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玄伸手握住她的手,目光沉沉,微微闭眼,精神力延展到这里的每一个角落,“煞气虽然不浓,但是足以影响到一个正常人,可方圆十里内,没有发生一个案件。”
“所以,这应该是试探。”顾溪桥想起了她刚来的时候,那些忽然冲到她面前的几个不良少年。
“嗯。”江舒玄朝周围看了一圈。
究竟是什么人,花这么大的心力,为了试探什么?
“先送小华子他们回家。”顾溪桥从口袋里掏出几块玉石,随手一抛,玉石四散而开,形成一个诡异的弧度,落到地面的时候,不见踪影,仿佛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于此同时,以此为中心的地方,煞气在一点点的被净化。
江舒玄打开车门,让她进去,然后开车离去,开车的时候,目光朝后视镜看了一眼。
于此同时,古武界。
舒晨跟着江管家回来,走进了江家宝库,开始挑挑捡捡,不求多好,只求最贵。
半晌后,江管家捧着一堆东西随着舒晨出来,等在门外的护卫拱手,“夫人,长老找您。”
“这个拿去让人做一个大衣,”舒晨将拿着手中的一张白狐皮,递给江管家,“就是桥桥的那个尺寸,这灵狐皮,加上她的那套玉饰,她皮肤白,长得又好看,到时候穿上去肯定是惊艳四座。”
江管家淡定的接过,“那张白狐皮呢?”
“有瑕疵,就放仓库吧。”舒晨将手插进大衣的兜里,然后跟着护卫离去。
护卫跟在舒晨后面,目光还是忍不住朝江管家的手上看去,古武界有传言,当年有一只七尾灵狐在古武界兴风作浪,被江家先人斩杀,七尾灵狐,已经跟古武界大能不相上下了,它身上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宝物。
尤其是一张狐皮,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就算不具有这些功能,皮色也是上好的。
护卫一直以为这只是个传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这张狐皮很珍贵,听江夫人的意思,是要给一个人做大衣?给谁做大衣?护卫一脸的惊骇。
长老会跟江家隔得不远,舒晨没走几步就到了。
大厅中,不仅有几位江家长老,还有江瞳。
江瞳看见了舒晨,目光有些闪躲,只是舒晨并没有正眼看她。
大长老朝江同挥手,江瞳便俯身,然后出了门。
“大长老,您找我有什么事?”舒晨朝大长老微微俯身。
大长老放下手中的书,舒晨眼睛好,一下子就看见了那是一本佛经,顿时舒爽极了,虽然不知道是谁将长老们打击成这个样子,但是每次看到,舒晨都是非常的高兴。
你们也有今天!
“江夫人,我听说,江少在跟一个世俗界的女子交好?”大长老斟酌了一下语言。
舒晨坐在了左边的椅子上,径自端起放在桌子上的一杯热茶,轻轻将茶末吹开,淡淡地反问,“有什么问题?”
这种语气,让大长老一时语滞,“你明明知道江家人跟其他人不一样。”得亏是最近在念经,要不然他会被舒晨这种理所当然带着点点拽气的话给气死。
江夫人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江家人?”舒晨瞄了一眼大长老,“大长老,你该不会忘了江家祖先血洗整个古武界的事吧,当然古武界所有人都认为天道不可为,连个女人都护不住,最终引起了祖先的怒火。”
“江家人世世代代为古武界做牛做马,当年祖先在为古武界生死奔波,而古武界的那些人却不念他的一点好,甚至在天道处罚来临之前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推出去。”舒晨重重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哐当”一声,让几位长老们心神一震,“你们现在想做什么我不管,只要是你们能承受得了舒玄的怒火。”
舒晨说完便起身,伸手拢了下自己的大衣,“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得回家了。”
几位江家长老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他们脑海中还回想着舒晨的话,江舒玄作为江家这一代的领导者,其天赋已经超越了以往任何一代的继承人,手段通天,极为冷情,若是惹急了他,怕是会再一次血洗古武界。
长老们面面相觑,大长老拿起了桌子上的佛经,眼珠子却是毫无焦距,“果然,无论家规怎样,江家始终还是逃脱不了这个魔咒。”
“江家继承人,不是孤老至死,就是情深入魔。”另一位长老叹息一声,“本来以为江家出了一个江瞳情况会有逆转,没想到魔咒依旧是魔咒。”
“也不是没有一线转机……”大长老忽然抬起头,浑浊的目光里闪过一道光芒,“傈僳族,这些东西他们最为了解。”
说完之后,大长老立马站起身,匆匆离开。
“大长老,你是去找傈僳族吗?用不用我借一个飞行器?”二长老在他身后喊着。
大长老朝背后挥手,“不用,我是去找和平小队打一架,心情不爽快!”
