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胃矜贵,而是因为大哥看重我,不舍得看我遭一点儿罪。”夏烟雨句句带刺儿。
想跟她抢男人,程茨这个女人还不够格。
“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自信。妄言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可能看得上你?单说你夏家人的身份,就已配不上他。夏烟雨,我等着看你被妄言玩腻的那一天!而且这一天,不远了!”程茨说着凑近夏烟雨,“你没现吗,妄言今天对你冷淡了许多。”
据她仔细观察,沈妄言不像以前那样对夏烟雨呵护备至。
换作是以前,夏烟雨不舒服,沈妄言肯定是寸步不离夏烟雨的身边。
今天却刚好相反,从她进门到现在,就没看到沈妄言现身,这还不是被抛弃的节奏?
夏烟雨脸色微变,因为情绪太激动,五官有点扭曲:“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大哥今天没上班,就是为了在家陪我,在大哥心里,我是他最看重的女人,没人可以替代!”
“夏烟雨,就你这个二手货,还想做妄言最重要的女人?!我劝你醒醒,天还没黑。”程茨失笑摇头。
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比眼前这位更不要脸的。
“你才是二手货!”夏烟雨脸色微变,就怕沈妄言突然出来,听到程茨这话,让沈妄言误会她。
程茨一听这话笑了,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女人越来越矫情?
都已经嫁给了林落,不是二手货难道是三手四手?
两个女人正在僵持不下,这时沈妄言从书房出来,“程茨,她还好吧?”
程茨收敛了锋芒,“没什么大问题,吃点胃药就好了。说是说,以前夏小姐不是很能吃辣吗?怎么今天吃一点辣味,胃就变得这么娇气?”
夏烟雨听得这话脸色微变。
该死的程茨,这是要跟她作对到底吗?
如果沈妄言对她产生怀疑,一定是因为程茨从中挑拨离间。
“夏烟雨,你以前确实能吃辣,怎么今天这么不中用?”沈妄言也有同样的疑问。
“大概是昨晚没休息好,再加上前段时间吃得清淡,今天一下辣过头了。”夏烟雨淡定地解释。
她悄悄靠近沈妄言,为了向程茨宣示自己的主权,她突然出手,挽上沈妄言的手臂。
沈妄言不料她会突然出手,被她挽了个正着。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他一用力,就把夏烟雨甩开。
夏烟雨不料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再加上沈妄言力气大,他这一甩,直接把她推远。
她踉踉跄跄地退后几步,最后身体不受控制地栽坐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再加穿的是裙子,这一摔,十分狼狈。
夏烟雨几时被男人这样粗鲁地对待过。虽然夏家的家世只能算中等,但她是被父母亲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从小到大没受过半点委屈。
沈妄言今天当着程茨的面把她推倒在地,这等于在外人跟前打自己的脸。
她没忍住,眼泪哗啦啦地直掉,哽不成声。
沈妄言以前不是没看过这个女人流泪。那时候他手足无措,只觉得慌乱。这一刻,他只觉得很烦。
“我不喜欢女人哭!”沈妄言冷然启唇。
夏烟雨又惊又吓,不想哭,眼泪却止不住地滑落,委屈得不行。
程茨看到这一幕也觉得新奇。
难道说,沈妄言确实玩腻了夏烟雨吗?不然怎么会当着她的面,对夏烟雨这般粗鲁?
她幸灾乐祸地看着夏烟雨。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夏烟雨也有今天?
“妄言,别动怒。我既然来了,顺便帮你看诊。”程茨笑着说道。
沈妄言看着程茨的笑容,突然觉得女人还是笑起来好看,最起码比夏烟雨哭的时候更赏心阅目。
沈妄言折回书房,程茨以帮沈妄言看诊的名义随后跟进。
夏烟雨泪眼朦胧地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书房,心痛得无与复加。
难道说,她连程茨也比不上吗?
沈妄言把她推倒在地,不只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还当着她的面跟另一个女人有说有笑,怎么可以这样?
这一天下来,沈妄言分明对她言听计从的。
夏烟雨抹了一把眼泪,挣扎而起。
她不只膝盖擦破了皮,就连手掌也有破损。这些都是其次,最让她伤心的,还是沈妄言不冷不热的态度。
沈妄言进书房后,不断回想起刚才夏烟雨摔倒后嘤嘤而泣的模样。
说不准什么心理。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应该很坚强,即便摔得难看,也不至于当着程茨的面哭成这样。
那次他对她下药后,她那么难受,甚至伤害那样伤害自己的身体,她都不曾哭。
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么矫情?
“妄言,在想什么呢?”程茨见沈妄言在走神,主动找话题。
“你觉得夏烟雨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沈妄言淡声问道。
程茨只道沈妄言在试探自己,她没有说话,不想被沈妄言嫌弃。
“照实说,我不怪你。”沈妄言靠在太师椅上,点燃一支烟就想抽。
或许外人可以给他一点提示。
所谓当局者迷,也许是他身处局中,才看不清自己的心。
现在他甚至怀疑,不是自己变了,而是那个女人变得让他陌生。
“这可是你要我说的,话不好听你别怪我。”
见沈妄言点头,程茨才放心地说道:“我觉得吧,夏烟雨太不懂事了,而且有点幼稚。刚才她主动跟你亲近,分明是想对我宣示主权。这样的幼稚把戏玩出来,多掉分?要成为你的女人,我觉得那个女人最起码得大气。而且刚才就算她摔倒在地,也不应该哭吧,好像谁欺负她似的。这样的小委屈都受不了,以后要怎么跟你站在一起,做你一辈子的女人?”
沈妄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他的焦点聚集在“大气”这两个字上。是了,以前那个女人处事不惊,现在的她却刚好相反,从细节上看得出来。
“不如我今晚住在梦园,以免她病情有反复。”程茨觉得现在是趁虚而入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