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衡顺着沈清歌手指的位置看去,随即唇角也泛起了笑意。
沈清歌却突然话锋一转,轻声补充道:
“至于河西郡夏阳县的兵器库嘛,却是刘伯伯——也就是我父亲的老部下,刘福将军的辖区境内,距离此地较远。
而且当下,我们并不知晓刘伯伯对于萧墨究竟持何种态度,是甘愿臣服呢,还是心生反对之意。因此,那个地方,咱们也只能暂且搁置。
不过,也不用灰心!毕竟,还有一样令萧墨心心念念的东西握在我们手里。”
萧衡听后,想了又想。过了一阵,才略带疑惑地开口问道:
“难道说,那张传闻中的南疆藏宝图,当真在你的手里不成?”
“在......也不在!”
沈清歌的回答,再度让萧衡听得是一头雾水。
“这‘在亦不在’究竟是何意啊?”
正当萧衡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沈清歌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个精致无比的紫金檀木匣子,轻轻地摆放在了萧衡的面前。
只见她嘴角轻扬,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眼眸之中更是飞快地闪过一丝狡黠之光,说道:
“喏,这便是他们一直以来苦苦寻觅的——紫金檀木匣!”
话音刚落,坐在一旁的萧衡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他定睛一看,这紫金檀木匣通体散发着淡淡的紫色光芒,木质纹理细腻如丝,确实显得颇为名贵与别致。
然而,真正令萧衡感兴趣的并非匣子本身,而是其上镶嵌着的一把精巧无比的锁具。
萧衡仔细端详起这把锁来,只见其构造异常复杂,榫卯之间严丝合缝,显然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从如此精巧复杂的工艺不难推断,匣子里存放的物品必定价值连城、非同小可。
想到这里,萧衡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一探究竟。
可就在手指即将触碰到锁身的刹那间,他突然愣住了,然后转头看向沈清歌,“没好气儿”地说道:
“呵……看来,你这是早有预谋啊!还跟本王故弄玄虚,什么‘在亦不在的’,无非就是想让本王做你的免费劳力罢了!”
听到这话,沈清歌赶忙陪笑道:
“哎呀,王爷,瞧您这话说得!
放眼望去,整个北陵国上下,又有几人能像您这样聪明绝顶、才智过人呢?
小女子实在是别无他法,只能仰仗王爷您啦!”
说着,脸上露出一副讨好献媚的神情。
萧衡白了她一眼,故作不满地说道:
“行了行了,少在这里拍本王马屁!要不是看这匣子里的东西可能关系重大,本王才懒得在这儿跟你瞎耽误工夫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的双手却早已不自觉地开始摆弄起那把锁来,试图找出开启它的方法。
而站在一旁的沈清歌见状,则笑得愈发灿烂起来。
不过玩闹归玩闹,两人绝不会拿正事开玩笑。
很快,两人就进入了状态。
萧衡全神贯注地俯下身去,侧着脑袋将耳朵紧紧贴近那把锁具,屏气凝神,试图捕捉到锁内部零件极其微弱的转动声响。
稍顷,他直起身子,伸出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在锁芯上来回轻轻拨动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间,他的眉间已经悄然密布起一层细密的汗珠。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沈清歌神情同样凝重且紧张。
她的目光须臾不离萧衡正在操作的双手,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萧衡一个失误,便会不慎触发隐藏于匣子里的机关。
\咔咔咔...咔...咔咔...\
一阵轻微得几乎难以察觉的齿轮转动声从锁里传出。
听到这个声音,两人的心瞬间揪紧,不由自主地同时捏紧了拳头,掌心早已被汗水濡湿。
\应该...快要打开了!\
一直紧绷着脸的萧衡忽然开口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期待。
为了能够更清晰地分辨出齿轮转动之间那微乎其微的差别,他索性将整个耳朵都彻底贴在了匣子之上,恨不得自己能与这把锁融为一体。
就在此时,沈清歌的耳朵敏锐地颤动了一下。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萧衡即将成功开启匣子的千钧一发之际,沈清歌猛地伸手用力一推,让萧衡避了开去。
\小心!\
伴随着她的呼声,只见嗖嗖嗖......
数十根细若游丝、闪烁着寒光的银针从匣子中激射而出。好在沈清歌出手及时,否则萧衡首当其冲。
紧接着,沈清歌顺势扯下一角桌布,抛了出去,将射出去的银针都给截了回来。
这桌布在半空之中飞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又飞了回来,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桌子上。
两人急忙利用微弱的烛光,细致地查看起来。
沈清歌伸手拔下一根银针,放在鼻尖嗅了一下。
“王爷您看,这上面抹了落回!中毒之人会神志不清,继而浑身无力而昏迷。”
“那你还摸?”萧衡的语气带着点焦急。
“无妨,这东西,只对破损的皮肤有用。更何况,此等毒药,伤不到我!”
话说完之后,沈清歌将手指轻轻搭在了紫金檀木匣的盖子上。
随着她的指尖微微用力,匣子发出一声轻响,被顺利打开。
刹那间,一股陈旧的气息从匣内散发出来。
两人定睛一看,匣子里放置着一张稍显破旧、布满岁月痕迹的羊皮。
沈清歌仔又细地将匣子认真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其余机关之后,才把那张羊皮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
接着,她动作轻柔地将羊皮平铺在眼前的桌面上,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一旁的萧衡则是紧盯着桌上的羊皮,细细观察。片刻过后,他开口道:
“的确,这是一张舆图。你看,上面一些重要的位置,都用醒目的红色线条勾勒了出来。
只可惜,这些文字并非我们中原的文字。或许是某种古老的文字,也有可能是来自南疆其他小国的文字。
如此一来,我们恐怕暂时无法破解舆图上的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