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柳儿不像在撒谎,纳兰梦眉头紧皱。
难道,真的有人打着她的旗号去欺负柳儿?
那这些人到底是谁派去的?
她忽然看了外头的桑黎一眼,心中大惊。
当时他们去逛街时,途中桑黎离开去找了一会儿茅厕,难道是他派的人?
这时,知书冷声道:“郡主,你别听这女人狡辩,谁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说不定就是她编造来栽赃你的。”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编造谎言,请你们相信我。”柳儿着急地摇着头。
纳兰梦突然拂袖,霸气地道:“云若柳,我告诉你,我不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总之我才是太子府的女主人。你住在这里可以,但是你不要太过分,也请你给我守好太子府的规矩!”
她可不是好惹的!
她的逆鳞,也不容人触碰。
柳儿忙道:“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
知书冷哼一声,“云若柳,我们知道太子宠你,但请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别以为你得到太子的几天宠爱,就敢嚣张狂妄。我警告你,你若敢再过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行了知书,不用说了!”纳兰梦淡淡道。
知书狠狠地瞪了柳儿一眼,愤恨地喘着粗气,要不是郡主不让,她真想撕破这贱人的脸。
柳儿赶紧看向纳兰梦,真诚地道,“太子妃,太子他没有宠我,他只是看我身子单薄,才留我在这里调养身子,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做。其实,其实我还是清白之身。”
柳儿说着,声音变得很小,像蚊子似的。
纳兰梦怔住,柳儿还是清白之身?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都和太子在一起住了几天,你还是清白之身?谁信啊?”知书不屑地冷哼一声。
柳儿红着眼眶,赶紧解释,“真的,我真的是清白之身,我和太子真的什么也没有生。不过我知道,我怎么说你们都不会相信的。说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去潇湘馆,更不应该来太子府。你们放心,我会马上离开,绝不会让你们为难。”
其实她早就想走了,可是贤王一直挽留她,她才只好暂时在这里住几天。
“够了!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知书,我们走!”纳兰梦说着,冷酷地走了出去。
知书则怒瞪了柳儿一眼,“你若知趣的话,就知道该怎么做,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赶紧朝纳兰梦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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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梦走出汀雅阁之后,桑黎赶紧走了过来,“郡主,你问得怎么样了?云若柳她承认了吗?”
纳兰梦意味深长地看了桑黎一眼,“她没承认,桑黎,你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纳兰梦说完,便朝无人的湖边走去。
桑黎赶紧跟上去,疑惑地道:“怎么了,郡主?”
纳兰梦审视地打量着桑黎,“桑黎,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你派人去欺负了云若柳?”
桑黎大为惊骇,“郡主,你怎么会认为是我?”
“因为那天我们在散心的时候,你突然离开了一下。”纳兰梦道。
“郡主,我不是说了吗?我当时有些内急,是去找茅厕的,我根本没有找人欺负云若柳。”桑黎说着,拍着胸脯道,“再说,桑黎一向只听命行事,郡主没吩咐的事,桑黎岂敢擅自做主?”
“真的不是你?”纳兰梦道。
桑黎点头,“真的,桑黎敢以项上人头保证,真的不是我。再说,如果真是我做的,我怎么可能打着你的旗号去,这不是给人抓把柄吗?”
“好,我相信你。”纳兰梦说着,沉声道,“云若柳说,当时欺负她的那几个人,说是在为我出气,他们不仅想侮辱她,还杀了她家的车夫。你们说,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桑黎道:“我当时听墨雨说,现场的确是死了一个车夫,看来,这不像是假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道:“郡主,如果云若柳没有说谎的话,难道真的有人去欺负她,而且还打着你的名号?”
“是吗?”纳兰梦狠狠咬牙,眼中肃杀阵阵,“这样说来,欺负云若柳的另有其人,而且那人还打着我的名号,你们说,他会是谁?”
桑黎摇头,“属下想不到。”
“我也想不到,但我总觉得,这是一场针对郡主的阴谋。”知书道。
“而且那人做了这件事之后,还可以挑拨郡主和太子的关系,同时又侮辱了云若柳。那这个人,他会是谁呢?”桑黎摸着下巴道。
“难道是无香太子?”知书不敢置信地道。
桑黎摇头,“应该不会,无香太子早就回国了,他没时间做这些事情。”
“难道是太子在朝中的敌人?那些人知道纳兰家族现在在扶持太子,就故意设计这场戏,好离间纳兰家族和太子。这样的话,纳兰家族就不会再支持太子,那些人就可以把太子拉下马了!”知书分析道。
“很有可能,不过楚国朝中波云诡谲,迷雾重重,心机深沉的人也很多,不知道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桑黎的神色很迷茫。
“看来,只有抓住欺负云若柳的那几个杀手,才能知道真相。”知书道。
纳兰梦立即道:“那还等什么呢?桑黎,你速度派人去查,一定要把那几个杀手揪出来!”
“是,郡主,属下这就去查。”桑黎说完,赶紧退了下去。
看到桑黎的背影,纳兰梦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她和贤王竟然因为一场离间的戏码,变成了这样。
这就是没有信任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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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纳兰梦离开之后,柳儿坐到书桌前,环视了这间房一眼。
这间房里十分温暖,花瓶里插满了红梅,四处沁着诱人的香气,令她很不舍。
但她也知道,她是时候该离开了!
再好的地方,不属于她,她也不应该久留。
想到这里,她便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了一封信。
写好信之后,她把那信装在信封中,然后放到了桌上。
放好信,她又看了眼这房间一眼,这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