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人您是说……这些事与她有关?这倒也说得通了。”紫珠道。
“我现在倒是好奇了,卫氏这一胎,是落在康充仪怀里呢,还是宋昭仪怀里。”沈初柳笑了笑。
“才人,那意妃娘娘没希望了?”紫蕊不解。
沈初柳摇摇头:“我倒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想必……不会给她。”
“才人这么想的话,也对。当初康充仪还是刘美人的时候就养着大皇子了。她原本在潜邸时候,只是个昭训,因为是庶出的女儿,被送进太子府的时候并不怎么受重视,后来有了孩子。进了宫就能一跃成为了美人。这可比很多人都强。”
“大皇子一开始并没有抱去其他高位宫中,那时候因为是先帝孝期,听说是等除服之后抱去瑞庆宫养,瑞庆宫就是专门养皇子皇女的地方呢。但是也有消息说,等除服大封的时候,刘美人该有九嫔位份了。那时候便自己养育孩子了。不过没多久,大皇子就没了。刘美人也没晋位,打那以后便失宠了。可失宠归失宠,从来没被皇上忘记过。病了几年,汤药不离口,却从来不少用度。皇后娘娘也很照顾她。只是后来大家晋位她没动。”
“如今她病好了,还晋位了,想必……这孩子果然是要落在她怀里的。”紫珠是内事省分来的,自然知道的更多。
她虽然也年轻,但是一早就把这些事打听来了。
“再说如今的宋昭仪,过去在潜邸时候是良媛。性情温厚,虽说不怎么受宠,可品性好。也怀过一次孩子,但是没保住。进了宫就是九嫔之一。说起来,当年的意妃娘娘还只是个昭训呢。只是受宠,一进宫就是高位。”
“真是复杂。总觉得真的厉害的人都埋着呢。”紫蕊托腮。
“是啊,是埋着呢。宁婕妤也不容小觑。她当年在府里时候只是个最低等的奉仪是吧?”沈初柳笑道。
“是呢,宁婕妤和怡充媛当初都是。宁婕妤出身不好,但是自己十分有才。倒是当年也是良媛的赵氏,多年不得宠。”紫珠道。
“接下来小心吧,估摸着怡充媛就该算计我或者算计丽小仪了。”沈初柳站起身:“叫元宵去,将我梳妆台上今儿内事省送来的润手膏给皇上送去。就说请皇上用,我试过了,是极好的。”
“哎。”紫蕊应了去叫元宵。
元宵很快就去了,太极宫里,正好齐怿修没什么事做,欣赏一幅画。
初四进来道:“皇上,沈才人那的太监来了。”
这要是一般人,初四就拦着了,可这位主子,送一两回东西都没叫皇上嫌弃,这就不能拦着。
“嗯?叫进来吧。”齐怿修道。
元宵进来跪地:“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
“嗯,什么事?”齐怿修眼睛还在画上呢。
“回皇上的话,内事省给我们才人主子送来了上好的护手膏,我们主子挑了一点用了,说是极品好的。故而叫奴才送来给皇上。”
“哧,朕用那个?”齐怿修失笑。
“奴才该死,许是奴才不懂才人的意思,只听着我们才人还念叨说皇上写字多,洗手多,天冷了要护着些。”元宵利索的磕了三个头。
“拿来吧。”齐怿修倒是兴致来了。
“你们主子做什么呢?”齐怿修问。
“回皇上的话,我们才人今儿出去走了走,方才跟宫女说话呢,奴才因是太监,没敢多听。”元宵道。
不过,忽然就想起来护手膏了,那说话说的什么?
齐怿修意义不明的笑了笑:“去吧。会说话的很,赏他。”
元宵利索的再度磕头,不敢拖泥带水,就谢恩出去了。
齐怿修打开那白瓷的小盒子,里头是淡粉色的膏体,闻着淡淡的香气。
他自然不用这个,只是想着就想笑。不得不说,这记忆深刻的很。
那小嫔妃侍寝的时候,老捏他的手,还自己嘀咕‘皇上这手怎么长得这般好看?细长又白,骨节分明。得好生保护着’。
齐怿修将那瓷盒子放一边:“你瞧着那翠云轩如何?”
第47章 围攻
初四心里转了十七八个弯子,说话倒是快:“奴才瞧着还可以,虽说偏,但是那轩子是新的。何况如今就沈才人和姚宝林住,倒也清净。”
“姚氏。”齐怿修淡淡的:“安分吗?”
