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清醒
千万联军，遍布在这战场有多宽广的范围，投入圣火的枢机大主教能有这样的实力，想必他也差不多吸收完了圣火的力量。
被光辉所挡的血气越愤怒，在空中幻化出无数狰狞的头像，疯狂的朝着光辉攻击而来，只是光辉虽经常被血色打散，却在眨眼之间又恢复过来，和血气斗的不相上下。
这一幕龙争虎斗在王跃这种层次的人物眼里只是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但在被光辉保护的千万联军眼里，却是强大异常，看的他们如痴如醉，浑然忘了此刻还身处在战场之上，不过即使他们还记得也没用，接下来的战斗，他们不再是决定的力量，只能沦为看客。
这个世界的铁则和王跃前世不同，真正决定结果的往往只是少数的强者，而不是千千万万的底层人物，如果真的有创世神存在，即使整个宇宙的人一起反他，只怕也不过让他翻翻手而已。
这样的世界，的确十分让平庸者绝望，不过，同样带给了一些杰出者莫大的希望，只要拥有足够的实力，你便可以为所欲为，不需要顾忌任何东西，即使你是千载暴君，也不一定有人能推翻的了你。
没过多久，血气和光辉一直不相上下的争斗便告一段落，因为血红色光柱的主人还有枢机大主教，几乎是在同时都可以初步控制自己身子里的能量，一团充满着威压的圣火在联军中央的祭坛缓缓升起，而在光明宫殿的血红色光柱中间，一个带着四只如血般鲜艳，周围还有一层若有若无白金光晕的四翼天使傲立其中，浑身上下都散着暴虐的气息。
“菲欧？”
王跃瞳孔微缩，他没想到居然是半个老乡的菲欧，只是平常温文尔雅，十足贵族优雅派头的他这时候看起来简直就如同嗜杀的地狱魔物一般，根本不像正常人。
“试验品吗？”
王跃还有他怀里的黑夜女神同时闪过一个相同的想法，在菲欧身上，他们明显感觉到一些不完美的人为痕迹，同时，两人心头又产生一个疑问。
“光明女神究竟想做什么，这样的试验品的确非常强大，但只是相对真神以下来说，而未来的神战，主力应该是真神，这样的试验品有什么用处？”
“实验一半成功一半失败，成功的是实力，失败的是理智，这个试验品实力达到了要求，但理智似乎在长久的痛苦中崩溃，变的如同野兽。”
光明宫殿中，天使军团长观察着半空中菲欧的一切数据，眼里一点感情都没有，仿佛真的是在注视着一个素不相识的试验品。
“不过，极有可能是因为他对女神还不够虔诚，下一次应该找一个狂信徒来试试。”
天使军团长从翅膀上摘下一根洁白的羽毛，将刚刚想到的一切东西都记录下来，轻轻一吹气，羽毛随风消逝，传送到它该出现的地方。
半空中的圣火之中，枢机大主教的模样时隐时现，按照惯例，他正要和对方的强者来几句台词，一方面显示下自己的风度，另一方面查探下对方的虚实，只是，血色光柱里的菲欧没有这种心情和枢机大主教喷口水，在枢机大主教没有准备好之前，天空如同下雨一般。密密麻麻的凌厉血箭带着破空声呼啸而至，意图将枢机大主教射成马蜂窝，更令枢机大主教惊讶的是，他体内的血液以一种不寻常的速度正在快速旋转，如果实力稍弱一点，只怕根本不需要菲欧动手，便会爆体而亡。
“哼，神之光辉。”
枢机大主教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此刻也是奇怪级别的强者，手指一点，圣火里冒出千万点光辉，闪烁着刺眼的光芒，朝着那空中的血箭迎了上去。
“轰。”
爆炸声不断响起，天空中如同放起了烟花，煞是绚丽，只是这绚丽中却带着无穷的危险，千万联军如果不是被枢机大主教先前的光辉白虎，只怕是爆炸的余波都可以让他们粉身碎骨，而这个事实，让这千万联军心凉的缩了缩脖子，心中暗暗祈祷秩序之神保佑。
“吼。”
一击无功，菲欧嘴里冒出个低沉如同野兽般的吼声，四只血红色的翅膀一展，化成一道血虹朝着枢机大主教呼啸而来。
“白痴才跟你玩近战。”
枢机大主教又不傻，他擅长的是远程战斗，怎么可能和菲欧近身格斗，所以加持了一个速度型神术，不断拉开距离，远远的朝着菲欧动了猛烈的攻势。
菲欧见无法靠近枢机大主教，脸色越狰狞，却只能选择远程能量战斗，十分暴躁的轰出无数血团，一时之间，各种各样的中级神术光芒绽放，空中精彩纷呈，十分激烈。
不过，这激烈只是相当于那千万联军而言，在王跃看来，却是无聊的想打瞌睡。
“区区中级神术，而且这两个人都是以核心次神或者精英巅峰的水平在进行这一层次的战斗，这么无意义的浪费神力，实在没意思。”
