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鬼门门主穆洛柯特使前来求见!”
门口的随从恭敬的对着房间中忧心如焚的钱苏子低声禀告,后者微微一愣,抬眼对着身边的梁声问道:“穆洛柯不是受伤之后就回到了沙漠当中吗?怎么还能这个时候派来使者?”
“不知道,兴许是又回来了,或者是别人假借他的名义吧……”
梁声摇摇头,沉吟了一会儿,对着门口的随从问道:“那厮可曾说过是来干什么的?我们门主大人刚刚回到城中,他就过来了,难道是沙鬼门在刚才的战斗中作壁上观,如今过来讨要好处的?”
“属下不知,属下只知道对方来的很是着急,而且是个女的!”
“女的?难道是陈凤欣那个妖婆子?”
梁声微微一愣,站起身来,正要出去打陈凤欣,躺在床上的秦渊却睁开双眼,用双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想要坐起来,旁边的钱苏子赶忙上去用手将秦渊压在原地,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夫君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刚刚回来,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不但和贺兰荣乐队掌受了伤,你胸前和肋部都被贺兰荣乐的血凤剑所伤,剑气已经运抵了五脏六腑,你不要命了?快躺下!”
“我必须要起来接见沙鬼门的使者,不然的话,以沙鬼门的狗头性格,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进攻我们的,我们如今兵力薄弱,不能再和人硬顶了!”
秦渊痛苦的摇摇头,用双手支撑着自己的身躯,咬着牙坐了起来,目光锐利的对着钱苏子说道:“扶我起来,给我换上一身衣服,我这就去接见陈凤欣,我要让她们明白,只要我活着,秦皇门就不会对他们做出任何的让步!”
“也罢,如今却是不是暴露实力的时候……”
一边的梁声看着秦渊的样子,知道自己肯定是劝不住这位老友的,只能默默的点点头,对着两眼含泪的钱苏子说道:“给门主大人更衣吧,我先出去和陈凤欣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过上几招!”
说完,拔腿就要出门去,身后却传来了秦渊的制止声:“别去,让苏子去和陈凤欣先说几句话,你来给我换衣服……我不想让苏子看到我浑身的伤口!”
“你……”
愕然的看着眼前的秦渊,钱苏子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轻轻的用手擦拭一下自己要交的泪水,这个坚强的女孩子无奈的摇着头,站起身来,指着自己的梳妆台说道:“待会儿给夫君他脸上刮些腮红,淡淡的就好,不要让人看出破绽来了!”
说完,就站起身来,跟着随从走了出去,留下梁声在心中哀叹一声,将秦渊已经破掉的衣服撕开,然后将意见睡衣套上去,睡衣的容貌在秦渊的伤口上面摩擦的时候,如同千万只毒蚂蚁在上面撕咬伤口一样,疼的秦渊脸色一阵白,但是最终也算是换好了衣服,从房间中被梁声扶着走到了会客厅前,然后挣脱来梁声的手边,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摩擦了一下,显露出了一点红晕之后,紧接着就高叫一声,打开房门走进了会客厅当中:“这不是陈小姐吗?多日不见,还挺想念的啊,这个时候点来这里,恐怕是穆门主亲自交代的吧?”
“倒也不是……”
陈凤欣抬眼看了一眼眼前的秦渊,紧接着嘴角一笑,开玩笑一样的对钱苏子说道:“刚才钱郡主不是说还要等好一会儿的吗?怎么秦门主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还以为要在这里等到秦门主从战场上回来呢!”
“没那么多事情,我已经从战场上回来了,这刚换了一件睡衣,原本梁声是打算让我穿着战甲出来吓唬吓唬陈小姐的,但是以我对陈小姐的认识,那样费事的穿衣戴甲的效果恐怕没有坦诚相待来的痛快,所以就在睡衣外面穿了一身外套,加了一件长袍就出来了,不知道陈凤欣小姐对于我这身打扮还满意吗?”
“没什么满意不满意的,我们来说说正事吧?”
陈凤欣用充满疑惑的眼睛打量了一番面带微笑的秦渊,然后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就坐在了位置上,喝着下人送过来的茶水,紧张的盯着秦渊的一举一动,却现秦渊淡定的走到自己的主位上,对着陈凤欣摆手说道:“不知道陈小姐这次前来是为了什么啊?刚刚我们才将贺兰荣乐那个叛徒请出固原城,顺便将谷蕲麻军的军营烧了个一干二净,这期间沙鬼门的兄弟们没有过来添乱,我们真是感激不尽呢!”
“哪里哪里,我们那里的几个混蛋正在争吵要不要救援的时候,秦门主就已经悄无声息的绕道了涧山宗营地的后方,将聚集着涧山宗人马和贺兰会残兵的军营打得大乱,听说秦门主还亲自将贺兰会的会长贺兰荣乐打得夺马而逃,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陈凤欣放下手中的茶碗,颇有些遗憾的说道,秦渊听了哈哈一笑,摆手谦虚道:“没办法,我们的血海深仇不报不行!贺兰荣乐那厮竟然在这种时候勾结了他人准备要打开城门迎接涧山宗的进来,幸亏我们及时现,才制止了这次突如其来的变故,结果因为此事,我们秦皇门的右护法卫宣身中剧毒,刚刚稳定下来,而原来镇守东门的佐堂宋威尘也不幸殒命,更有三十几名秦皇门的兄弟们死在了这场动乱当中我,我们当时如果不能当机立断,将贺兰荣乐的人马扫除干净,不但对不起我们死去的兄弟们,更对不起为我们血战献身的世家子弟们!”
