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宇确定了外面的人,没有进来的意思,而且已经离开,并没有追出去。
上前取下飞刀,展开上面的纸。
牧莹宝一看,顿时愣住。
上面写的就几句话,大致意思就是,宅子那边有人盯着,想去宅子的话,明个晚上再去,他会想办法把人清理掉。
“目前来看,此人没有恶意。”薛文宇见媳妇脸色不好看,赶紧安慰到。
牧莹宝朝他直摇头;“宇哥,这个人不会一直都尾随着咱吧?”
不然的话,这没办法解释啊!
可若是真那样的话,那不是一路都欣赏到,她和薛文宇随处洞房花烛了?
薛文宇并不知道媳妇的关注点,和自己的不同。
他还以为媳妇是担心,被人尾随了一路,他都没发觉,那肯定是对方的武功更厉害,那就难对付了而担心呢。
薛文宇认真想了下,很是肯定的告诉她;“不会的,若是有尾巴,我不会觉察不到的。”
牧莹宝无语的看着他,心说你这一路上,都心猿意马的想别的,哪里还有警惕性啊?
“现在怎么办?”眼下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牧莹宝直接问关键的。
真的听飞刀传来的消息,什么人都不清楚呢,万一是圈套呢?
才刚到这,什么都不清楚呢,别人对她二人却好像很了解。反正,牧莹宝二人都不喜欢这种感觉。
一路的蜜月好心情,到此为止,开始郁闷了。
不是因为不放心把牧莹宝独自留在这的话,薛文宇其实想直接过去把那宅院外监视的人干掉,然后再来接她过去。
但是,他既不敢冒险把她单独留在这客栈,也不敢冒险带她过去办事儿。
当然,也只有这种情况下,他才觉得自己这次出行,没有安排手下暗中跟着是有些不妥当了。
“先休息吧,明个再定夺。”薛文宇想来想去,劝媳妇休息。
牧莹宝想说睡什么睡啊,哪能睡得着啊。
可是又一想,不休息的话还能怎么着?那还不如养足精神,准备应对未知的麻烦呢。
“明个我找人打听下那边的情况。”俩人和衣躺在床上,牧莹宝冷静了下来,有了想法。
她在这地方住了好几年,对这里的人和事很了解的。
只要找对了人,花点银子就能打听清楚,宅子那边到底怎么个状况。
薛文宇听她这么说,就顺着她说了声好。
从他的神情上,牧莹宝感觉到了他在自责,就笑着戳戳他的腋下;“喂,我可是在这长大的,早点睡,明个姐姐带你嗨。”
“那些年,苦了你了。”薛文宇想到那时的她,那么小就失去双亲,靠吃百家饭长大,光是想想就心疼。
牧莹宝很是认真的想了想;“好像也不是很苦,至少没人欺负我。”
其实对于她来说活,在这里生活也是只有三年,算是苦的就是明明有本事生活的更好,却偏偏不敢。还不得不低调的继续装无助的孤女,维持可怜巴巴的人设。
滦镇,也是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但是这里有这里的规矩,看不见的规矩。
就比如牧莹宝这样的,父母都不在了,仍旧没人会想着霸占她家的房子,没人会打她的歪脑筋,比如拐走卖掉什么的。
到了吃饭的点上,她晃悠到谁家,都不会被赶走,都能吃饱肚子。
晚上她就回到家中,自己洗漱,睡觉。
有时候,牧莹宝回想起在这的三年,其实也蛮自在的。
孤女的身份是可怜了一些,但是换个角度来看,倒是让她这个外来户更自在了些。
至少独处的时候多啊,可以放松一下,不用担心自己的举止哪里不对引起别人的注意。
再跟后来对比了一下,这个三不管的地方,看似比那个牧太守家复杂,而实际上比那个家安全多了。
起码,这里没人会算计她,都只把她当成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都可怜她。
见怀中之人好像陷入了回忆中,薛文宇没有打搅她,就默默的注意着她的神情。
怎么看,都没在她脸上发现丁点的伤感之色,反而好像是在回忆着很美好的。
薛文宇忽然觉得很是庆幸,她在被牧太守接走前,这里的人似乎没人发现她的与众不同,不然的话,她恐怕早就被人惦记上了,自己有没有机会跟她相识都不得而知了。
夫妻俩正各自走神呢,忽然听到外面的街上传来哭声。
那是一个女人的哭声,很无助的那种嚎啕大哭。
“想去看看?”薛文宇见怀中之人的神情,就问。
“咱就看看,我保证不意气用事,保证都听你的。”牧莹宝立马一连串的保证。
她如此,薛文宇看着很想笑,起身领着她就走了出去。
客栈本也没几个客人,此时又是夜里,有房间临街的就在窗边往外张望着,就牧莹宝二人这样特意走出去看。
“吵到客官了。”掌柜的有些担心的问到,生怕这俩嫌吵退房,去别的客栈。
“没事。”牧莹宝随口应着,就走了出去。
哭声,就在客栈的斜对面,那停着一辆牛车,四周围着一圈人。
“独眼婆婆?”牧莹宝近前一看那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人,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认识的?”薛文宇低声在她耳边问。
牧莹宝点了点头,看向牛车上。那上面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的。
“车上是独眼老太婆的孙子,染上了一种怪疾,苟延残喘的这么多年,终于还是不行了。”
“什么啊,原本靠吃那圣手陈的药是没事的,但是那圣手陈忽然失踪了。独眼老太婆就拉着孙子四处求医,但是那些大夫给配的药根本就没用啊。”
边上有了解情况的,议论着。
听到这里,薛文宇皱了皱眉,再看向牧莹宝,果然也看见她在皱眉。
就知道,她恐怕是跟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圣手陈的失踪,应该是跟她有关系,换句话说,是被她牵连到了。
在她会医术这件事,不再是秘密之后,再来此地查她的人,一定是不会漏掉那个圣手陈的。
事实上,薛文宇那次亲自来查的时候,也是顺着这条线索,想打开突破口的,但是,人却没见到。
没人知道圣手陈去了哪里,忽然间就人间蒸发了。
“老天爷啊,要报应就报应在我老婆子一个人身上吧,求您发发慈悲,饶过我的孙子振宁吧,他是无辜的啊。”那独眼的婆婆对着天,哭求着跪拜着。
牧莹宝听到这,扭头朝薛文宇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