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话才出口,商秋云就乖乖地上了他的车。
他心里不是滋味儿。这个女人是一点都不想跟他扯上关系,哪怕他们现在是合法夫妻。
商秋云上车后,就被左岸取走了她的手机。
左岸第一时间从商秋云的手机里把自己的号码从黑名单解放出来,然后再威胁:“你再敢拉我进黑名单,我就对外宣布我们已婚的事实!”
“王八蛋,你除了会拿这个威胁我还会什么?!”商秋云被气得不轻,现姓左的就是一小人。
“你最在意的就是这个,打蛇就打七寸,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左岸投给商秋云鄙夷的一眼。
商秋云默了片刻,终是无语。
就这样,她被左岸载回了别墅。这一次左岸还是故伎重施,想要拉她进卧室,被她及时制止:“有什么事就在客厅说吧,我待会儿还要回家。”
“这儿就是你的家!”左岸眸色渐冷。
“不,这是你的家,从来不是我的。”商秋云甩开左岸的箝制,在沙坐下:“还有,别再对我用上床那一套,我不是你泄浴望的工具,如果我不愿意,你就是婚内***。”
每回他们之间出了问题,左岸都是用上床来解决问题,但他们的根本问题从来不曾解决。
她害怕面对左岸,就如同她害怕面对一些真相。
她怕有些事摊到阳光下说了,她和左岸就再也没办法回头。
不可否认的是,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懦弱。
“我们结婚了。”左岸沉吟半晌,打破沉默。
“那又如何,对于这段婚姻,你根本不在意。”商秋云看向左岸。
她多希望左岸反驳她一句,告诉她,他并非她想的那么无情。
结果左岸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好像她说的话让他很困扰。
“从结婚一开始,你就没看重咱们的婚姻。否则你不会在婚后还一再和其他女人上绯闻,却一句解释都没有给我。左岸,你也不能否认,你并不爱我。我只是你的结婚对象,不是我也会有其他女人补位。”商秋云一字一顿地道。
左岸还是没作声,他茫然地看着她,似乎不知该如何接话。
“爱不爱有那么重要吗?”许久过后,左岸才问:“当初你答应嫁我之前,你不就知道这个事实吗?”
左岸的话就如同一道匕划进商秋云的心口,刺得血肉模糊。
这是左岸第一次亲口承认,他不爱她。
她就知道,有些事不能说,有些话不能问,因为受伤的终归是自己。
是她当初鬼迷了心窍,她明知是错还盲目地踏进这场婚姻。
她该一错到底,还是及时抽身?
她和左岸结婚才几个月,他们是闪婚,难道还要闪离吗?
她跟程青谈情说爱的那几年,以为自己能跟程青好一辈子,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嫁给程青之外的男人。
经历过程青之后,她其实不相信爱情、也不相信男人。
最后她还是栽在了左岸手里。她怕自己经历过这两个男人之后,这辈子再也不会相信爱情和婚姻了。
“我知道,是我自己错了,与你无关。”良久,商秋云哑声道。
她的声音响在空荡的室内,带着轻微的回响。
错的从来就不是左岸,是她错了。婚姻这东西,她怎么可以拿来作赌注?
“左岸,我们分居吧。”
商秋云走了许久,左岸的耳畔还回旋着商秋云的这句分居。
好像是觉得有点解脱,因为婚姻生活并不像他想的那样轻松。商秋云和他一样忙,他们的新婚从一开始就不甜蜜。商秋云也不是贴心的女人,她甚至连饭都做不好。
他并不曾憧憬过自己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做妻子,但他也没想过会娶一个像商秋云这样的女人。
明明是觉得有点解脱,却又感觉很沉重,心像是压了一块大石。
商秋云离开时的背影有些佝偻,跟他印象中的意气风完全不一样。在他的记忆里,她走路风风火火,笑的时候很爽朗,拍戏时她很认真。在他故意接近她的那一年,她的每种面貌他都见过。
唯独现在这种颓废,他不曾得见。
商秋云嫁给他后,她一点也不快乐,而她的不快乐,是他施加给她的。
这样的结果让他很慌,好像有什么东西走出他的掌控,让他没办法再抓牢。
第二天左岸没去公司上班,打电话也不通,黄肖觉得不对劲,跑到别墅找人。
在看到呆坐在客厅的左岸时,他几乎不大敢相信这是永远干净整洁的岸哥。
左岸头凌乱,下巴的胡茬特别明显。客厅是浓烈的烟味,烟灰缸有一堆烟蒂。
“岸哥……”
左岸像是从梦中惊醒,回头看向黄肖:“商秋云跟我分居了,恭喜我吧。”
黄肖一愣,很快恢复了常态。
这样的结果,其实在他意料之中。左岸和商秋云的婚姻本来就是畸形的,他一度以为还能坚持更得久一些。
现在他知道,没有更久,能维持这么几个月,已经不错了。
左岸很骄傲,他的爱太稀少,而商秋云也很骄傲。两个骄傲的男女迟早都会受不了这样的婚姻,现在终于有个结果,这不是很好吗?
“挺好的,慢慢就会习惯了。”黄肖讷讷道。
人说劝合不劝离,但如果婚姻只剩下煎熬,为什么不索性离了呢?
“她说是她错了,随后提出了分居,其实我也觉得是种解脱。”左岸自言自语,目光呆滞。
但是心里总有个角落钝疼钝疼的,不时提醒他,他的婚姻出了错,他的妻子对他不满。可她到底善解人意,连到最后都只说是她的错。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在这场失败的婚姻里扮演了一个可恶的角色,他以为商秋云能够快速适应,谁曾想,他高估了她,也高估了自己。
“解脱就好。岸哥今天就在家休息吧,工作是做不完的。”黄肖不忍再多说。
依他这个旁观者来看,商秋云并非可有可无,若不然,一向在男女之事上很洒脱的左岸不会因为分居这种事而感到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