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烟这一刻有点茫。如果她和沈轻尘结婚,她肯定敌不过他的蛮力,只能等着被他糟踏。
难道她真要为了夏家赔上自己的人生吗?
夏震声的视线不时看向这边,看到他们交握的双手,满意地笑了。
葛从云是女人,比较心细,一眼就看出柳非烟很不乐意和沈轻尘有身体上的接触。
以前她觉得依沈轻尘的家世和容貌,配柳非烟卓卓有余,柳非烟没理由拒绝这门亲事,哪怕只是假借她女儿身份演戏,那也是柳非烟赚到了。
如今看来,柳非烟是真的不喜欢沈轻尘,不然不会这么纠结。
柳非烟最终还是挣脱了沈轻尘的控制。她不像沈轻尘这么好演技,明明猥琐,却还能演出一往情深的样子。
沈轻尘把柳非烟的抗拒看在眼中,他凑近柳非烟的耳畔,以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音量说道:“你不是想嫁我吗,我如你所愿,给你一场盛世婚礼,让你做我的妻子。放心,我会好好爱你的……”
柳非烟挪了挪身体,离沈轻尘远一点的地方坐定。
她不是傻子,听出了沈轻尘话中的深意。
沈轻尘此前因为夏震声的丑闻不愿再和夏家联姻。可今天晚上来了这么一出两大家和乐融融聚餐的一幕,无非是因沈妄言前两天把沈轻尘往死里打的缘故。
沈轻尘大概是以为沈妄言对她情有独钟,或者说以为沈妄言爱上了她。沈轻尘觉得娶了她,就能报复沈妄言,看沈妄言吃鳖。
事实上只有她知道,沈妄言也许把她当成所有物,但那不是爱情。
这个世界,其实是没有哪个男人真正爱她吧,哪怕她有一张长得不错的脸。
就好像林落一直对她很好,让她以为自己对林落而言的那份特别是因为爱情,到头来,也不过是她一厢情愿而已。
她看高了自己,错估了爱情。
当沈妄言进客厅后,客厅里客气的气氛显得有些凝滞。
是沈轻尘最先回过神,他再一次握上柳非烟的手,放在唇角轻轻印下一吻:“哥这个大忙人难得回来,如果不是我要结婚,哥想必也不想回来看我们。”
沈妄言清冷的眼定格在沈轻尘那张臭嘴上,越看越恶心,越看越觉得碍眼。
他缓步去至沙前,一把将柳非烟从沈轻尘身边拽离。
沈轻尘有些错愕,不想当着两家家长的面,沈妄言居然敢从他手中抢走他的未婚妻。
不只是沈轻尘傻在原地,夏震声和沈老爷子也看傻了眼。他们都知道沈妄言是最沉得住气的人,此次居然毫不掩饰对柳非烟的占有欲,这让他们面面相觑。
“烟雨很快就是我老婆,我亲一亲自己的未婚妻不过份吧,哥难道还要管我们夫妻之间的家务事吗?”沈轻尘露出一抹苦笑。
这是告诉两家的家长,他这个未婚夫当得有多窝囊。
“还没结婚,就不该太过亲近,她不是你在外面玩的那些女人!”沈妄言把柳非烟塞在离沈轻尘最远的角落。
“你这想法太过时了。现在未婚同居的男女那么多,你怎么不去管,偏要管我和我老婆的闺房-事,哥你是不是太闲了?”沈轻尘摇头失笑。
看他的决定多正确。
他当然知道沈妄言不可能娶夏烟雨,但是沈妄言在意这个女人。所以他娶回家,就可以在精神上好好折磨沈妄言。
现在的游戏规则由他定,他第一次觉得夏烟雨这个女人让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也有翻盘的希望。
沈妄言第一次被沈轻尘堵得说不出半句话。
以前面对沈轻尘,他轻易能把沈轻尘压得毫无还手之力……
“二少,这是你的想法。你喜欢玩是你的事,我却不能接受在婚前有太过亲密的接触,我觉得大哥的话在理。”柳非烟不想看沈妄言因自己而被沈轻尘数落,下意识地帮沈妄言说话。
沈轻尘的脸色微变。他以为自己赢沈妄言一局,这个女人却当众打他的脸。
正在气氛不对劲的当会儿,大厅门口响起拍掌声。
“我回来得真是时候,刚好看到一出两兄弟争夺女人的好戏。”烈焰红唇的沈安宁优雅而立,带着一身酒气,不屑的眼神定格在柳非烟的脸上。
只要看到这个女人的脸,她就会想起林落因为这个女人跟她分手的事实。
今天她派去跟踪林落的人给了她一堆照片,全是林落和这个女人私会时的亲热照,有一张竟还是吻照。
最最可笑的是,她的两位好哥哥居然为了一个这样的女人争锋相对。
“安宁,你喝酒了?”沈老爷子的拐杖用力击在客厅,声音在客厅中沉闷地回响。
“爷爷,我给你们看样好东西,你们看过就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厉害……”沈安宁步履不稳地走到沙前坐下,再拿出一叠照片,扔在茶几上。
在看到照片的一瞬,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复杂。
夏震声夫妇也变了脸色,苛责地看向柳非烟。
柳非烟为他们夏家做事,明知要嫁给沈轻尘,怎么还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和花花公子林落纠缠不清?
夏家和沈家的婚事好不容易有了着落,结果又出了这档子事,他们夏家要怎么跟沈家交待?
沈安宁看着在场众人精彩的表情,明媚的大眼沾了笑意。
她涂着红脂冦的纤指挑了一张最好看的照片,递到沈妄言跟前:“哥,这张照片的角度还可以吧?”
照片上的林落和女人亲在了一起,虽然隔着车窗玻璃,却也能看到里面的男人和女人亲热模样。
“这都是从车头选角度拍摄的,难度很高,也亏得这抓拍的技术不错。差点忘说了,这是今天的照片。”沈安宁看着木无表情的沈妄言:“哥,这些照片拍得还可以吧?”
这就是他一心想维护的女人,同时在几个男人之间游走,本事大得很。
不只把沈家兄弟迷得团团转,还来抢她沈安宁的男朋友。
他们沈家三兄妹加起来都不及这个女人的手段,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