每达到一个新的水平，必定有不同的战斗方法，而战场上的菲欧和枢机大主教，却因为刚刚晋升到这一层次，还没有掌握这个层次该有的战斗方式，依然在用原来的战斗方法，实力仅能挥出五成而已。
“少爷，你说他们谁会胜利？”
黑夜女神珍妮突然抬起头，眨着明亮的眼睛，装作一脸好奇的问道。
以黑夜女神的眼光，自然一眼就看的出结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喜欢问王跃，似乎只要是和王跃多说句话，她也十分开心。
“这个战斗结果很可能要让你失望，枢机大主教必败无疑。”
王跃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点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黑夜女神装着一脸茫然的问道：“为什么啊，少爷？”
“一方面，枢机大主教身上的力量不是自己的，无法得到补充，而菲欧，就是那个血色天使，他可以一边战斗一边缓慢的补充神力，所以打的越久，他越有力，同时，枢机大主教还有个致命的弱点。”
王跃笑了笑，拍了拍黑夜女神的臀部，继续道：“就是那千万联军，枢机大主教要保护他们，无形之中增加非常多的负担，让他的能量消耗的更快，现在的菲欧神智有点不清醒，如果他选择这个弱点不断动攻击的话，那枢机大主教在短时间内就会败亡。”
王跃似乎想到什么，从床上爬了起来，将趴在他身上的珍妮放在一旁，望着前面的光幕：“这一战过后，光明域将彻底成为历史，有些东西如果让善良阵营这么毁了，实在太可惜，珍妮，你在这宫殿里呆着，我出去一下。”
离开王跃温暖的怀抱，珍妮顿觉得一阵空虚，听到王跃要走，她连要表示一下对王跃那番见解的崇拜都抛掷脑后，可怜兮兮的望着起身的王跃，如同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猫。
“你这丫头，我马上回来。”
王跃好笑的用手拉了拉珍妮的小脸蛋，而后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哎。”
望着王跃离去的背影，珍妮怅然若失，傻傻的盯着前面，只是片刻之后，她双眼厉光一闪，突然又变得十分震惊。
“怎么回事，我居然会因为王跃的离开而依依不舍，这样的感觉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身上？”
这七天里，王跃和黑夜女神几乎是形影不离，而黑夜女神一直在王跃身边，大脑仿佛不会想事情一般，恍恍惚惚，如今王跃一离去，她的大脑一下子转动起来，顿时现不妥之处。
而这不妥的感觉，令黑夜女神心乱如麻，全然没有以往的决断。
“那是因为你对王跃有了好感，黑夜女神，我很高兴你能自己意识到这一点。”
幸运女神见黑夜女神反应过来，急忙开口。
“幸运女神，你是不是在我身子里面呆久了，脑袋出了毛病，我堂堂黑夜女神会对一个连真圣都不是的圣者产生好感？他配吗？”
黑夜女神冷笑不已，这样的反应和幸运女神所猜测的一模一样。
这不能怪黑夜女神有这样的想法，她纵横宇宙多少年，见识过多少男人，其中不乏各种豪杰，才俊，但从未动过真心，又岂会在短短的七天内栽在一个小小的圣者手里，在曾经是主神的她眼里，这个还没成为真圣的男人，跟她根本不是同一层次的人物，如果一定要比较的话，可以想象成王跃前世修仙小说里，那些高高在上的修仙者对待凡人的看法。
“早意料到你会有这样的想法。”
幸运女神叹了口气，这件事连她自己都感觉十分怪异，分外不可置信，更不用说服黑夜女神这个局中之人。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句话无论在哪个宇宙，都是真理。
“算了，我之所以会依依不舍，想必是留恋那种生命印记逐渐变得完整的快感，先不说这些，幸运女神，你说王跃是不是已经识穿我的身份？”
黑夜女神目光一闪，下意识的选择转移话题，或者她潜意识里，根本是在逃避。
连对待曾经让她陨落的光明女神之事上都未曾想过逃避的黑夜女神，这一刻却在感情问题上选择逃避，有的时候，某些情感便是如此的不可思议，连主神都不能避免，或者只有那些没有感情的先天神灵，还有心性修为极高的圣者才能对此以平常心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