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碎片本来并不起眼,这里是书房,废弃的纸张被撕碎了扔了很正常,可此刻,秦水瑶却视线凝住,心跳也加速,因为那些碎片被撕的实在太碎了。
因为太碎,显得就有些不合常理了,原因不外乎几个,一是那纸上的东西太过重要,所以要毁的彻底些,还有另外一个可能,便是当时夏中天情绪十分不好,才拿着纸出气了,若是第二种猜测,倒也罢了,可若是第一种呢?
秦水瑶原本也没多少兴致去关心这些,毕竟都这个时候了,最紧要的还是保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可偏偏那么巧,她看到了一张碎纸片上有个红十字图案,那是医院的标志。
医院?
那这张纸无外乎就是医院的报告单之类的东西,她压抑着诡异莫名的心跳,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开始耐着心拼凑着那些碎片,只是越是拼下去,她的神色就越是惨白如纸,最初的那份激动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本,她还奢望能现什么秘密,或许可以拿来威胁这一家人的筹码,借此离开这里,谁知……
秦水瑶盯着化验单上的那一行字,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从头凉到脚,冷的牙齿都开始打颤,最后支撑不住,瘫坐了地上,半响后,她却低低的笑起来,笑声充满嘲弄和凄惨,她笑自己,笑自己之前她在厅里信誓旦旦说的那些,说她可以等到将来做亲子鉴定,呵呵呵,她哄骗了潘金枝,可夏中天呢?那个男人自始至终一言不,他心里一定实在狠狠的嘲笑自己吧?嘲笑她的愚蠢,死到临头了,还在哄骗他?
呵呵呵……原来是这样啊,他什么都知道了,知道孩子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就算那晚上他真的碰了她又如何?那也绝对不会是他的种!
哈哈哈……因为他竟然不孕!
多么可笑又可悲的真相!
秦水瑶有理由相信,夏中天一开始肯定也不知道,否则不会面对她时,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那就是刚刚知道没多久,可他为什么忽然起意去查了这个呢?毕竟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会想着去化验精液这种东西,可他去了,为什么?一定是有人故意提醒他了什么。
秦水瑶忽然面色扭曲狰狞,玉楼春,一定是她!
只是这个念头刚起,又被她否决了,不对,玉楼春虽然知道孩子是司泽海的,可她怎么会想到夏中天有那样的疾病呢?难不成她还未卜先知?
她想的头痛欲裂,只觉得自己这次只怕是作茧自缚了,不对,是自作聪明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想到夏中天离开时的阴沉,她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此刻,什么柔情蜜意也不敢奢望了,满脑子里都是他会怎么对付自己,她骗了他,还是这样的欺骗,说是奇耻大辱也不为过,他不是善良之辈,那他肯定会报复。
对,没错报复,他一定是有了什么办法对付自己了,不然不会困住她在这里,她该怎么办?她肯定是不能坐以待毙的,她一定要想办法离开!
这边秦水瑶正在胆战心惊的想着逃跑之策,没想到很快机会就来了。
当然,这个所谓机会,是玉楼春给的,在秦水瑶看来,是个求之不得的好机会,终于让她可以逃离夏家,却不知,她奔向的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这个机会便是,司家的那些旁支们联合起来,一致要求开司家大会了,说是大会,其实就是针对司泽海的弹劾会,最近司家出的那些事,一件件丢人现眼都是引他家那三口人而起,所以很有必要重新选个新的继承人出来了,理由很充分,因为司泽海德行有亏。
这样的事,在豪门大家族里不算是多稀罕,只是真正用到的时候也确实不多,毕竟废除一任继承人不简单,更不体面,多半是能忍则忍,熬到他自己愧疚的退下位来,推选新的人上去。
可显然,司泽海没有那个觉悟。
于是,这个会就很有必要举行了。
而且,为了体现所谓的公正,还弄成了半公开式的,邀请了京城几大世家的当家人一起来旁听,做个见证,也顺便评评理,免得让众人觉得冤枉了司泽海。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话,实际上这是向大少提出来的要求。
当初向大少去和司成空秘密会谈时,司成空震惊激动之余,自然也是满腹的不安,他虽然猜到了一点向大少这么做的理由,多半是因为玉家那位小姐,司泽海那一家不长眼的得罪了人家,向大少护短,自然不会放过,所以联合他想拉司泽海下马,可是他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觉得这意外之喜来的太突然,便问了句,需要他回报什么,交易吗,自然是要有来有往,都有利益可图才公平。
谁知,向大少的回答很随意,只要等到弹劾司泽海时,让大家都去见证一下就行,这个要求可谓是有些纠结,说简单也很简单,可说难也有点为难,毕竟这样的会议是家族会议,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端到别人面前去,总归是脸上不好看,虽说最丢脸的是司泽海,可一笔写不出两个司字,他们还能光彩了?
