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细蕊,我从前不愿意与你计较,是因为你身份不够,小妇生的孩子,怎么能跟本小姐相提并论,而且也不瞧瞧这小妇从前是个什么货色。”东姝极尽刻薄之言,其实也不算是过分了。
相比,原主记忆里,这对母女对原主做的事情。
如今东姝还过来的,不及千分之一。
苏细蕊一听这话,顿时脸色一白,整个人摇摇欲坠,恨不得直接晕过去。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晕。
母亲还在外面,生死不明。
自己晕过去,还不等着东姝编排自己。
苏连深一看东姝如此,气得直接站了起来。
结果,祁氏却是坐在那里,气定神闲的喝了一口茶,语气悠悠道:“还有几日,货就要到港口了吧?”
一句话,成功让气得眼睛都红了,想火的苏连深冷静下来,然后又慢慢坐了回去。
东姝倒是没想到,一惯不管事儿的祁氏,这个时候,居然会开口。
而且一开口,就是威胁,成功让苏连深连个声也不敢吱。
苏连深的货还有几日便要到港口,而凤州城最大的通货港口,是祁家的人在负责。
这个时候,真为了一个小妇生的女儿,让自己的女儿不好过,祁氏会做什么,谁又能知道呢?
苏连深原本对几个女儿也不是说特别疼爱,只是觉得东姝今天过分了些。
可是,东姝想要用事实告诉他,过分?
远远不到呢。
这才哪儿到哪呢?
“你说我打了你,如果我没打你,却背了这么大一口锅,怎么?觉得我虎背熊腰,适合背锅吗?”东姝一句话说完,冷笑一声看了看苏细蕊。
东姝这句话里的信息量可是不小,其实府里很多人明眼一看就知道。
东姝虽然性子嚣张不讨喜,但是确实没打过人。
人家觉得,打你们这样的,有些脏手。
所以,就是出言讽刺,并不会真动手。
苏连深不一定就是不知道,只是秋氏和苏细蕊手段颇多,总是想办法的极尽陷害之事儿。
原本,众人以为,东姝这样说,不过就是想为自己辩驳一句。
却不想,下一秒……
啪!
东姝猛的抬起了手,照着苏细蕊完好的右脸,便直接来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东姝用了五分力吧。
原主的手小又嫩,其实没什么力道,东姝自己暗自加力。
同时无名指还有小指上的指甲颇长,直接将苏细蕊的脸上划开了两道口子。
鲜血瞬间流了出来,场面一度血腥到没眼看。
“瞧见了吗?这才是本小姐的力道,你以为,本小姐若真是看你不顺眼,还会小猫小狗一般的,挠你痒痒?真是天真。”东姝说完之后,嗤笑一声,然后转过身去看苏连深。
众人这个时候,已经蒙了。
谁也没想到,东姝会突然动手。
苏连深也是,他是知道,自己这个女儿被祁氏惯坏了,嘴巴上总是不饶人,但是却不会轻易的打人。
家里条件好,女儿嚣张一些也没什么。
苏连深重视的还是儿子们的教育别出问题。
再者,女子之间的小打小闹,原本就是正常的,能出什么事儿?
结果,东姝今天却是为他上了一节课。
女子间的小打小闹,有的时候也要命的。
东姝这一巴掌下去,苏细蕊当场被打晕不说,半张脸已经肿了起来,相比左边脸上那马上就看不见的一点红痕。
肿起来的右边脸,简直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在诉说着苏细蕊母女的不自量力。
真想动手打你,还特么的放你到现在,在这里BB个没完的?
当然,除了肿起来的部分,东姝的两道指甲,直接划出了两道血痕。
那口子,深可见骨。
想要治好?
怕是做梦。
相比原主记忆里,他们直接断了原主的腿,东姝如今这样,还真是宽宏大量。
“父亲,看到了吗,我如果真动手,她苏细蕊几条命都不够我打的。从前懒得计较,我是父亲的嫡出女儿,又怎么会与小妇生的庶女一般见识?可是这对母女没完没了,我不反抗,他们就揪着我不放,我也是气不过,既然他们说我打了他们,那行,锅都背好,我总不能白背,让他们感受一下喽。”东姝转过身去看苏连深,同时理直气壮的开口。
东姝的语速太快了,其它人需要反应一会儿,才能明白过来,东姝都说了什么。
其实姨太太还有庶女们,在明白过来,东姝说了什么之后,下意识的想去紧紧衣服。
总觉得,东姝这些话,不仅仅是说给苏连深听的,还是说给她们听的。
想再去招惹东姝,秋氏母女的下场,便是他们的下场。
看看院里,人事不醒,生死未知的秋氏。
再看看,脸肿的比头都要大的苏细蕊,众人心里一抖,觉得以后还是离东姝这个女煞神远一些。
苏连深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何种滋味。
说他爱秋氏?
这话怕是他自己都不相信,不过就是秋氏温柔小意,从那种地方出来的,惯会讨好男人,身为一个大男子主义极重的人,苏连深很享受这种感觉罢了。
在五姨太段氏进门之前,秋氏确实是自己的枕边好。
但是也就到这里了,再深一步不可能了。
五姨太段氏进门之后,因为对方的手段,还有交际能力。
苏连深心思早就已经偏过去了。
毕竟,相比秋氏,段氏更加年轻,又是受过新式教育,吃过洋墨水的新时代女子,还是凤州城出了名的交际花。
这个女人,会哄男人,还能带出去给自己谋好处,苏连深又怎么会不喜欢呢?
苏连深重利,对于男女情爱,其实没什么心思。
再加上年岁渐长,哪里还有那些毛头小子,对于爱情的憧憬或是其它的。
在他眼里,利之一字,大过其它。
“你……”苏连深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其实对于东姝这个女儿,苏连深也没什么可偏爱的。
“父亲,其它事情,我便不想说了,都过去了,我也没必要揪着不放,毕竟我大人大量,不像是有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半点小事儿,也能揪个一年半载不放过的。”东姝一看苏连深不知道说什么,自己再一次开口了。