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该死!”
路辉伽大吼一声,刚一进营帐,就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身边并没有带着刚才沉默不语耳朵小侍卫,而是孤身一人,出现在了谷蕲麻的军营当中!
“你也知道你该死啊?”
抬眼看了一眼进到营帐当中的路辉伽,谷蕲麻虽然好奇路辉伽是怎么这么快就过来的,但是还是抬起眼,瞪着眼前的路辉伽说道:“你知道还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对于我们涧山宗的影响有多么的恶劣?我涧山宗从我接手开始,就没有出现过这么恶性的事情,竟然有一个小兵上去就能够因为心中怀恨在心,就对着一个堂主下手,如果有一天哪个堂主对我这个宗主有意见,是不是也可以趁着不注意,对着我身后桶一刀啊?这样是不是最痛快啊?”
“属下不敢……”
路辉伽将脑袋埋在地上,默默的回应着,坐在位置上的谷蕲麻对着身后的守卫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然后才从座位上站起来,亲自走到路辉伽的面前,将路辉伽从地上扶起来,一脸无奈的说道:“路副宗主,我知道这件事情你根本毫不知情,但是为了我涧山宗的军纪,我决定暂时将你的副宗主头衔取消掉,降为七护法,你觉得如何啊?”
“属下遵命!”
路辉伽默默的点点头,对于这个安排也早有心理准备,而看到路辉伽的脸色终于和缓了起来,谷蕲麻这才默默的说道:“所以说,现在是不是把那个混蛋交出来,让我严加处死呢?”
“属下也想这样!”
已经想好了说辞,路辉伽这会儿倒是没有犹豫,直接对着眼前的谷蕲麻说道:“但是那厮当时就已经逃脱了,我是听闻了邓堂主被沙鬼门的副门主陈凤欣救下之后,才知道这件事情的,也派人到四处寻找了,但是都没有找到那个家伙的踪影!”
“哦?”
听了路辉伽的解释,谷蕲麻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不可相信的神采,回过神来,看和自己的座位,默默的说道:“也就是说……你路辉伽竟然连自己的侍卫从自己的军营当中逃脱了这件事情都不知晓?是这样吗?”
“属下罪该万死!”
路辉伽再次扑到在地,谷蕲麻只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被这句话给气炸了,拍着眼前的桌子,大吼道:“罪该万死?罪该万死!你他娘还知道罪该万死啊?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到现在还不知道轻重?那些侍卫都是你从京城米王府带回来的人马,你当我不知道吗?他们敢逃脱了?逃脱了他们能去哪里?还不是被你包庇了!路辉伽,我念在你是米王府派过来帮助我的人马,从来没有敢对你说过一句重话,但是你现在不觉得你做的有点太过分了吗?我谷蕲麻就是个傻子,你也不应该这么骗吧?”
“属下真的不知道那家伙的下落何在啊?当时虽然听到了外面的打斗声,但是我只是在营中看守自己弟弟的尸骨,全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啊,那个侍卫绝不是我从米王府带过来的啊,在下从米王府出时候带过来的三个侍卫都在跟随谷宗主您南征北战的过程中牺牲完了啊!”
路辉伽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的谷蕲麻,当信任已经不在的时候,路辉伽觉得自己说这么多话也都是白搭!
“不可能,那家伙绝对被你藏匿起来了!我谷蕲麻这点推理能力还是有的!”
谷蕲麻坚定的摇摇头,伸出手指指着地上的路辉伽说道:“你在地上好好的带着,我这就让人过去查查那厮的下落,要是让我找到了刺伤邓德伍兄弟的人还在你的军营当中,你就给我等着吧!”
说完,谷蕲麻就一把打开眼前的营帐大门,刚刚要对身边的侍卫下令出营找人,就看到刚刚离开的陈凤欣竟然出现在了军营门口,手中掂着一个身穿百姓服装的小伙子,那小家伙不断的挣扎着,但是被悬空在半空中,却丝毫也动弹不得!
“谷宗主,这是我们在后山路过的时候,现的一个涧山宗的弟子,穿着百姓的服装,但是脚上的靴子和耳朵上的标记,都显示他是你们涧山宗的人马,所以我特地送了回来!”
陈凤欣看着出了大帐的谷蕲麻,一脸微笑的对着他点点头,昂将这段说完,然后就把手中的小年轻给扔在了地上,然后转过身来,骑着马就离开了涧山宗的军营,只留下被包的和粽子一样的年轻侍卫,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
“把他给我带过来!”
对着身边的侍卫厉声大喝,谷蕲麻的脸上有些写满了愤怒,身边的侍卫们赶忙冲到大营门前,将那个被五花大绑起来的年轻人送到了谷蕲麻的面前,看着这个面容姣好,年轻很轻的年轻人,谷蕲麻如同毒蛇般的目光死盯着他的双眼,然后将一把匕从自己的袖口当中掏了出来,然后顶住他的脖子说道:“想活命的话就给老子实话交代,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事?”
