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保险也不给交了?这是哪一家?”岳文坐在孙健一的办公室里,接起了萨达姆的电话,“王世荣的威驰,好,有创意!”
孙健一看着这个不打不相识的小兄弟,听着他的幽默话,也笑了。
“老沙,这几天你要是看到王世荣,告诉他,他别叫世荣了,叫世扣好了,就没有他这么扣的,还号称什么车王!”
一般出租汽车应上的险种大致有6种:机动车险、第三者责任险、盗抢险、玻璃破碎险、车上责任险、不计免赔险。
如果按一辆单车的净价10万元计算,这辆车的年保险费应该在5350元左右,其中机动车险2080元;第三者责任险1200元;盗抢险1000元;玻璃破碎险250元;车上责任险180元(司机120元,加一名乘客60元);不计免赔险640元。
可是现在王世荣连出租车司机们的内裤都要给他们剥掉!
“做得过分了!”
孙健一明白是怎么回事,也看不上这些人的行径了,“好歹也算是开区有名的企业家,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
他笑着拿起不断震动的手机,朝岳文笑着示意道,“王长河的电话,……长河兄,你好!……”
孙健一的声音很热情,却不时看看岳文,“我们好长时间没在一块了,我都不知道他整天忙些什么,好,见到他我一定代为转达。”
“王长河想请你吃饭。”孙健一放下电话,直截了当地说道。
“呵呵,我这点关系他们都摸得一清二楚,哥哥,你为难吗?为难的话,这顿饭我跟他们吃。”
“我的货用他的船,但秦湾港这块,我比他人头熟!”孙健一笑了。
岳文以上明白,王长河其实有求于孙健一的。
“晚上一块吃饭,卢姗姗也过来,是我们工商联内部的一个聚会。”
岳文看看他,孙健一也看看他,二人都笑了,彼此的意思在这一笑中尽情释怀。
“那算了,我就说你有事。”孙健一笑道。
这几日,介绍对象的太多,秦南的陈江平甚至远在美国的廖湘汀都给他介绍了对象,这都是领导介绍的,又不能不看,欠扯了他很大一部分精力。
“看看,看看,我就知道这几天不清闲。”岳文的手机也响起来,两部手机同时响起来,一部手机是陶沙打来的,另一部手机是阮成钢打来的。
他知道,车王王世荣与阮成钢关系要好,盐王的法律顾问就是陶沙。
“我先接哪个呢,要不一块接吧?”岳文笑着同时按开了两部手机的免提键,“老大,老二,我猜,你们俩要说的是一件事!”
两部电话里立马传来陶沙与阮成钢的笑声。
孙健一也笑了,他看人很准,先前他就说岳文最象金大侠笔下的的令狐冲,但表面的洒脱掩盖不了内心的深情,掩盖不了他对情对义的看重。
跟陶沙与阮成钢在电话里也没有多说,岳文放下电话却直接打给了彪子。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有人说你有勇无谋,也有人说你一介武夫,现在四个出租车公司跟我们玩花招,你把腰杆挺硬了,该怎么办不用我多说吧?”
一边玩花活,一边找人说情,这软的一手、硬的一手玩得都很溜,岳文心里的火气却被点燃了。
“不用!办他们!让他们知道谁是爹谁是儿!”彪子气呼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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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王国生叫过来。”
彪子大大咧咧坐在了顺骋公司副总的办公室里。
“王总出差了?”副总忙沏茶递烟,对这个新任出租办主任,他也知道是岳文的嫡系部队,听说也是跟着岳文从芙蓉街道一路摸爬滚打走出来的。
“是到澳门出差了吧?”彪子丝毫不留情面,“这个乱改计价器的的司机是你们公司的吧?”他从包里抽出一份笔录。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副总皱着眉头接过笔录,又看看彪子,“是。”
“《出租车管理条例》你学习过吧?”
“学习过,学习过。”
“私自拆除、改装计价器或者在计价器上弄虚作假的,由交通行政主管部门吊销其营运资格证件。”彪子大声道。
副总心里一松,“应该吊销,不能让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我们公司大部分出租车司机是好的。”
彪子轻蔑地看看他,“看来你是没有学透彻啊,出租汽车经营者因管理不善,本单位出租汽车驾驶员违法行为严重、服务质量低劣,由交通行政主管部门对出租汽车经营者处以3000元至3万元罚款,并责令停业整顿5天至15天。”
“啊!”
“这是通知书,签字。”彪子从包里拿出几份材料,抽出其中的一份递给副总。
副总哭丧着脸说,“这我作不了主。”
“你当然作不了主,”彪子厉声打断他,“作主的是我们,我们就是通你们,你们只有被通知的份儿!”
我们,你们,你们,我人产,这说绕口令哪!副总让他说的一愣一愣的。
“签字吧!别耽误我的时间。”
副总看着一身肌肉块的彪子,颤抖着手签上了字。
“没完啊,法定代表人和管理人员不按照规定参加市交通行政主管部门组织的培训或者未经培训合格擅自上岗,由交通行政主管部门给予警告,并处以200元至 2000元的罚款;情节严重的,处以2000元至2万元罚款,并责令停业整顿3天至7天。签吧。”
签的慢了还不行,看着彪子身后两个身穿制服的彪形大汉,副总感觉自己心都要抖了。
“还有!”
“还有?”
“不执行交通行政主管部门协调营运业务的措施;由交通行政主管部门给予警告,并可处以200元至 2000元的罚款;情节严重的,处以2000元至2万元罚款,并可责令停业整顿3天至7天。”
彪子看看他,“共罚款7万元,停业整顿一个月!”
七万?一个月?全是按照最高标准处罚?
副总哭丧着脸说不出话来了,估计王国生在现场的话,知道他签了字,当场都能把他当色子摇碎了!
“告诉王国生,让他到交通局参加培训。”
以前培训就是走过场,副总知道,随便派一个人去即可,他知道,交通局现在动了真格,你别看王国生记牌脑子好用,可是,去了能不能通过考试,还不一定呢。
“别站着了,快去拿钱!”
副总一看,彪子连罚款的票据都给他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