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升看着东姝冷静的眉眼,便恨得牙痒痒。
而东姝远远的看了海升一眼,接着说道:“要么,就等着被人现了,对质了,现你们送到军校的,其实是个女孩子,这个罪名就大了吧,罚钱就可以了吗?说不定还得坐牢呢……”
说到最后,东姝放慢了一点语速,语气变得悠远起来。
海升站在原地,一脸铁青,看向东姝的眉眼极为复杂。
其实东姝也不太明白。
同样为儿女,就算是重男轻女,怎么父母对两个孩子的差别这么大呢?
原本还在房间里晕着的陈依雪,一听说要把海沉送到军校,马上打开门扑了出来:“不可能,不可以把我的沉沉送到军校去。”
东姝侧过头,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简单应了一个字:“哦。”
反正,最后的路只有两条,你们自己选吧。
东姝应了一个字之后,转身就回自己的房间里了。
至于其它的?
原本还以为能骗点钱出来。
现在看来,估计是不太可能了。
好在,如今也没什么太多用钱的地方。
就是不知道,原主的证件之类的,都在什么地方呢?
海升此时还在纠结犹豫。
“我告诉你,你死了心,别想着送沉沉去军校,我沉沉身体那么不好,万一伤着了怎么办?”陈依雪生怕海升起了这样的心思,歇斯底里的吼了两声。
东姝坐在房间里,都听得清楚。
原主的房间很简单。
一张单人小床,一个衣柜,还有一张书桌。
东西也不多。
从前的衣服,陈依雪全部给锁了起来,说是怕被人看到了,再生出怀疑。
东姝来回翻找了一圈,也没翻到什么。
只是一些男生的衣服,还有一些书本。
东姝只在家里待了半天,便决定回学校去了。
海升和陈依雪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出门了,去向不知。
东姝看了看家里的食物,几乎没什么。
也便不指望在家里吃口饱饭,还不如去学校看着混一口吃的呢。
刚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东姝被人拦住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张脸,东姝勾勾唇,客气的笑了笑道:“你好,大主播。”
陶羽君戴着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饶是如此,东姝还是认出了她。
一听东姝开口,陶羽君藏在口罩下的唇轻轻的抿了抿道:“你好,能跟你单独聊聊吗?关于海棠,关于海沉,关于……军校。”
陶羽君一句话点到重点。
点到了海家的秘密。
这逼得东姝不得不跟着她聊一聊。
当然,这是正常逻辑。
其实东姝完全没有必要去理会她的。
因为东姝原本就想着有一个人来揭穿这件事情,然后还自己一个自由。
不过心里转了一下,东姝又改变主意了。
揭穿是早晚的事情,如果自己能把期中考试也参加完毕。
就不知道,到时候海沉回军校的时候,要接受怎么样的考验。
体能王者,一下子成了战五渣的弱鸡……
想想就十分刺激。
“好啊。”东姝大大方方的应下,倒是超出了陶羽君的意料之外。
原本,她以为,自己提到这些的时候,东姝会慌张,会想让自己闭嘴,会逃避不想说话。
可是没想到,东姝就这么大方的应下了。
两个人约在了一家比较私密的咖啡馆里见的面。
进入包间之后,陶羽君这才摘下口罩,正式介绍道:“你好,我是陶羽君。”
陶羽君一边自我介绍,一边伸出手。
东姝客气的回握,然后就听到陶羽君带着一丝调侃的声音:“我是应该唤你海棠呢,还是应该唤你海沉呢?”
这意思是想再次提醒东姝,海家的秘密,她陶羽君已经知道了。
“随意,我都可以。”东姝并不在意,也不落话柄。
我什么也没说,一切都是你的猜想而已。
陶羽君倒是没想到,东姝会如此坦荡。
不过不对啊,她也没承认,自己到底是海棠还是海沉?
这让陶羽君心里沉了沉。
两个人落座之后,点了咖啡。
陶羽君轻饮一口之后,这才笑着开口:“也许你还不认识我,我先做一下更为详细的自我介绍,我叫陶羽君,我的母亲是君子晴,我的父亲是……”
说到这里,陶羽君目光放到了东姝身上,半分不错的接着说道:“我的父亲是海升,海上升明月的海升。”
“哦,略有耳闻。”东姝淡定应下,面上端着客气的笑意,半分不显意外或是慌乱。
陶羽君就更摸不准东姝的想法了。
原本落在东姝身上的目光,这会儿也慢慢的收了回去。
陶羽君突然对今天的这个谈话,有些没底。
东姝的言辞模棱两可,而且态度太模糊,陶羽君觉得自己就算是想借着她顶替海沉去军校这件事情,做什么文章,似乎也不太容易。
“看来是知道,父亲的风流往事了。”陶羽君这个时候,也不嫌弃海升,唤起了父亲。
东姝半倚在座位上,略带着几分放荡不羁,可是这样的姿势在她做来,却十分潇洒。
陶羽君有那么一瞬间,居然很羡慕这样的东姝。
太自在,太放任,也太潇洒。
总觉得,这世间事,没有什么可以困得住她的。
“当然,上午回过家了。”对此,东姝淡定解释一句。
完全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陶羽君心里更没底了。
不过她今天本来就是有目的而来。
当年海升不负责任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
这样的父亲,陶羽君并不想要。
可是并不代表着,她就想这样放过海升。
如果能……
“父亲,不算是一个好父亲,母亲又是个偏心的,海棠,你有没有想过,为自己活,一直顶替着别人有什么意思呢?”陶羽君直戳重点,没再绕圈子了。
“陶小姐可以直接说自己的目的,我如果觉得合适,咱们可以合作,如果不合适,也没必要浪费彼此的时间,如何?”东姝一看陶羽君不绕弯子,自己来得更直白。
陶羽君一听这话,面上一僵。
很明显,她是没想到,东姝会比她更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