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正寰说完,突然伸手朝着地上一抓,裂魂刃从地里面出来,上面还带着淡淡的火焰。
他握着裂魂刃转了圈,道:“知道为什么刚才他们打不过那些鬼魂么?”
“因为裂魂刃?”我小声说。
他点头,“我在这里布下阵法,他们的功力无法施展,竹夏其实也能感觉出来这或许是个陷阱,但她还是来了,只能说她要找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鞋印,而是那个人。”
要说是来找人,确实能说得通,为了个鞋印以身犯险,总归太匪夷所思。
“难不成,说是那人失踪了,其实被困在这里?”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问他。
“原本我只是怀疑,但是看今天竹夏的做派,我却肯定了。”他说完,又有些遗憾,道:“不过,还是晚了一步,他已经离开。”
说着,他伸手挥出去,地上的黑土渣打了几个旋儿,在空中绕了几圈,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雪白,像是雪一样,而在这雪上,有一双脚印,想着峡谷伸出延伸,一眼望不到头。
这就应该是竹夏要找的脚印,她已经知道那人离开了,所以想要找到脚印,追过去?
“峡谷的那头,是什么地方?”我不解的问。
“不知道,先前囚禁在峡谷下面的鬼魂,越往里面,越是厉害,可我这次把他们给弄出来的时候,现里面的鬼魂竟都吓破了胆,我也过去查看过,却什么都没现。”他说到这里,笑了声,“要不是他们都吓破了胆,我也没那么容易就把他们收服。”
我和韩正寰在这里站了会,等着那些黑土渣重新把脚印盖上,这才离开。
寒天已经被关在幽皇城内的地牢里,我跟着韩正寰来到他的囚牢前,就看见房顶上垂下来一根绳子,将他掉在半空中,在他脚下是不知道有多深的水,水面上飘着一张金符。
寒天的脚一触到水面,就像是被电到了一样,浑身抽搐,只能跟个虾米似的,缩在半空中。
我看着他,笑着说:“这滋味真不错。”
寒天脸色很难看,不管是那吊着的绳子,还是脚下的水,都是专门来对付鬼的,人碰到了倒是没啥妨碍。
韩正寰站在一边,神情淡淡的,“可有想过,有一天会被我这么折磨?”
寒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想要转身,可一用力,那绳子就自己往小了收,都要勒进他骨头里。
韩正寰呵呵笑着,讥嘲的看着他,
过了好半天,寒天终于受不住了,“你不必得意,当年要不是有人护着你,你的魂魄能留下来?“
“为什么要杀我?”韩正寰说。
他冷笑着道:“你根本就不该生出来,当初竹香是为了报复竹夏,才跟我有了你,她自己觉得晦气不想养,便丢给我,可我也不想养,后来是破天说你根骨奇特,可助我成事,我这才把你丢在那群孩子中间。”
他说到这里,眉目中冷意更甚,“可没想到最后你竟然把我辛辛苦苦挑拣出来的孩子都给杀了,这也就算了,后来还偷偷跑掉,跟着个道士学了一身抓鬼的本事,多可笑,你自己就一身的鬼气,竟然还敢去抓别的鬼。”
我听着这话,气得不行,想要开口顶回去,却被韩正寰拉住。
寒天继续说:“我本来要杀了你,是破天探查出来,你竟然是东岳大帝指定的幽皇城继承人,我这才有了物尽其用的想法,你这一身的骨血,浪费了着实可惜。”
我死死地攥着拳头。
“可惜啊,我还是着了竹香的道,她顾忌着你是幽皇城的下任继承人,没法处决你,就把这烂摊子丢给我。”他怒道。
他也知道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韩正寰不会放过他,所以将当初的事情都说的很明白。
冥主不敢出手,怕得罪东岳大帝,他同样也不敢,所以他盯上了清风,投其所好,教了他一个极其残忍的法子,就是以阴女养魂,躲避冥差,这样一来,清风死后就不用重新入轮回。
清风信了他,带头把韩正寰给杀死分魂,将身体和魂魄分魂镇压,前头清风刚把墓封上,后头寒天就带人把封着韩正寰尸体的墓给破了,将韩正寰的尸体偷了出来,就在他要动的时候,清风就得了报应,被东岳大帝给摁在了木古村,无法离开。
他害怕,不敢再动韩正寰的身体,又偷偷的给送回去,直到韩正寰和我找到那块,破了墓地,把他的身体弄出来,寒天这才又开始出手,设计把韩正寰的身体抢了过去。
“也就是东岳大帝护着你,不然你如今能站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不过,你也威风不了几天,只要东岳大帝坐化的消息传出去,三界五行的妖魔鬼怪能生吞活剥了你。”他大笑着说,
韩正寰淡淡的看着他,没什么一丝慌乱,“白日做梦。”
说完,他带着我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一顿,又拿出一张金符,朝着牢里面的扔进去。
那东西一进去,就听寒天在后面鬼哭狼嚎,声都尖了。
在地牢里,韩正寰神情还算是平静,等到一出来,他整个人都变了,脸色阴沉,走到没人的地方,一拳打在柱子上。
也不知道是那家给烧下来的房子,质量不大好,竟然被韩正寰一拳给打裂缝了。
听着里面的鬼开门出来,我立马拉着韩正寰离开。
跑到一片空地里,瞧着后面没人追来,我这才松口气,抚着他的心口,宽慰他:“不要生气,咱们一点一点把他们加诸在你身上的,都讨回来,以前怎么折磨你的,咱们现在就怎么折磨回去。”
韩正寰深深吸口气,把我拽到怀里,语气有些涩然,“原来,我的出生这么令人不喜。”
我拍着他的背,“我喜欢,我喜欢。”
他抱了我好半天,才缓过那个劲儿来,叹息道:“我早就有心里准备,但没想到事实比我想的还要残忍。”
过了好半天,我问他:“东岳大帝坐化了?”
经过今天寒天这么一说,我也明白了,无论是冥主还是竹夏,她们之所以现在一直小打小闹的,没正经出过手,就是顾忌着东岳大帝,这要是东岳大帝真的坐化了,她们两个不得把我们生吞活剥了?
“不知道,除了将你的魂放回身体里时,见了东岳大帝一次,就再也没见过他老人家。”他说。
正说着话,一张纸人突然从韩正寰袖子里出来,落到地上,变成杜衡的虚影。
他道:“你们猜,我在寒天的卧室里现了什么?”
我摇头。
“冥主的画像,纸面整洁,画的很传神,其实,寒天对竹夏的情也不是那么深,对冥主也并非无情。”杜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