只是,他若是不答应,向大少又岂会把关键的证据交给他?
于是,这一场原本该是低调的会议,到最后变得不低调了。
会议在司家那个老宅子里举行,这里供奉着司家的祖先,是最早让司家展起来的那位老爷子生前住的地方,那时候,司家还远没有现在的光景,所以宅院并不是很气派,后来达了,后人想倒持的光鲜一些,却被老爷子拒绝,说就保存着这里,给后人们做个提醒,再富贵,也不能忘了当初吃苦受累的日子。
然而,看现在,似乎司家人多半是忘了。
因为司泽海继承家业后,毫不犹豫选择搬到豪华别墅里去,而不是守在这个简朴的小宅子里忆苦思甜。
如今,因为这次会议,冷静的宅子热闹了起来。
司家人提前去做了打扫,能出席会议的都是司家旁支大长老的人物,个个年纪都在五十多岁以上,司成空是最年长的一位,八十多岁,头全白,只是这回,脸上不再是萎顿的灰色,看上去容光焕,精神矍铄,一下子像是年轻了十几岁,让人侧目。
司家的其他人都不解其中味,有些纳闷,不明白这位老爷子沉寂了几十年足不出户,忽然这么精神是为何?难不成还想着再次出山?
他哪来的底气啊?
而且,还让他们不解的是,居然还邀请了别人,居然不怕司家丢脸了,当然老爷子给出的理由也很有说服力,那就是请人来见证,见证他们司家也不会包庇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挽回司家的形象,更或者说,也是对司泽海施压,逼他下台。
只是这次请的人还真是多啊,京城端的上台面的人几乎都下了邀请帖,满满当当的坐了一屋子,这次会议的座位安排的很是巧妙,并没有太过凸显尊卑,免得得罪人,所以算是圆桌会议,最里层的自然坐的是司家人,这无可非议,第二圈是各豪门世家的长辈,第三圈,坐的便是最年轻的一辈,座位也最多,里面两层几乎坐满,最外层则稀稀落落的,因为年轻一辈里能有资格被邀请的实在很少。
众人依次挑了位子坐下,司家的下人周到的端上茶水糕点,只是现在无人有心品尝。
大门关上,一室沉寂,此时正主子还没有到,司泽海一家不知道是在摆谱还是什么,虽然客人都到全了,他却还是坚持要等到规定的时辰。
司成空坐在最里圈的上,垂眉敛目,看上去不急不躁,也没有让人去催促,其他的司家人却是有些绷不住淡定,心里嘀咕什么的都有,可明面上还得努力端住,有些磨人。
来的一众客人里,则有的如老僧入定,有的心浮气躁,也有小声交头接耳的,还有被这气氛压抑的坐立不安的。
当然坐立不安的是某些人,玉楼春却是再淡然不过,她身边陪着的两位爷也是一副惬意等着看好戏的样子,悠闲十足,让某些人看得愤恨不甘。
最愤恨的莫过于秦水瑶了,她也在邀请之列,坐在第外圈里,还是选了个和玉楼春对面的位置,也意味着是离玉楼春最远的位置,好像是在防备着什么似的,看的玉楼春好笑不已,难不成还担心她会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本来是该没秦水瑶什么事,就她那见不得人的身份怎么配坐在这里,可玉楼春觉得今天这场好戏少了她怎么精彩,所以便让司成空喊上她了,理由嘛,自然也是合情合理的,她肚子里怀着司家的子嗣,也该亲眼见证一下某些真相。
司成空听到这样的理由,自然是半信不疑的,且还有种莫名的不安,只是对秦水瑶来说,这就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了,她想尽了法子都逃不出那座房子,被当成犯人一样关起来,她心焦恼火,却无可奈何,谁知道,天上会掉下这样美味的馅饼,司家送来了帖子,邀请夏家一家人都集体去,重点还强调了她,务必出席。
有这样的暗示,夏中天面色幽暗半响,最后默许了,只是看她的那一眼,分外冰冷无情。
秦水瑶此刻想起来,还觉得心口寒,可那又怎么样呢?是,她的把柄在他手里,可反过来讲,又何尝不是自己抓住了他的把柄呢?
