，这生意就好做咯。广州大地玻璃制品公司的钱全在公司账面上，奶奶不肯接受，只肯接受从金敏佳那儿打给她的钱。从金敏佳那儿打的钱，奶奶要分一些给另外几个人，现在是敏佳在负责打。我从广州大地公司划了一回钱，就是成立建筑工程公司时，用于添置机械。后面苏娅将这块收入管起来吧，公司经理是师母一个朋友的孩子，脚有些问题，没程方严重咯。
苏娅想了一下说，那块收入还是让奶奶管着吧。这次回去她去跟奶奶讲。
看到雾雾没回复这提议，苏娅就继续说了一通她妈妈当年那些带有私心的想法。说她那天听完妈妈讲述完那些想法后，用笑的口吻骂了她妈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