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屋的空地上,四条粗大的铁链绷直,悬挂着一名须皆白的老者,衣衫褴褛,周身的窍位插满了银针,以一幅殉道者的姿态,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罗倩不禁吓得啊了一声,挽住了王宝玉的胳膊,正是这一声,唤醒了这名老者,他缓缓睁开了浑浊的双眼,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二人。
从老者的魂核判断,此人的修为也在金丹初期,大概是这些银针封住了他的修为和气息,只有离得近了,才能感受到些许溢出的真气。
“折磨了我十几年,也该够了,杀了我吧!”老者用沙哑的嗓音,缓缓开口道。
“你到底是谁?”王宝玉开口问。
“何必多此一问!”老者苦笑摇头,“是甄星海那个贼子派你们来的吧,要杀就杀,反正外面的人,也该将我遗忘了。”
“甄星海父子都被我杀了,现在西归岛换了主人,告诉我,你到底是谁?”王宝玉淡淡问道。
“你好像只有筑基初期修为,怎么能杀了金丹中期的甄星海?”老者愕然道。
“我的修为不重要,可我的手下,有两名金丹期修士,还有五百多名筑基期修士,他甄星海算个屁。”
等级意味着地位,老者难以想象筑基期修为如何管理金丹期修士,又问:“他手中还有夺魂爪?”
“那东西也归我了。”
老者的眼中流下了泪水,终于叹息道:“苍天有眼啊,我是甄星海的师父羽化尘,十几年前,我正是临海门的掌门。”
还真是巧,王宝玉刚把这里更名为临海门,却与之前的名字不谋而合。
“甄星海既然是你的徒弟,师徒情深,又为什么迫害你?”
“他当年有个小妾,十分貌美,却飞扬跋扈,滥杀无辜,后来被我下令处死,他因此怀恨在心,将我困在这里。唉,说到底小妾的事小,还是其利欲熏心,想要当这个掌门。”羽化尘叹息道。
“你认识甘明吗?”
“自然清楚,甄星海的养子,只是没对外宣布而已,此子倒是颇有天分。”
果然不出所料,甘明的投降是假的,大概还在想着为甄星海复仇,王宝玉不屑的冷哼一声,随即取出了游龙刀。
“不错,这是一件低阶的法器,锋利无比,可以一刀致命。来吧,杀了我,就解脱喽!”羽化尘凄楚的笑了起来。
唰唰!
王宝玉手起刀落,金光闪耀之处,铁链崩断,羽化尘坠落在地,接着,他又上前将那些银针拔了出来。
“你不想杀我?”羽化尘愕然道。
“你又没犯错误,为什么要杀你?”王宝玉反问道。
“这……”羽化尘一时说不出话来,眼中却写满了感激之色。
“老先生,你重获自由了!同样作为一名修士,我很清楚修到金丹期要付出的艰辛和努力,既然天不绝你,你还有机会再继续提升和跨越。”王宝玉一边说着,一边将虚弱无比的羽化尘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恩人,请问大名?”羽化尘拱手道。
“我叫王宝玉,大家都称呼我五灵王,这位是我的妻子罗倩。”
“善恶分明,胸怀大度,果然王者之风,羽化尘今后愿为五灵王驱使。”
“呵呵,你身体太虚弱了,上面有些事情还要处理,这里灵石很多,你先呆在下面,恢复一下体力。”王宝玉笑道。
“遵从大王吩咐!”
羽化尘这种自内心的配合,令王宝玉很满意,接着又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套衣服交给了他。
一番简单的闲聊,王宝玉渐渐对这个岛屿了解更多,羽化尘的先辈一直是这里的主人,对待岛上的居民向来不错,素有美名。
到了羽化尘这里,临海门越壮大,渐渐令周围岛屿降服。
突破金丹期的羽化尘更无意权利和地位,醉心于法器炼制,爆体珠就是他的成功杰作,因为太忙碌,很多事情都放给了大弟子甄星海。
小妾作乱,怨声四起,羽化尘听闻后立即将其处死。
甄星海表面认错,心中却极为恼恨,他使用一种化骨散,趁着羽化尘不设防,将其迷昏,封住窍位,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
甄星海对外宣称,羽化尘已死,虽有质疑之声,但通过多年经营的人脉,还是顺利登上了掌门之位,还自恋的更名为星海门。
不得不说,甄星海的心胸极为狭隘,他不杀羽化尘,并非看在师徒的情分上,而是喜欢折磨**,十几年来,乐此不疲。
“甄星海忘恩负义,死有余辜。老先生,你先歇着,我会给你公道。”
王宝玉叮嘱了一句,离开了地下密室,重新将其封好,就当做这一切都没有生。
夜晚来临,王宝玉盘膝坐下,静静感受附在甘明魂核上的那抹神识,很快就出现了模糊的景象,度量距离正在临海门的一处角落里。
“掌门被杀之仇必报,你们暂且忍耐,我忍辱负重,已经获得了强盗的信任。”甘明的邪恶声音传来。
“他们实力太强大了,我们根本打不过。”一名修士道。
“不怕,这个五灵王安排我去说服其他岛上的掌门投降,我正可借此时机,力劝那些掌门反攻西归岛,五名金丹期修士,他们只有两个,未必是对手。”
“夺魂爪已经被他们收了!”修士显得还是不太情愿。
“更不用怕,那法宝只有金丹中期的修士才能使用。”
“可是掌门身上莫名起火,不知是何法术,更为恐怖啊!”
“有完没完?你要是敢不配合,我就去告诉五灵王,说你要反,看他信我还是信你!”甘明威胁道。
“一切都听护法吩咐!”
“我是掌门!”
“对,都听掌门吩咐!”
声音戛然而止,甘明离开,王宝玉的脸上浮现一丝冷笑。甘明,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自寻死路,这就别怪本王无情了。
一晃三天过去了,甘明几次前来请命去往其他岛屿,王宝玉推说不急,就是不答应。
甘明越的焦急,如坐针毡一般,终于,他开始了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