众长老:“……”没看出来大长老竟然还是一个抖M。
舒晨走出了长老会,站在门边的江瞳紧紧跟随在她身后。
“江夫人。”一路上,江瞳沉默了很久,只是舒晨从头至尾都没有搭理她,前面就是岔路,江瞳终于忍不住开口。
舒晨停下来,转身,淡笑一声,“原来是你啊。”
“江夫人,江少的事我都知道了。”江瞳咬了咬唇,以前她都是叫舒晨江姨的,只是从那次过后,她不敢再叫这两个字。
“所以?”舒晨挑眉看着江瞳,目光不解。
江瞳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你说的是顾小姐,她只是N市二流家族的一个私生女,将本家闹了天翻地覆,连亲姐姐都被她弄残送到国外,江夫人,您一定要小心为上!”
舒晨目光沉了下来,“这些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出了她眼底的不悦,江瞳接着道,“我想你也不想看到,江少被人骗了。”江瞳知道自己现在在古武界的身份,试炼阁62层的位子,即使是长老们也都以礼相待。
所以她认定舒晨再对她有什么偏见也会留下来好好听她的话。
“行了,”舒晨眼眸沉冷深邃,声音瞬间就冷了下来,“我们江家的事,何须你一个外人来插手?”
江瞳脸色一白,她身形震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舒晨会是这个反应,“江,江……夫人。”
她更受不了,舒晨看着她的眼神,沉冷中,带着一丝的嘲讽。
江瞳狼狈地往后退了一步,周围路过的人,用古怪的目光看着自己,想必是听到了舒晨的话,江瞳的心底涌起了一阵羞耻感,逃也似的离开了。
舒晨看着江瞳离开的背影,淡淡地笑了一下,江舒玄是她儿子,顾溪桥是她儿媳妇,两人是好是坏何须其他人去评断,她自己没长眼睛?
想到这里,她立马掏出手机,给江舒玄发了一条短信。
正回到家的江舒玄,掏出手机一看,脚步忽然间顿下来。
☆、171到底谁怕谁?(二更)
顾溪桥跟江舒玄几人已经回来了,洛文临跟在华佑霖身后。
他们俩昨天都寄居在了穆宗那里,今天洛文朗忙着公司的新进程,所以让顾溪桥将洛文临接过来,现在整栋九天的人都很忙,只余下了顾溪桥这么一个闲人,洛文朗就直接将洛文临塞过来了。
半个月的时间,华佑霖又集了一堆题目来问顾溪桥,洛文临就捧着书坐在顾溪桥身边,听着她讲题目,他平日里每天都受洛文朗的教导,一开始的时候华佑霖的成绩跟洛文临是天差地别,一个月之后,已经渐渐赶上来了。
顾溪桥跟洛文朗讲题目的方式不同,但天才讲题目的方式还是一样的,精、准、快,用最简洁的语言来讲最繁琐的题目。
尤其是物理那些繁琐的电路图,是华佑霖的软肋,可此时被顾溪桥一点就通。
洛文临本来是自己在做题,到最后渐渐被顾溪桥讲的题目吸引过去了。
到最后,华佑霖积攒的题目被顾溪桥搞定,洛文临连忙捧着自己的竞赛题找顾溪桥解答。
“江大哥,”华佑霖将自己的书拿到一边做作业,看到对面沙发上坐着的江舒玄,忽然放下书,坐到江舒玄身边,“你知道我们今天碰见了什么人吗?”
