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自己说的这些陶大力可能听不明白。
所以,东姝想了想之后,直接说了一下,胭脂米的价格,这个是最能打动人心的。
想包北山,是需要帮手的,东姝自己一个人,又不可能将活全干了。
陶大力是最好的合作目标,或者说是对象。
毕竟如今两个人还有一层婚姻的关系,如果可以接着合作,也省了不少的事儿。
“二十块钱一斤?”陶大力有些诧异,好半天之后,这才小声问了一句。
他有些不太敢相信。
如今的大米才多少钱一斤?一、两毛钱,玉米更便宜,几分钱一斤。
粳米算高档一些的米,但也就是新米刚下来的时候,价格可能还会高一些,也不过就是两毛钱多一点的价格。
富强粉如今也不过就是两到三毛钱一斤。
所以,二十块钱一斤的米是什么概念?
这个钱,可以买一百斤的新米,还有剩余了。
陶大力不敢相信,而东姝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之前从北山上搓了一点回来。
不太多,一小把都不够的量。
只够在掌心观摩一下的那么几十粒米。
紫红的颜色,确实是陶大力没见过的米种。
可是不能因为颜色的差异,就说这种米值钱吧?
说不好,因为这种米的颜色不一样,所以大家还觉得,这东西不能吃呢?
这都是有可能的,陶大力心里有些乱,也有些浮动。
理智告诉他,他需要好好想想,别被东姝忽悠了。
毕竟东姝和他一样,都是村里土生土长的,能有什么见识?
可是感性告诉他,东姝说的话,也许不是假的,说不好这种米真的很值钱。
陶大力纠结犹豫了一会儿,看到东姝点点头道:“对啊,说不好更贵,这个还需要我到时候,去沿海城市看看,咱们的镇上或是市里,肯定是卖不了高价的。”
因为人群不对,消费不起,虽然镇上或是市里也有有钱人,但是到底不多,所以这东西,还是要去它该去的地方,才可以体现出来价值。
“沿海城市?”一听东姝提到了外地,陶大力又愣住了。
这个时候,陶大力才隐隐的看到了东姝的野心。
这个女人,远不止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她的野心,比他想的还要大。
沿海城市,外地,那是陶大力从来不敢想象的外面的世界。
可是东姝如今张口就来,问题是陶大力觉得半分也不违和。
东姝就该是去那种大城市的,这是一种奇怪的信念,一点一点的种植到了他的心里,然后扎了根。
“对,大城市如今展起来了,如今万元户也不像是前几年那么稀奇,那些大城市里,别说是万元户了,十万百万千万,都是极为正常的。”再过几年,九十年代初期,证券股票起来之后,这种通过股市起家的,百万千万富翁,也会层出不穷。
没什么可稀奇的,只是对于从来没出过镇上的陶大力来说,这就像是天方夜谭一样,没办法去相信。
那不是他可以用眼睛看到的世界,所以他没办法相信。
不过东姝却愿意一点一点去带他看遍这个世界。
说不定,十几年后的千万富翁里,便有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陶大力虽然有些不太敢相信,不过如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目光沉沉的盯着东姝掌心里的米在看。
心里也在权衡着,这件事情,要怎么样办。
不过钱已经拿出来了,至于之后要怎么样花销,怎么样用,那就需要看东姝的意思了。
陶大力觉得自己如今的态度,其实已经很明确了。
“行,听你的。”想到这些之后,陶大力直接点头,只是心里却是忐忑了起来。
不知道是为了自己交出去的一千多块钱,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多谢。”听陶大力这样说,估计就是暂时相信自己了,东姝特别真诚的道了谢。
陶大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了房间。
两个人一夜好眠……
当然,这是东姝的好眠,并不属于陶大力。
陶大力是后半夜好不容易睡过去的。
从前,他冷心冷肺,无牵无挂的活着,其实真没什么忧心的事情。
所以,天天睡的都好。
可是今天晚上,却是难得的失眠了半宿。
当然,为的不是钱,而是因为……
他想不明白,什么米能卖到一斤二十块钱,这怕是疯了吧?
因为想不明白,所以陶大力半宿没睡好。
好在他身强体壮,第二天一早五点起来,也没被影响了精神。
因为今天需要去食品厂上班,所以陶大力得早早起来。
去镇上的小汽车,并不会走这么早,陶大力需要自己走到镇上去。
“放心,地里的活我自己就干了。”东姝生怕陶大力不放心家里,在他离开之前,特意说了一句。
一亩三分地,对于东姝来说,就是毛毛雨。
而且如今冬菜种上去之后,活计真不多。
最多就是看看要不要浇水,再就是看看有没有虫子和杂草。
东姝早上和陶大力一起起来的,然后吃了早饭,东姝将家里收拾了一番,又去北山转了一圈。
胭脂稻最近两天该收回来了,不过东姝准备留一点为来年的种子。
毕竟这种稻子,矫情事还多,自己人工种植,不一定就长得出来。
还不如野生留种,然后让它在那一片,自然生长。
东姝爬到山顶,特意看了一下稻子成熟的情况。
如果着急,今天也可以收。
不过东姝准备再长一天。
智脑这边提醒,再长一天,米粒会更加的饱满。
东姝看过之后放心多了,又一路顺着下山。
然后回家取工具,下地干活。
陶大力与村子里的人,并没有太多的往来,最多还是陶老头还在的时候,大家稍稍有些联系。
陶老头走了之后,大家就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再加了陶大力也不会争抢。
所以,他分的地,其实又偏又远,跟村里其它人的地,都不搭边。
甚至地边上不远处,便是村里一脉人家的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