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渐远家的小楼房顶楼有个小天台,天台上绕着一圈建了花台,他妈妈没事的时候在花台里种了许多花花草草。
等到方渐远放暑假的时候,照料这些花花草草的任务自然落在了他肩上。
方渐远从屋子里面牵了一根长水管出来,站在花台的边缘,用水管给他妈妈并不怎么心爱的花草浇水。
早晨的阳光很好,还没远处的楼房遮挡着,只有金黄色的光线远远照射过来,带着温度却又不是那么灼热。
方渐远穿着短裤背心,拖鞋踩在水泥台子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手里拖着水管沿着花台边缘朝前走,为了不掉下来所以小心翼翼,嘴里漫不经心哼着一首歌。
这时候他听到有其他人脚步声出现在天台上,立即转回头去看。
是余海阳手里拿着个盆子上来天台,盆子里装的是洗衣机洗好的衣服。
余海阳一看到方渐远就笑了。
方渐远张了张嘴想问他为什么今天不上班,突然想起来今天是星期六就又闭上了嘴。放暑假的日子天天在家里待着,他自己也分不清哪天是哪天了。
余海阳难得的穿着短裤与一件宽松的灰色T恤,脚底下同样是踩着拖鞋。他走到天台中间,把盆子放在地上,用挂在绳子上的晾衣架把衣服一件件套上去,再挂回紧绷的晾衣绳上。
方渐远转回头不看他,怔怔看着水流把花台的泥土完全浸湿,耳朵里听着的却是身后余海阳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余海阳的脚步声走了过来。
方渐远低下头,紧张地咽一口唾沫,他听到余海阳走到他身后停下来,却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你快把这几朵花都淹死了,"余海阳突然开口说道。
方渐远吓了一跳,他猛然间收回水管,却没注意溅了自己一身的水。
余海阳动作敏捷地退后两步避开了,然后看着方渐远笑。
方渐远裤子湿了,看起来狼狈又尴尬,他被余海阳笑得红了脸,忽然间少年心性起来,用水管对准余海阳浇过去。
余海阳急忙朝旁边躲避,水花浇在了他刚洗干净的衣服上,他喊道:"哎!"
方渐远笑了起来,开心地用水管追着余海阳浇。
余海阳后来也不躲了,迎着水花朝方渐远走过来,要抢他的水管。
方渐远连忙沿着花台边缘朝前跑,想要躲开他。
地面早就被他浇得湿滑不堪,他穿着拖鞋跑了两步就朝着旁边栽下去,惊慌地叫了一声。
余海阳冲过来搂住他的腰,然后将他腾空抱起,再双脚平稳地放到地面上。
方渐远眼里都是笑意,他抬头看余海阳,发现余海阳的神情也温和带笑,顿时又不好意思起来。
这时,余海阳一把抢了他手里的水管。
方渐远以为余海阳要报复他,连忙往后退想要躲开。
结果余海阳却紧紧搂着他的腰,举起水管让水从头顶淋了下来。
方渐远把头埋在余海阳胸前,他听余海阳说:"反正都湿透了,干脆洗个澡吧!"水流从头顶不断冲刷下来,方渐远只能埋着头才能够睁开眼睛正常呼吸。
余海阳的身上湿透了,T恤和单薄的短裤都紧贴着身体,勾勒出美好的男性线条。
方渐远睁大眼睛,大口大口喘着气,一只手抓紧了余海阳的衣摆。
这场戏一拍完,工作人员立即关掉了水管。
夏星程抬起头来,突然感觉到杨悠明用手抹掉了他脸上的水。
那一瞬间他像个孩子似的,闭上了眼睛,只感觉到杨悠明略显粗糙的掌心磨蹭得他脸颊几乎有些轻微的痛了。
这个动作很短暂,就好像是杨悠明绅士的体贴,他很快收回了手。
接着助理给他们送来了干爽的大毛巾裹住身体,夏星程再看杨悠明,发现他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身上,而是裹着毛巾和助理在说话。
他们暂时还不能换衣服,因为何征没有说要不要重拍,也应该还要补特写镜头。
夏星程裹着毛巾走到旁边坐下来,助理把热水递给他喝,他接过来,一边喝水一边用视线的余光注视着杨悠明。
杨悠明却没有再看过他,只是走到了何征身后。
何征盯着回放的监视屏幕看了很久,见到杨悠明过去,拉他坐下来一起看。
夏星程一般除了何征喊他,并不好意思主动过去,他弯下腰抱着腿,把额头贴在膝盖上,深呼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