“世家子弟什么时候开始站在了秦皇门这边了?他们不都等着贺兰会过来将他们原本的特权统统恢复吗?”
陈凤欣的脸色微微一变,愕然的看着秦渊,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但是陈凤欣却嗅出了其中的微妙关系,一旦固原城中的古武世家开始和秦皇门合作的话,城外的沙鬼门根本不可能和秦皇门抗衡,到时候的秦皇门就会和极盛时期的贺兰会一样,将整个河套平原死死的按在手中,让原本趁机偷鸡摸狗的沙鬼门无处遁形,只能回到自己饥寒痛苦的沙漠中去,等待着秦皇门的绞杀到来!
“这个嘛,听说陈小姐和本地的世家其实都有所联系,不如您去问问他们就知道了,毕竟,人是他们出的,至于为什么出人出兵,这一点您真的需要去问问他们了,一开始支持我们秦皇门的只是一些小的古武世家,所用不大,但是如今,固原城中的十大古武世家都开始出人出兵支持我们了,这个变化陈小姐竟然不知道,看来这个副门主当得也是憋屈啊,竟然都没有人将这么重要的情报告知堂堂副门主!”
秦渊面带嘲讽的看着一脸愕然的陈凤欣,后者的目光慢慢的下坠,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秦渊抱拳说道:“多谢秦门主提醒,我这就去问个清楚,如果今天不是来这里拜访秦门主了,我还想不到会出现这样惊人的变化呢!”
“不送!”
秦渊看着陈凤欣激动的样子,心中微微窃喜,后者则淡然一笑,对着秦渊说道:“秦门主,您是不是有点心急了啊?我还没有跟您说说正事呢!”
“什么正事啊?需要深更半夜的过来打扰我们秦皇门的休息?大家还等着轮换呢!”
一边的梁声看出了秦渊眼角的微微抽动,显然是秦渊已经有些受不了这种冗长的交谈了,便出口说道:“我作为秦皇门的左护法,有能力和你这个沙鬼门的副门主会谈,至于最后的决定,由我和秦门主商量就可以了,秦门主征战辛苦,也该回去休息了,出来接见你,都是给你面子了!”
“左护法不要着急,我说的正事估计您是做不了主的,不然的话,我也不用亲自来跑一趟,不是吗?”
陈凤欣咧嘴一笑,讨好似的对梁声眨了眨眼睛,然后站起身来,将一份书信从自己的袖口中拿出来,走到秦渊的面前恭敬的说道:“请秦门主亲自接过去打开,这是我家门主的亲笔信,所谈之事全是机密,还请秦门主看完就焚毁掉,这也是我家门主特别交代的事情!”
“好的!”
秦渊淡淡一笑,看了一眼眼前的书信,然后淡然的将它打开来,定睛一看,脸上顿时萌生了一副难以捉摸的表情,全身心都被眼前的书信所吸引,全然没有注意到陈凤欣的眼睛已经四处大量眼前的秦渊,似乎想要透过厚厚的衣衫,看清楚秦渊此时的情况到底如何!
“干什么呢?有你这样站在人前面看的吗?你要行刺我家门主不成?”
梁声猛然间出言呵斥一声,后者闻言微微一愣,身躯一震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然间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一把细长如柳枝的匕,对着秦渊的脖子就扎了过去!
“嘭!”
站在秦渊身边的钱苏子猛然间飞起一脚,狠狠的踹在了陈凤欣的腰间,后者的匕划过秦渊的脸颊,在秦渊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浅显的印记之后,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旁边的梁声赶忙冲上前去,将地上的陈凤欣压在身下,后者很自觉的让梁声将自己压在身下,柔软的脊背承受着梁声坚硬的骨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对着秦渊冷声说道:“想不到吧,秦门主,你还有今天,这匕上可是有剧毒的,你的命我拿下了!”
说着,陈凤欣猛然间抬起头来,对着门口的天空看着,高声叫到:“师傅!孩儿给你报仇了!给你报仇了!”
“抓住她的嘴,她要咬舌自尽!”
钱苏子猛然间高叫一声,伸手赶忙拦住已经昏迷过去的秦渊,用手死死的扼住秦渊的脖颈,然后二话不说,对着秦渊脸颊上的伤口就吸了过去,一扣扣的毒血从秦渊的脸上被吸了出来,原本涨大如同气球一样的脸颊顿时出一阵青黑,不过秦渊的呼吸却慢慢的调整了过来,昏迷过去的他一下子睁开眼睛,一股狂躁感顿时充斥了他的整个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