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位叫‘杜迪安’的初级狩猎者住所处搜出龙山红宝石?”蒂莫西看到上面的描述记载,微微挑眉,向剑疤青年道:“我记得不错的话,先前咱们调查这个叫‘杜迪安’的嫌疑犯时,他三年前只是初入梅隆财团的一个新人狩猎者,而且最早是拾荒者,意外从壁外得到魔痕,才晋升成狩猎者的。”
“不错,当时他只是个初级狩猎者。”
“初级狩猎者有办法偷走米兰财团的镇族三宝之一么?”
剑疤青年耸肩,道:“除非米兰财团招募的骑士都是一坨屎,否则我想是不太可能的。”
“这么明显的诬陷,居然也能通过判决!”蒂莫西脸色阴沉,“若不是这个叫霍莱特的执事死掉,还不知道他涉入了多少龌龊事情。”
剑疤青年叹道:“没人能抵挡住财富的诱惑,神官执事终究也是人,也有家庭,孩子,妻子,而且他自己又爱赌博,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来钱的地方却太少。”
“不管怎样,错就是错,任何原因都是借口!”蒂莫西冷哼一声,道:“如此明显的诬陷能够被通过,咱们审判所的一些制度,也是相互矛盾,一个案子交给一个人处理,总是会出问题的。”
剑疤青年看了她一眼,苦笑道:“在外面还是不要议论这个比较好,正因为考虑到贵族的渗透,所以咱们惩戒者才会待在内壁区。”
“内壁区比这里还要复杂。”蒂莫西眉头皱了皱,没再多说什么,继续翻阅起下面两个案子。
……
……
米兰家族,大厅中。
嘭地一声,亚历克斯将茶杯甩在地上,价值数十银币一杯的上等浓茶洒落在地上,将红毯浸湿,他愤怒地看着亚伯,道:“没办法?你跟我说没办法?这可是你的儿子!”
亚伯脸色阴沉如水,道:“我已经联系过梅尔家族和布隆家族,他们已经动用财团的资源,联系忒尔街道审判所内的高层,但全都没有答复,这次涉入的是执事级的刺杀案件,没人能够插手,而且其他财团报纸上引导的舆论给他们的压力太大了,尤其是斯科特财团!”
说到这里,他手指紧紧握成拳头,“其他财团只是造势施压,他们直接认定维坎德就是凶手,将审判所内搜集到的证据全都公开了,这一下,若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小维无罪,他们是不会释放他的。”
亚历克斯将拐杖杵在地上咚咚作响,咆哮道:“别跟我说什么证据,我要的是我的孙子一根头不少的出来!”
亚伯脸皮微微抽动,道:“我会再去联系一下审判所的。”说完,告退礼都没行,转头离开。
大厅里其他几个中年人和贵妇眼神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中年人上前道:“父亲,你也别太担心,急坏了自己的身体,小维这孩子从小老实,又是骑士,我相信他绝不会做出如此莽撞行为的。”
亚历克斯眼睛一瞪,道:“这还用你说?就算他做了又如何?一个执事,死了就死了,他们审判所随便找个人顶罪不就行了,非要这么较真?”
这中年人微微一窒,心中苦笑,不再多说。
……
……
两天很快过去。
早晨七点三十五,天气,阴。
灰蒙蒙的铅灰色辐射云笼罩的城区中,一辆马车缓缓驶入而来,停在忒尔街道的审判所前,马车上下来两道身影,分别是杜迪安以及福林。
尽管杜迪安拒绝,福林依然坚持跟了过来,以保释人的身份出面,又是一位老贵族,多少能给杜迪安的申诉增加一点成功率。
对于他的好意,杜迪安只能心领,率先跳下马车,搀扶着福林年迈的身躯下了车,扶着他上了台阶,来到审判所中。
“今天的判决法庭有两件案子,等第一件处理完,再轮到你们。”一个过来迎接杜迪安二人的正式神官说道,带杜迪安二人来到判决法庭中。
这判决法庭极为宽敞,像一个古老教堂,此刻已经有不少人来到此处,大多数是各个财团新闻社的人。
“他们是斯科特财团的,他们是格林财团的。”福林和杜迪安选在一排人少的中间位置坐下,给杜迪安介绍着这些人的来历。
杜迪安暗暗佩服福林的眼力,看似已经老迈,久居在莱恩古堡中,没想到对外界各个财团下新闻社的人都如此熟悉,当即暗暗记了下来。
片刻后,忽然外面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
杜迪安和福林偏头望去,顿时表情微微变化,只见来的是一群六七个人,为是一个老者,在其后面紧随着一个打扮绅士,气质笔挺的中年人,脸色阴霾,在其后面的其他人,同样表情默然。
“他叫亚历克斯,是米兰家族的老族长。”福林低声道。
杜迪安微微一笑,“我知道。”
福林道:“在他后面是他的儿子,亚伯,也是现任的米兰家族族长,这是一个非常精明的小家伙,可惜他的儿子并没有继承到他的精明城府。”
“有一个聪明的父亲,未必是好事。”杜迪安说道。
“确实,那小家伙缺少磨练,又深得老族长的欢心,周围都是巴结和恭维,难免会飘起来。”福林点头。
这时,亚历克斯和亚伯等人也找到位置入座,他们坐的是判决法庭的最前排。
“后面是梅尔家族和布隆家族的高层管事,还有另外几个家族的。”福林低声介绍道。
杜迪安点点头,梅尔和布隆两家确实不可能亲自过来淌入这个混水。
随着时间推移,来的人越来越多,到了上午九点后,正式开庭。
三位披着纯白丝袍却有金丝镶嵌花边的执事级神官来到法庭上面坐下,皆是年龄较大,在他们宣判开庭后,很快有审判骑士押解着一道身影进入判决台,正是维坎德。
短短两天不见,维坎德已经带有几分颓废气息,胡茬长得很快,稍显邋遢,头没有梳理得像往常那般油亮,有些潦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