不孕啊,呵呵呵,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刺伤一个男人的尊严和骄傲了!
他若是对不起她,那么她也不会再顾念什么!
她下意识的摸摸手里的包,里面装着那张被她拼凑起来的纸,她早已粘着好了,她但愿,今天不会用到它,毕竟,那个男人是她迄今为止唯一爱过的一个。
只是……
她侧脸,看了那个男人一眼,他的目光却幽幽的落在玉楼春身上,她陡然心口一缩,到现在了,她还是会因为他的漠视还有对玉楼春那个女人的关注而嫉恨心痛!
夏中天其实没看几眼,便被向大少毫不留情的眼刀子给刺的垂下头去,也是,就算那孩子不是自己的,他也没有资格了吧?他想到那个化验单,拳头无声的握紧。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萧左年是她的舅舅,或许已经告诉她了吧?她会怎么看他?鄙夷不屑?还是嘲弄畅快?
他已不敢再想下去……
其实,他真是想多了,玉楼春压根就没那个闲心去关注他的一切,她看了一圈坐在屋里的人,嗯,司成空很上道,都是按照她说的邀请的人,慕容家来的是慕容韬和慕容枫,原本慕容家来一个慕容韬分量就足够了,可有些好戏,她觉得慕容枫作为人家的好外甥,也该亲眼欣赏一下,所以便也请了他来,今天他穿的很休闲,丝毫不似其他人那么庄重正式的打扮,仿佛对眼下将要生的一切不以为然,脸上的神情也是,唇边还带着一丝讥诮。
而慕容韬则面色凝重,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对上玉楼春的视线时,微微点头,眼神温和了些。
玉楼春也回应的一笑,只是垂眸时,悄悄看向慕容秋白,低声问,“你家的事查到怎么样了?”
她可是没忽略慕容韬眼底的那抹疲惫,外面的舆论消息虽然已经被司泽海这一家给承包了,可既然被捅出来了,就得有个交代,不然慕容枫不会罢休。
慕容秋白冲着她笑笑,“放心吧,都有眉目了。”
“有眉目了?你的意思是当年的车祸查清楚了?”
慕容秋白点头,“嗯,费了些功夫。”
“真的……不是单纯的意外?”
“不是,有人蓄意为之。”
“是谁?”
“等会儿再揭晓。”
见他买起关子,玉楼春嗔道,“好啊,连我也瞒着。”
“想给你个惊喜,请你看出好戏,早说了就不是惊喜了。”
“你也没有告诉你父亲吧?”
“没有。”
“为什么?”
“谁让他那么笨的?这么点事,居然都查不到,就让他再多心焦一会儿。”
“你啊……”
向大少不满的声音插进来,“喂,你俩说什么悄悄话?还有完没完?爷已经大度了好几分钟了,特么的给爷安分些。”
闻言,玉楼春庆幸三人坐的位置在最外圈,而且周围没几个人,不然还真是……
她看着向大少,低声问,“你父母都没来,可是部队上的事还没有解决?”
