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薛文宇说的经过,牧莹宝犯愁的看向辉哥。
她想说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左右吃也吃的差不多了,该结束就结束了么。
但是,她却又明白薛文宇的意思。
薛文宇不是苛刻的要求孩子做到完美,没有任何纰漏。
而且,就薛文宇这个人的性子呢,他自己也是个不喜欢那种磨磨唧唧的场合。
他之所以告状,其实也是因为在这件事情上,能看出辉哥的定性,还是不够火候。
再一个呢,听到刚刚孩子回来就兴奋的喊她找她,说明这孩子提前结束那宫宴,恐怕也跟他急迫的想回来见她,脱不开干系。
这,虽然也算不上是胡闹,但是,在他穿上这身龙袍后,就意味着他今后,不能任性,不能任意妄为。
牧莹宝看向辉哥;“怎么着?你就如此孝顺,想让我今个就试试那藤鞭如何么?”
一看母亲的神情,还有母亲说这话的语气,辉哥知道,自己今个可能是真的不该那么做了。
眨巴眨巴眼睛上前,扯着牧莹宝的袖子,晃啊晃;“母亲,儿子知道错了,儿子保证以后不会再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了。母亲,你莫要生气好不好,儿子饿了。”
孩子的一通撒娇,牧莹宝想硬起心教育他一下的打算立马就烟消云散了。
尤其听到孩子说饿了的时候;“等着,我立马给你做。”
说完,她就进厨房。
辉哥紧跟着往厨房走,跨进门槛前,转头对着薛文宇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儿。
把个薛文宇给气笑了都,却又不能拿他如何。
“做双份的,为夫也饿着呢。”想了想,不进去岂不是便宜了那小破孩儿,于是他边大声的说着,抬脚也进了厨房。
进去正巧看见丫蛋给辉哥跪下请安,这丫蛋反应也是快的,夫人不用磕头,那是因为皇上喊一声母亲,孝顺。
那么自己就是个做事的丫头,可不能不守规矩。
“行了起来吧。”辉哥无奈的招呼着,卷起袖子就要帮着母亲剥蒜。
牧莹宝余光看见,赶紧制止;“哎呦我滴儿子哎,你想帮忙的话,赶紧回屋换一身去,穿着龙袍在厨房,就不怕明个上朝满大殿的油烟味啊。”
“嘿嘿,儿子这就去。”辉哥嬉笑着,就往外跑。
“你不能太宠着他了。”薛文宇一边批评,一边伸手去拿辉哥才放下的蒜。
牧莹宝闻声转头,一把抢了下来;“我说世子爷,我才说了儿子呢,你怎么回事?你这官服有很多套么?他弄一身油烟味啊,蒜味的,但他坐龙椅上,好歹离大臣们还有段距离呢。
你就算是一品的定国公,你也是要跟那些大臣站在一处的吧?”
薛文宇挨了一顿呲,哦了一声也转身走了出去,急匆匆的看样子也是回去换袍子了。
一旁的丫蛋,实在是忍不住了,就笑出了声。
牧莹宝听见她笑,就很无奈的说;“哎,小的大的都不让人省心啊。”
“夫人,丫蛋今个算是明白老人们常挂嘴上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丫蛋知道那爷俩没这么快回来,大胆的说到。
牧莹宝不解;“什么话?”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丫蛋忍住笑,告诉着。
那爷俩一个是当今皇上,一个是一品定国公呢,可是又怎样,在夫人跟前还不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一个惧内的丈夫啊!
牧莹宝一听,也乐了。
丫蛋的话,牧莹宝听着除了觉得幸福之外。也给她提了个醒,以后在外人跟前,还是要注意一下的,毕竟一个一国之君,一个国之栋梁,可不能让外人笑话他爷俩。
牧莹宝准备食材的时候,辉哥最先返回的,薛文宇后离开的,也跟他前后差几脚的返回了。
“母亲,做什么吃啊?”辉哥见母亲把一个大砂锅放在炭火炉子上炖,好奇的问。
“今个做拉面给你们吃,原本和好面是想等你们回来当午后的点心呢。”牧莹宝告诉着。
“拉面?”辉哥念叨着问;“是不是用手拉的面呢?”
“嗯,我儿子就是聪明。”牧莹宝毫不吝啬的夸着。
薛文宇在一旁听了,不服气的撇撇嘴,字面上的意思有什么难的。
“主子?”丫蛋在一旁小声的喊到。
薛文宇不解的看向她,不知道这丫头喊自己做什么。
“那个要烧火了,是您来还是婢子来?”丫蛋小心翼翼的问到。
以往这个活都是这爷俩跟自己抢着做的,可是今时不比往日了,一个穿龙袍了,一个一品官了,这火还要烧么?
不问下的话,等下再嫌自己跟他们抢活干?那还问下的好。
薛文宇本想说自己来的,可是想到小牧刚刚说做拉面,还没吃过这个面呢,不知道怎么拉的。
所以,今个他不抢着烧火了,要看自己的夫人怎么拉面的。
丫蛋得到确切的答复,安心的坐到灶坑边开始烧火去了。
这边的爷俩就看着牧莹宝到橱柜那,取出两个大号的青花瓷大海碗来。
然后再次洗了手,擦干,在一块湿的棉布下取出一小块面团来。
“儿子,想吃细的面还是宽的面?”牧莹宝先问孩子。
“细的。”辉哥立马回应。
牧莹宝点点头,真的就没用擀面杖,就直接用手。
只见她先把面胚搓揉至亮如镜面,然后就俩手不断地拉拉扯扯,双手不断的快速抖动,面团就开始逐渐由擀面棍那般的粗细,变成了筷子般粗细,随着双手抖动面变细,也变长快垂到地面的时候,只见她双手一合一撑,两手之间面的距离再次变短,再继续重复轻轻抖动的动作,那面条很神奇的变得跟没劈开的绣花线一般细了。
“哇。”
“天啊!”
烧火的丫蛋和站着的辉哥,同时发出惊叹声来,这也太神奇了吧?面的粗细很是均匀清晰,这是怎么做到的啊!
听着耳边的惊呼声,牧莹宝脸上没有得意之色,眼尖的看见拉出的面又两处断掉了,叹口气揪掉头上的面头,把拉好的面扔进滚起水花的锅中,用长筷子撑了下,就又去取下一块面团了。
“你,吃粗面还是细面?”牧莹宝又问另一位。
薛文宇眼神从锅中收回来,看向她,想说吃粗的吧,给她省点力气。
可是,他没看够自己媳妇刚刚的绝技,还想再看一遍;“母亲,细的,细的。”一旁的辉哥也没看过瘾,抢着帮父亲说到。
牧莹宝微微一笑,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几下子就把面拉成绣花线般,扔进锅内。
这时候,大砂锅内的汤也滚了起来,熬制了一上午的牛骨汤,香味立马就飘了出来。
面细,在锅中滚几下最先扔的就浮起,牧莹宝用长筷子挑起,装入大海碗中,又舀了一大勺牛骨汤浇了上去。撒了葱花,脱水的香菜段,切好的卤牛肉片。
“儿子,辣头和醋自己放。”她把第一碗给了辉哥,回身挑了另一碗,弄好,薛文宇自己端走。
“母亲,这个也算是功夫吧?母亲你好厉害啊。”辉哥挑起一筷子面,再次感慨。
牧莹宝坐在他对面,闻言很是遗憾的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