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龙斌和独狼等人的面色都有些古怪,不过进来见到我之后,王龙斌马上便凑过来,热情的问道:"听说南哥你要离开一段时间。不知道是要去干什么事情啊?"
他虽然嘴上说的亲热,但我能看出来,他心里实际上是很紧张的,头上甚至还有虚汗冒出。很明显,我这古怪行径让他察觉到了危险,所以才特意说的这么亲热,来试探我的反应。
我嘴角马上就挑起来一个热情洋溢的笑容,回答道:"也不是去哪儿,就是一个长辈那边给我安排了点事情,我没办法推辞,而且对我也有好处,所以就去了。现在蓉城这边都在咱们天下会手里。有我没我在也都一样,哈哈......"
听到我的笑声,王龙斌几人终于略微平静了一点,还是王龙斌过来问道:"那不知道南哥这次叫我们过来是要......"
"也没啥事,这不我要离开了嘛,心里有件别扭的事,还没搞明白,叫哥几个过来再说道说道。"我脸上依然带着笑,平静说道。
"南哥说的还是那于洋的事情?"王龙斌是个人精,这几天也见到于洋安然无恙,自然能想到我要说什么。
我点点头道:"你们四个先坐下,我只是再问一下,确定这件事情。因为我手里没什么证据,于洋又是我手下大将,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凭着你们的证词就这么匆匆下决定。你们说是吧?"
"嗯,对对对。"王龙斌赶紧点头,然后带着其他三个人过来我面前并排坐下。
我站起身道:"吕超,你先来说说看。"
吕超是白袍会四大堂主之末,平时不怎么爱说话,他没想到我会先问他,顿时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个......这件事情其实我并不是很清楚。白会长......不,姓白的那个时候只能龙哥说过,这件事情也是龙哥告诉我的......"
这家伙虽然不善言辞,但能做到堂主的人,心思都很细腻,直接把事情推到王龙斌身上,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显露出来。
他话音才刚落下。绰号"独狼"、一脸阴狠模样的田泽却插口道:"这件事情我也知道,我跟龙斌一起听那姓白的说过。并且还亲眼见到他给于洋打电话布命令。上一次他下令杀死林老爷子的时候,也是通过于洋给那个保镖下达的命令!"
这个田泽虽然一脸好勇斗狠,但绝对是个心思灵巧之辈!他的话很明显是在拿林老爷子的死故意刺激我!想让我愤恨之下,失去理智,进而尽早解决掉于洋。
到现在,我已经对他们的话产生了浓浓的怀疑,不再只是因为兄弟之情不想错杀于洋。只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于洋?他们为什么要选择于洋来诬陷?
这时候我忽然想到先前赵半闲跟我的顶撞,他那强硬的语气......我忽然心里一动。白立国不愧是积年老贼!他应该知道赵半闲和于洋之间的关系,如果我错杀于洋的话,跟赵半闲之间绝对会有一丝裂痕。即便这一丝裂痕不明显,但积累到以后,绝对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而且赵半闲和于洋跟青花会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到时候还很有可能会影响到青花会与天下会的合并!
而另一方面,白立国比较谨慎,并没有直接诬陷赵半闲,因为他知道,以赵半闲的地位,他如果诬陷赵半闲的话,我肯定不会相信,所以他才选了于洋这个位置不高不低的人!
好一个心肠歹毒、智计超群的白立国!
想通了一切之后,我心里更加生气对白立国的浓浓杀意,只是现在白立国有了京城林家的庇护,暂时我动不了他。
动不了白立国,但我能找到暂时让我泄怒气的人!
我冷冷一笑,先问吕超道:"超哥,你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
吕超有些紧张,不过还是点点头道:"我确定。"
我慢慢往他身边走过去,嘴里漫不经心的说道:"哦,那就好......"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我的手里出现了一把黝黑的匕,正是当初苏柒柒留给我的那一把,在我说话的下一秒钟,我手里的匕深深刺到了吕超的肋部!锋利的匕直接削断了他的肋骨,穿进他的肺里!
"嗬嗬......"一阵濒死的低沉呼喝声之后,吕超眼睛里面只剩下了眼白,四肢抽搐着瘫倒在地上。
我脸上依然带着笑,把匕从吕超的身体里面抽了出来,带出来的血液溅到了我脸上,我并没有在意,转而走到孟子阳的身边,笑着问道:"阳哥,你来说说看。"
孟子阳直接瘫软到了地上。
白立国手下四大堂主,论地位,任何一个都远非普通黑道小混混可比,甚至我当初仰慕万分的海哥都与他们相差甚远。但没想到,这孟子阳竟然如此的不堪。
我伸出三个手指头,嘴里念叨:"三!"
"二!"
每念一个数字,我手指就合上一根,三个数字念完,孟子阳猛的抬起头喊道:"南哥,南哥,我真的不知道啊......"
他话音未落,我手起刀落,匕在他颈间一抹,顷刻之间,鲜血四下飞溅,孟子阳四肢抽搐,绵软的瘫倒下去,逐渐没了声息。状央沟巴。
我拿着匕,身子往旁边躲了躲,避过了孟子阳颈部大动脉喷溅出来的大股鲜血。足足半分多钟的时间,数千毫升的血液在心脏强大的搏动之下,全部喷溅出来,半个屋子里全都是浓稠的血液,满屋充满了浓重的血腥味。一瞬之间,地下密室变成了人间修罗场。
死了两个人之后,气氛从一开始的笑里藏刀,变成了赤裸裸的刀锋及面。王龙斌和白泽的定力远非地上两个死人可比,他们低着头,面色阴沉到了极致,眼角不停跳动着,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把椅子拉过来,重新坐到两人对面,脸上依然带着笑,轻声问道:"说说吧,你们谁先来?狼哥,要不你先说?"
孤狼是个以残暴手段在黑道立足的枭雄人物,但面对此刻的生死抉择,他脸上也没有了昔日的狠辣,狠狠的咬着牙,鼻息逐渐粗重起来。
孤狼没有说话,我手指头在桌子上敲着,再度笑了起来,最终轻飘飘的吐出一个数字:"三!"
随着话音,我手指举到空中,三根手指竖着,然后缓缓弯下去一根。
"二!"第二根手指弯下去,我另一只手又拿起来拿把幽黑宛若死神之镰的匕。
"南哥!"孤狼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暗沉,仿佛带锈的锯齿在凹凸不平的砂石上用力压咬搓动一般。
"有什么话随便说。"我脸上笑得很和蔼,但仅剩的一根手指没有放下,继续孤零零的伸着。
"白立国的心思很深沉,手下之人少有他能相信的,我性子不沉稳,白立国用我却不信我,这种机密要事他根本不会告诉我。他唯一的亲信是王龙斌,这种事情只有王龙斌知道。"
生死大事面前,疯狂的孤狼也失去了他的狼性,做了那出卖兄弟的两面三刀之辈。
王龙斌没说话,脸上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只是盯着自己脸前的那一方桌子,两只放在桌子上的手紧紧的捏着,骨节泛白,跟脸上的黑沉成了鲜明对比。
我嘴角挑起了一丝嘲讽的笑容,举在半空中那孤零零的一根手指也缩了回来,嘴中吐出冰冷的一个数字:"一!"
话音一落,左手中的匕便当胸捅进了白泽的身体,独狼捂着胸,眼睛圆瞪,缓缓的溜到了椅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