向大少嗤了一声,“早就解决了好不?他们是不愿意来。”
玉楼春挑眉,向大少赶紧解释道,“他们可不是不给你面子,是不愿凑热闹,他俩的性子你还不了解,最烦应付人情往来什么的,再说有爷来,就完全能抗得起来,还要他们做什么?”
玉楼春要笑不笑的,“那奶奶呢?奶奶肯定喜欢这样的热闹吧?”
向大少眼眸闪了闪,“喜欢又能如何?这样的场面,她一个老太太来干什么?没得捣乱……”
玉楼春听不下去的打断,“行啦,别瞒我了,部队上肯定走不开对不对?”
不然,就是再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也会来露个脸,别人或许不清楚这里面的道道,向家肯定是知道的,今天所请的人,可都是她选的。
向大少懊恼的道,“你说你这么聪明做什么?”
玉楼春轻哼,“不聪明由着你骗啊?”
“爷没有,部队上的事是真的解决了,只是为了防止意外,他们还是坐阵看着比较放心,毕竟今天要做的事可大可小,万一司家狗急跳墙了呢?”
玉楼春点头,“嗯,他们考虑的很周全,只是遗憾不能来看戏了。”
“这还不简单,等散会后,你去家里亲口将给他们听不就好了?奶奶可是整天念叨你呢,说是她种的蔬菜又丰收了,等着你去吃……”
玉楼春心里暖暖的,“行,等过后,我们去看奶奶。”
闻言,向大少顿时欣喜不已,“好,奶奶肯定会高兴坏了。”
另一边,某人却有些幽怨了,“小楼,那什么时候去我家呢?你还一次都没登门拜访呢?你这么厚此薄彼合适吗?”
“咳咳,以后会有机会的。”
“以后是什么时候?”
“那个……”
“等从东流家回来以后吧。”
“……”
“小楼……”某人声音甜腻,眼神温柔如水,又想无节操的祈求撒娇。
玉楼春赶紧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容后再议,重要场合保持安静。”
慕容秋白斜睨了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一眼,纵容的笑笑,没在继续纠缠。
玉楼春暗暗松了一口气,大庭广众的,被用了美男计,还真是有些招架不住,她现在几乎每天晚上都修习那门玉家秘术,从一开始的被动到现在的积极主动,可谓是一番难以启齿的心路历程,没办法,她要应付两只禽兽索求无度的折腾啊,尤其是最近,他们尝到了那一起邪恶的好处,竟然又热情的缠着她几回,她要是再不努力修习,只怕下半辈子都在床上养着了。
只是修习后的结果,喜忧参半,喜的是修习后果然身体好了很多,不像是最开始那样,被压榨的浑身酸痛,腰软腿软,现在好歹能应付一阵,只是忧的是,她的身子比以前敏感了许多,以前,她可谓是称得上是清淡,对男女欢爱不排斥,但也不是很热情,可现在……
她对两只禽兽的挑逗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
就如此刻,他眼神一软一柔,她就觉得身子热,她赶紧屏退那些旖旎的念头,看向第二圈的那些一脸严肃的人,借此转移注意力。
第二圈坐着的人里,除了慕容韬,还有她舅舅,二房三房的人却没有来,不是不想来,而是玉楼春没有让司成空邀请,为什么呢?因为她就是想用这个来告诉众人,在萧家,只有她舅舅才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二房,三房是庶出,没有资格来参加。
她能为舅舅做的不多,但只要有机会,她就想弥补些什么,虽然舅舅也许对他这些年所遭受的冷遇并不放在心上,可她在意,母亲肯定也有愧疚。
不过,萧何这次没来,那新闻虽说不在热门上了,可稳妥起见,还是不要抛头露面的节外生枝了。
所以,跟着舅舅一起来的年轻一辈,成了萧隽。
萧隽很斯文的坐在第三排,也在她对面,不过他和那几人都保持着几个位子的距离,不远不近。
最近的是赵景亭兄妹,赵景亭表情似乎很凝重,眉头轻蹙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赵紫春则神色漠然,看向玉楼春时,眼里才复杂的闪过点什么。