年轻人瞪大眼睛,愕然的看着眼前的谷蕲麻,眼神当中毫无畏惧的神色,反而有点无辜的说道:“我不过就是穿着百姓的衣服去山里的村庄当中偷点东西,至于让宗主大人您这么恨我吗?我到底做了什么错事?竟然需要让您这么对待我?我也是涧山宗的人啊!”
“你是谁的部下?”
谷蕲麻的眼角微微一跳,将手中的匕收了回来,目光也变得温柔了起来,没有了一开始的坚定。
“我……我不能说……”
年轻人愣了一下,摇摇头,有些惭愧的低下脑袋,将自己的脸庞别在一边,低声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知道我触犯了涧山宗的条令,不能在作战期间离开军营,但是我真的没有干多大的坏事啊,刚出营地没多久,就被沙鬼门的骑兵给现了,他们一开始还打算抢劫我的东西,是我说明我是涧山宗的人,他们才放过我一马的!”
“你说还是不说?”
谷蕲麻有些愤怒的说道,脸色忽然变得涨红起来,原本已经放回袖口中的匕又重新拔了出来,锋利的匕出现在脖子前面,这个年轻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别过头取,两滴眼泪从眼角流出,一脸凄切的说道:“我不能说,说了我会连累我们堂主的!”
“堂主?”
谷蕲麻的脸色一缓,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然后转过身去,看着营帐里面依然匍匐在地上的路辉伽,转身对着身边押着年轻人的两名侍卫招手道:“带着他进来吧!”
说完,就领着这个年轻人进入到了营帐当中,而匍匐在地上的路辉伽则抬眼看了一眼出现在身边的年轻人,眼神中一抹惊骇从眼角闪过,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继续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地上,并没有做出多余的举动,刚才年轻人的回应很大声,趴在地上的路辉伽也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了。
“副宗主,看看这个家伙,是不是你营中逃脱的那厮?”
谷蕲麻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将双手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一杯茶水被他从翡翠色的茶壶当中倒了出来,轻咧的茶水出现在眼前,谷蕲麻用自己修长的手指将茶水端了起来,然后默默的放在嘴边,轻轻的品着这已经有些凉的茶水。
“正是!”
路辉伽抬眼看了一眼出现在身边的年轻人,眼角当中闪过一丝感激,抬头对着正前方默默品茶的谷蕲麻说道:“禀告宗主大人,这人就是在我营中刺伤邓德伍堂主的人,属下管教不严,让他逃脱了,属下愿意领有法罚则,不过还请宗主大人念在此人年纪轻轻的份上,饶了他一命吧,毕竟也是我涧山宗的人马,对我涧山宗的未来还有大用!”
“大用?什么大用?这种人也会有大用?”
谷蕲麻大声叫道,将手中的翡翠色茶杯放在了桌面上,脸色一阵青,嘴角抽搐着,双眼如同火山口一样向外喷着火焰:“这种混蛋竟然敢当众刺杀我涧山宗的堂主,如果此风不正,我涧山宗还有存在下去的可能吗?来人啊!将此人压下去,跟我乱棍杖毙,然后将他的脑袋割下来,挂在营门前,让所有人看看,敢在我涧山宗中刺杀上官,是什么下场!”
“请宗主大人三思!”
路辉伽站起身来,双手握拳,放在身体的两边,青灰色的长袍上挂着一杆长长的青光长鸣枪,散乱的头在帐中并不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阴沉,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透过眼前凌乱的长摄入谷蕲麻的眼中,显得格外的醒目!
“怎么?你还打算抗命不成?副宗主大人?”
谷蕲麻的脸色一变,双眼出灰黑色的光亮,一头夹杂着白的长披在肩头,头上的白玉簪虽然华贵异常,但是却沾满了油腻,显然多日没有整理了!
“我不服!”
年轻人大叫着,身体被身后两名侍卫不由分说的向后拖去,望着眼前目光深沉的谷蕲麻,大声吼叫到:“我是奉了堂主的命令才潜伏到路辉伽的军营中的,我要见堂主,我要让堂主给我证明!”
“放下他!”
谷蕲麻的眼神又是一变,原本露出精光的眼睛中萌生了一层疑惑的阴影,原本因为愤怒而张开的双眉如今也紧锁在了一起,脸上的潮红退去,显露出一片青灰,双手握得紧紧的,白的骨节在阴暗的灯光下依然让人看得十分清晰。
“是!”
两名侍卫松开眼前嘶鸣乱吼的年轻人,谷蕲麻的眼神在路辉伽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就转下来,盯着跪倒在地上的年轻人,轻轻的张嘴,沉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这都是堂主大人让我干的,说好的事成之后他会安排我离开这里的,为什么现在不见他出现?那匕还是他给我的呢!”
年轻人梗着脖子,望着眼前的谷蕲麻,眼中泪水慢慢流出,嘴巴撅着,鼻子不断的抽着冷气,显然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你的堂主是谁?”
谷蕲麻的眼睛微微闭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头顶上的灯光,一阵磨牙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来。
“邓德伍!”
年轻人双眼含泪,狠狠的将自己的脑袋砸在冰冷的地面上,一旁的路辉伽脸色一变,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猛然间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