江舒玄瞥了华佑霖一眼,然后继续拿着一本古籍,不语。
华佑霖也不介意,他放低了声音,“是一个个长得很好看的大哥哥,人也非常好,还请我们喝了奶茶,然后给了一张名片给顾姐姐。”最后,他加了一句结束语,“现在的年轻女孩就喜欢这种暖男款的,比你这样的好多了!”
这下,江舒玄终于抬头看着华佑霖,一双眼眸冷光浮动。
“那佑霖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大哥哥,不喜欢你江大哥了?”张嫂几人端来了一盘切好的水果,笑着问道。
华佑霖看着江舒玄,“虽然那个大哥哥人很好,但是我还是比较喜欢江哥哥!”
说完之后一蹦一跳坐到了顾溪桥身边,认真地做作业。
江舒玄瞥他一眼,脸上虽然表情不变,但是眸中的冷色在逐渐消失。
“华家最近怎么样了?”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纸,江舒玄忽然道。
听到这句话,华佑霖不敢置信地看着江舒玄,他、他竟然是这种人?
顾溪桥手中的笔不停,口中却是回答,“算算时间差不多了,等过几天,我陪他回去一趟。”先将小华子该拿到的东西拿到再说。
听到这句话,江舒玄再次翻了一页纸。
更高兴了。
“顾姐姐……”华佑霖看着顾溪桥,欲哭无泪。
顾溪桥跟洛文临研究完了竞赛题,这时候,舒晨跟管家已经回来了,管家手中抱着一堆的东西。
“本来想着白狐皮配上红色的应当会很好看,但是走遍了整个古武界,那些成色好一点的东西全都百里家人买回去了,尤其是那个血玉耳坠,因为价格昂贵,在珍宝阁多年都没人想买,没想到今天下午过去一看,已经百里家的人给买走了!”舒晨碎碎念着,显然是因为没买到那个血玉耳坠而惋惜。
“白狐皮?”江舒玄注意到了这个词儿。
舒晨笑眯眯的,“就是那个宝库里的七尾狐皮,我给桥桥做了一件大衣,不过七尾狐皮不大,我下午将古武界的狐皮搜了个遍。”
“七尾狐皮都拿出来了?”江舒玄惊讶地瞥了舒晨一眼,这么多年那张狐皮没人敢动,眼下竟被她拿来做成大衣,“长老那群人没说话?”
“他们敢?”舒晨扬眉,“我们家族自己的东西,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我乐意给我儿媳妇做件大衣怎么了,你说怎么了?”
站在一边的江管家抬头看了舒晨一眼,“……”夫人,您以前不是这样的。
“好好地,怎么想给她做件大衣?”江舒玄看了一眼正在跟叽叽研究什么的顾溪桥。
顾溪桥也正好抬头,看见了舒晨,“江阿姨您来了呀。”
舒晨热情非常地应了一声,然后让管家将她今天从江家仓库里掏出来的东西都给顾溪桥送去,如此半晌后,才想起了江舒玄,“唐老爷子的大寿就要到了,她穿这件大衣一定是有漂亮又震撼,整个古武界的人都知道她是我儿媳。”
说到这里,舒晨嫌弃地看了一眼江舒玄,“她什么时候能住进江家祖宅?”
江舒玄:就按你现在这种表现,我宁可她不去祖宅!
晚饭是张嫂准备的,顾溪桥吃完后就去了楼上,本来舒晨也要跟她一起去玩游戏的,但是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停在了江舒玄身边,“我今天傍晚跟你说的那件事,有查吗?”
“你是说你发的那条短信?”江舒玄眉头微拧。
“嗯,你都瞒这么严实了,江瞳怎么会知道桥桥的消息?”舒晨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江舒玄沉吟了一下,缓缓道:“知道她存在的人很多,她本身也是个半公众人物,那些人知道她,不奇怪。”
听到了这个解释,舒晨也想起了顾溪桥的身份,放了一半的心。
江舒玄见她没有疑问了,转身上楼。
舒晨在楼底下,没有立马上楼,因为她发现叽叽正在房间里转悠着,手上拿着一只铅笔,不时停下来写写画画。
“它在干嘛?”舒晨大感好奇,一个机器人,还是个会看分布图的机器人,就算智能,也不能智能成这个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