“奴才倒是不曾听说姚宝林有什么事,素来与沈才人是同进同出的。”初四心说当初姚氏也冤枉。
“罢了,沈氏不是个软柿子。姚氏要是不安分,她早就打过去了。”齐怿修笑了笑:“你叫内事省伺候好翠云轩。静安候虽然老了。不过虎父无犬子。他们为朕的江山鞠躬尽瘁,朕不会亏待了他们家的女儿。”
“是,奴才回头再吩咐一回。”其实沈才人进宫这一年多,他吩咐了几次了。
内事省决计不敢怠慢的。
“既然她住着那翠云轩觉得好,便不必动了。等来年,寻个机会给她晋位。那时候再说。”齐怿修道:“既然她叫人送了东西来,便晚上接来吧。”
“是,奴才就去安排。”初四心说,静安候府是静安候府。
要说这臣子们忠心的也不少,比如今年进来的陈宝林家里不也是忠心不二的?
陆小仪的家里不也是一样忠心?
李宝林家里不也是将门出身?
可皇上怎么就偏着这位?
过去皇上可不上心,只是叫他吩咐内事省不要亏待了功臣的女儿罢了。
如今嘛,那可是大不一样了。
出了外头,就吩咐小徒弟们日后沈才人跟前的人来了,客气些。
然后自己溜达着去了内事省。
元宵回了翠云轩就跟沈初柳说了事,还说了得赏的话。
“赏了奴才十两呢。”元宵道。
“赏了是你会说话,拿着吧。”沈初柳笑着摆手。
元宵就应了,忙赶着去提膳了。
到了下午时候,就传来皇上翻了沈才人的牌子。
后宫众人自然是很生气,主要是,整个后宫里能往太极宫送东西的没几个。
皇后,意妃,过去有怡充媛,现在怡充媛显然不灵了。
就是沈才人。
这一点上,丽小仪竟然很克制。不过人家不送也不缺宠爱。
偏是这个沈才人,每回都能叫皇上接受!
清音阁里,丽小仪十分没有坐姿的靠在软榻上哼着小曲儿,手里拿着一本书看。
“小仪,皇上翻了翠云轩的牌子。”碧桃小心道。
“嗯,知道了,叫人提膳去吧。”丽小仪摆手。
碧桃就出去了。
她出去后,玉桃又道:“今儿沈才人也不知送去了太极宫什么。”
“管是什么,横竖皇上乐意接受。”丽小仪讲书丢开,并不甚在意:“宫里要都是她这样的,我省多少心思。”
“小仪您想的开就好。”玉桃道。
“切,我想不开干嘛?她多聪明啊,这邀宠隔些时候才来一回,不远不近的。侍寝没我多,再是如何,我才是靶子呢。你瞧着吧。那怡充媛少不得撒气,就看明着来还是暗着来了。”
“奴婢们会小心的。”玉桃道。
丽小仪点点头:“今儿早些睡。”
太极宫里,沈初柳是用了晚膳来的。
她穿了一身袄裙,水红色,绣着漂亮的花纹。
裙子褶皱处用金线点缀过,行走间有淡淡的光,又不至于太华丽叫人不喜。
百合髻配上之前皇上赏赐的首饰,在夜里走来十分醒目。
脖子上挂着一个好看的赤金镶嵌碧玺的项圈。
随着她下拜的姿势,那碧玺的光芒在油灯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起吧。”齐怿修扶着她起身的时候想,沈氏果然适合这样的打扮。
如今她还面容稚嫩,过些年,怕是更衬了。
沈初柳站直了就大胆拉着齐怿修的手闻了闻,然后蹙眉也不说话。
“怎么?”齐怿修挑眉。
“皇上许是有更好的护手膏子了。”沈初柳闷闷的。
“朕是男子,如何能用那些?”齐怿修失笑。
“好吧。”沈初柳撅嘴,那两个字说的无奈又可惜。
齐怿修捏她的脸:“淘气。”
沈初柳就拉起齐怿修的手,在他食指的指间轻轻咬了一下。
自然是不用力的,只是酥酥麻麻的那种感觉。
弄得齐怿修也很是有些冲动,没有女人敢这么做。
他抱住了沈初柳:“找罚。”
沈初柳还执着:“罚了用护手膏子么?”
“不用。”齐怿修故意沉下脸。
“那不给罚。”沈初柳抱住了齐怿修的脖子哼哼。
说的好像真要被罚的时候,她拦得住一样。
不过此时,彼此心照不宣,要是一本正经的,那不就没有乐趣了?
沈初柳闹了一会,就被齐怿修抱去了内室里。
一番云雨,她趴在齐怿修怀里害羞还恼怒:“疼呢。”
她脖子被齐怿修咬了一口。
自然没破皮,但是也疼啊,狗皇帝真是狗皇帝。
“嗯,明儿赏你。”齐怿修困了,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