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能将年代久远的毕方羽翼,移植到人面鹿的背上,接上一条手臂,应该不是问题。
很快,华佗就赶来苏连翘的大厅,王宝玉简单说明了情况,华佗点头道:“若是常人,手臂断掉,血肉可在两日内干枯,神仙无救,但此人既然是化虚后期修士,血脉经过千锤百炼,或许能够持续月余不朽。”
“这就是说能接上了。”王宝玉高兴道。
“可以一试!”华佗点头,医者父母心,在华佗眼里,众生平等,救治谁都一样。
事不宜迟,万一安风白将手臂烧了,埋了,计划就落了空,王宝玉带着华佗就走,任天行不放心,安风白毕竟是一方宗主,坚持一路前往陪伴。
带着小白、悟空、华佗和任天行,王宝玉再次北上,飞渡幻灭海,停在无为宗北部的一座无人小岛之上。
安风白已经七天不出门,概不见客,被人强迫自断一条手臂,这份屈辱,是他有生以来都不曾经历的。
同时忧虑的还有无为宗在灵界的排名,将来辛泽得了势,一条胳膊不足以让他泄愤,还会有所行动。
手下不敢打扰,安风白寂寞沙洲冷,满心的愁苦无处泄,愁上加愁。一名护卫在门口探头探脑,安风白皱眉道:“进来说。”
“宗主,属下有事儿禀告。”护卫进入,谨慎的说道。
“不用找我,还有许多长老。”安风白摆了摆右手,再看看空荡荡的左臂,顿时有一种抓狂之感。
“属下在宗门法阵前,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由您亲启。”
“谁送来的?”
“属下并没有现任何人。”
这也是一名元婴期的修士,居然没有看见人影,这让安风白不禁一怔,点头道:“拿过来我看看。”
“宗主手不方便,我替您拆开?”护卫献殷勤,殊不知对于强者的怜悯就是羞辱。
“滚!”
安风白一只手拆了信,上面的内容,却让他呆在了当场。
“安宗主,听闻您断了一臂,本王深感惋惜,若你愿意,可单独前往宗门最北荒岛,本王带来盖世神医,或许可以续接此臂。三日为限,过期不候。”
下方的签名,正是五灵王三个大字。
那条手臂,安风白当然没有丢,就放在一个玉盒里,怎么说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五灵王的这封信,充满诱惑,安风白非常犹豫,若是前往,吉凶未卜,如今他的体质正弱,根本打不过五灵王,更何况五灵王一定不会单独前来。
但如果不去,很可能就错了一次最好的机会,早听说五灵王那里有一名神医,能治百病,医术之妙,甚至可以起死回生,重接断臂,应该可行。
“你先下去吧!”安风白道。
拿着这封信,安风白足足思考了半天,反复看了十几次那条断臂。
反正也成了残疾人,即便被五灵王杀了,也好过受辛游屈辱。
至于后事?算了,门中打过独臂侠的大有人在,让他们自选行新一任宗主吧。
安风白抱着一去不归的壮烈心态,黯然收起那条断臂,跟谁也不说话,离开了宗门。
半日后,安风白抵达最北的小岛,此地颇有些荒凉,却见五灵王正端坐在一个大石之上,跟任天行谈笑风生,肆无忌惮。
一个金色小猴,正在盘膝打坐,另外一名面色红润的老者,神色平静的背着手看海。
总之,三个人包括那只猴子,仿佛都根本不在意他的到来。
安风白驭驶着飞行法宝,飘身落在小岛之上,向前走了几步,只听任天行转头笑道:“安宗主,怎么没带手下前来?”
“胜之不武!”安风白闷声道。
“天行,不要调侃他了。”王宝玉这才转头,看着安风白空空的袖管,问道:“断臂带来了吗?”
“带来了!”安风白应了一声,又问:“五灵王,我不明白,你我屡次交手,为何还要前来救助?”
“借用你那句话,胜之不武,你断了一条手臂,今后让我如何攻打无为宗啊?”王宝玉道。
安风白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断臂之痛,已经让他清醒,连个灵兽宗都打不过,何谈对抗战无不胜的五灵王,之前的做法,分明是个笑话。
“闲话少叙,拿出断臂来,让神医看看。”王宝玉催促道。
安风白也是抱着尝试的心态,从储物戒指里取出断臂,倒是恭敬的单手递给华佗。
老头看起来只有筑基中期,但安风白不傻,就凭这份从容的心态,也绝不是这种修为,只怕修为早已到了恐怖的程度。
华佗拿过手臂,仔细端详,赞叹道:“不错,血脉未凝,足见你在锻炼肉身上,也是下了一番苦功。”
“在下自出生之日,便习练无为宗,洗髓锻骨,已过了百年。”安风白道。
“疼痛能忍吧?”华佗关切的问。
“死都不惧,何况痛楚。”安风白连忙激动的点头,听神医这话里的意思,有希望。
“过来,我要取你的活血一用。”华佗招呼道。
安风白坐下来,无奈一只手行动不便,华佗亲自替他撩起了袖管,并取出一柄尖刀,说了一声忍住,手起刀落,划开断臂处,立刻有血液渗出。
到了化虚后期,机体经过多次洗练,可用的血液并不多,但是,华佗接下来的举动,让安风白也不禁暗自称奇。
血液被华佗运用内力抽起,随即凝成一条条细线,俨然实体,异常的坚固。
太厉害了,单单这个手法,也是他望尘莫及的,安风白信心倍增,立刻朝着华佗投去感激的目光。
很可惜,华佗根本没看到,凝聚了一团团血线后,华佗取过那条手臂,让悟空过来帮忙对好,立刻取出银针,开始缝合。
华佗神色专注,忘记周围生的一切,安风白感觉肩头传来一阵阵剧痛,他咬牙忍着,头上也冒出了大颗的汗珠。
“安宗主,你胆子可真大,居然将辛泽的手臂给砍断了。”任天行赞道。
“那小子是咎由自取,敢对我用毒,没杀他已经够宽容了。唉,辛游实在过分,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带着这么多人,攻打无为宗。”安风白也想分散注意力,开始跟任天行攀谈。
“不是我说你,辛游护孩子是出了名的,你这么做,确实鲁莽了。”
“别说风凉话,要是换做你,辛泽恶语相向,不肯罢休,肯定你比我还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