她紧挨着慕容枫,慕容枫的另一边,则是王栎和王玉,两人一个垂头沉默,阴阴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个则盯着玉楼春,时不时的冷笑几声。
玉楼春看得好笑,并不放在心上,有些人就是这么不知所谓,她要是真的理会了,才是给她长脸了。
王家一起来的还有王永义和司云裳,王永年也来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王永义,长得不的不说,最像王战天了,表情冷硬又淡漠,视线落在她身上时,幽深如海,让人心头一悸。
而王永年则是轻闲自在的模样,手里摆弄着一支打火机,眼神似笑非笑的。
司云裳坐在第一圈里,因为她也算是司家人,而这次弹劾的还是她哥哥,她的脸色自然最不好看了。
同样脸色难看的,还有夏起越和潘金枝,两人今天也来了,因为他们也算是间接当事人,当然了,这是官方说法,真实的意思自然还是玉楼春的意思。
另外,第二圈里,还坐了几个在z国德高望重的人,因为背对着她,她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是感觉,每个人都很严肃的样子。
相比较,她周围坐的那某人就太吊儿郎当的不成体统了。
没错,说的就是魏大圣,魏校长因为正好出国公干,所以没来,魏大圣便全权代表了,他本来想和玉楼春三人坐的近一些显得亲密,可向大少不愿意,硬是瞪着他坐的远远的,这一排人,本来就没多少,如此一来,显得魏大圣孤家寡人似的,很是凄凉。
但是他哀怨片刻后,就装腔作势的拿出手机,假装业务很忙起来,一会儿一个消息提示音,听的某些本来就焦躁的人更加烦闷,却又不敢喝止。
玉楼春闷笑,魏大圣来就是给某些人添堵的啊。
直到时辰到,那扇关闭的门从外面推开,司泽海一马当先的走进来,身后紧跟着王永香和司迎夏。
三人的出现,让屋子里的气氛瞬间更压抑诡异了些。
司泽海倒是面色如常,当仁不让的坐在最主位上,王永香和司迎夏坐在外面一圈,脸色却是绷不住的冷寒,好像看着满屋子的人都是她们的仇人一样。
玉楼春心里冷笑,等会儿还有让你们更难受的时候呢。
开场白是司泽海说的,他声音平静,更没有丝毫的尴尬,完全一副当家人的高姿态,面容威严,气势很足,仿佛这场会议不是弹劾他,这份城府也是让人佩服和忌惮了,于是,他说着那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时,最里圈的那些司家人心里就有些打鼓,他们虽然也怨恨司泽海把司家的名誉给毁了,更怨恨这些年对他们的打压,可他们也习惯了被压迫,尽管心里那股反抗的念头一直蠢蠢欲动,可等到真的面对时,他们又是有些胆怯的。
不是他们有奴性,而是因为他们手里没有足够抗衡的力量啊,然而今天他们还是坐在了这里,只因为司成空那信誓旦旦的一句话,他说,“这次,我有足够的理由让他下台!若是不能,我司成空放弃手里所持有的司家股份。”
这话有强大额说服力啊,只是此刻,他们忽然又不确定起来,别折腾了一场后,司泽海没下台,倒是把他们给搭进去了。
司泽海说完那些客套话,就目光沉沉的看向司成空,这个他喊了几十年叔叔的人,最初,他对这个叔叔还有几分忌惮和尊敬,可后来,随着他在司家的根基越来越稳,手里的权利越来越大,渐渐的,他有些对他不以为然了,一个丧失了斗志和追求的人,还有什么可好提防和畏惧的?
谁知道,最后,就是这样一个几乎快要埋进土里的老头子,想把他拉下来了。
他凭的什么?
几条负面的新闻?那些他都有办法化解过去。还是说这些年他对司家旁支做的那些事?那他也有足够的理由来解释。或者说,是他有什么贪墨的地方?呵呵呵,要是这么说,在座的谁身上能干净的了?
他心里冷笑,坐等他们打脸。
司成空心里也冷笑,和他一样的想法,坐等对方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